宇文憲將婉瑤的游擊戰策略具體說了一下,尉遲迥卻是極力反對,這樣做太冒險,不過三千士兵,怎敢去鄴城?若是遇上齊軍大部隊,隨便有可能全軍覆滅。就算要去,那也是他帶兵前去,萬不能讓齊王冒此凶險。
宇文憲卻是堅持己見,當然,他沒有說這是婉瑤的主意,軍隊里的女人,要麼就是暖床的,要麼就是伺候人做飯的,哪里听說過有女人獻計策行軍打仗的。尉遲迥也是那麼認為的,不過他還是不理解,浮生好歹也是大夫,有些用武之地?可婉瑤呢?照理說,婉瑤那張臉,但凡是個男人也不會看上吧?
「就這麼決定了,夜晚時分,咱們拔營。」
「可是」尉遲迥心有不死,怕齊王真出了什麼事兒,回去後無法向皇上交差。
「沒什麼可是的,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而且,我宇文憲的命,不是誰都能拿的走<的。」說著拍了拍尉遲迥的肩膀,「放心吧,我把這五萬人交給你了,有重大戰略決策,你可以跟衛刺王商討,他雖領軍出戰時候不多,但是行軍打仗的大智謀還是有的。」
「末將不是不相信衛刺王,只是您這樣一來,以後想要聯系上您,怕是難了。若是有個什麼萬一」
宇文憲知道他的擔憂,笑了笑,「放心,我會不時的跟大本營聯絡。」
尉遲迥見勸說無效,只能奉了命,整合了部隊,又精挑細選出三千名猛將留給了宇文憲,趁著天黑,一路向北。
宇文憲則提前命人先去了香鹿城,帶著浮生,偽裝成買藥的店鋪活計,在城中唯一一條公共的引用河水里投了毒,當然,此毒是柔然之物,中原大夫根本難解其中之奧秘,看著如同中了瘟疫一般,其實死不了人。
而城內剛死的死尸又被人拉了出來,廣為謠傳是得了瘟疫。城內百姓惶恐不安,藥鋪的藥材更是被搶了一空。香鹿城守魯萬山更是嚇的連夜驅車前往鄴城,求訪名醫。沒幾日功夫便好了身體又回了香鹿城,這一事兒恰巧被一百姓知曉,滿城的貼告示,道是鄴城名醫可看好此病。
浮生站在告示下,抿嘴笑著,梨花窩淺淺,對于這一切,很是滿意。
百姓們听說能治好瘟疫後,齊齊涌入了鄴城,場面混亂不堪,鄴城內緊急調兵,全力阻止瘟疫進城,城樓上弓箭手準備待續,槍打出頭鳥,百姓們幾千人,怨聲載道,堵了城門半月之久,城內的人出不來,城外的人又出不來。期間病發之人不計其數。
與其說病發,倒不如說是心病,更有甚者是餓死。
浮生心情低落了好幾天,畢竟醫者父母心,無論是北齊還是北周的百姓,那都是人命。
婉瑤面色如常,不是她心狠,一旦戰爭觸發,百姓們流離失所是必然,這是能者生存的時代,內心不夠強大,大羅神仙也是幫不了。
信州城守終于坐不住了,派人前來救濟災民,于是宇文憲帶著婉瑤浮生及三千精銳士兵,喬裝成香鹿城的普通百姓,成功的撞開了信州城門,涌了進去。
信州城守本是香鹿人士,更是愛戴百姓,並未阻止,下令大開城門,更是不許守城衛兵傷害他們一分一毫。
「有病咱就治啊。再說哪有瘟疫得了十幾天還不死人的?我看倒未必是瘟疫之證。」這是信州城守閆文達的原話,听說的百姓們高呼「萬歲。」
閆文達緊急建了救濟的粥鋪子,又請了城內所有的大夫前去救治,那時的浮生早已為眾人解了毒,哪里還需要診治?所以他們很快便被解除了隔離,可以在城內自由活動。
有吃有喝又有住,北周將士們待的不亦樂乎。
婉瑤白日里隨著宇文憲出了城,直奔郊外的那一大片玉米地,綠油油的,一眼望不到邊,一顆顆粗壯的玉米桿上都長著一兩個結實的玉米棒子。婉瑤笑的開懷,一雙月牙眼彎彎,流光溢彩。她急忙下了馬直接鑽了進去,抓了根玉米須子用力一掰,飽滿的玉米粒看著讓人犯攙,真是恨不能咬上一口。
宇文憲的目光緊隨著婉瑤,桃花眼里淬滿了深情,他翻然下馬隨即也跟了進去。大抵是倆人太過高興,直想著這一地的玉米能撐上多久,全然忘了有人正騎著馬朝這邊趕來。
待倆人反應過來之時,馬聲已然臨近。婉瑤回身望去,覺得騎在最前面的馬上之人有些面熟,仔細一想,可不就是北齊安德王高延宗麼,那時陪著高長恭一起送親去突厥的那位王爺。
飛快的在宇文憲耳邊道了句︰「此人是北齊安德王,疑心病極重,心狠手辣著稱,善謀略。我們馬匹在這,穿的再像百姓,他也會起疑心。勢必要盤問上一番,見機行事。」
果不其然,高延宗見這荒郊野外,有馬匹在此,「吁」的一聲,勒緊了韁繩停了下來,後面的幾人亦是跟著停了下來。
婉瑤見狀,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衣襟,摟住了宇文憲的脖子,隨即將他拉到在地上,壓住了自己,滾了一身的泥土。
宇文憲赫然一愣,立刻反應了過來,英邪一笑,他雙手支撐在地上,擒著身子,桃花眼里流光溢彩,好不狡猾,婉瑤忽覺不好,此計有誤,某人的嘴巴已經毫不客氣的湊了上去,低頭便是一吻,深情而霸道,輾轉而反側。
婉瑤呼吸一頓,險些喘不上氣來,眼楮直瞪著他,手上更是不客氣的朝他的腰間掐去,力道十足。
宇文憲閉著雙眼,更是疼的悶哼了一聲,卻是依舊不肯松口。
高延宗下了馬,往玉米地里走了進去,見著兩人趴在地壟溝里正親熱著,旁若無人,不免譏笑了一聲,回身上了馬,朝著信州趕去。
直至听見馬蹄聲由近及遠,婉瑤嘴角勾笑,隨即彎膝一個前頂,直奔宇文憲的**而去。
宇文憲莞爾一笑,像是早就知曉一般,瞬間翻身坐了起來。他模了模被婉瑤咬出血的薄唇,三分戲謔的埋怨道︰「婉大小姐怎麼這麼無情,用完了本王便恩將仇報,施以毒手,果然智慧的女人最可怕。」
婉瑤恨恨的剜了他一眼,朝地上淬了口吐沫,用袖子蹭了蹭嘴巴,道︰「齊王知道最好,像我這種惡煞一樣的人,還是離的遠些的好。小心哪天惹火燒了身就得不償失了。」
宇文憲慵懶一笑,「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果真不假。」
婉瑤懶得理他,佔了便宜還得賣著乖,越跟他計較他越會蹬鼻子上臉,遂轉移話題,道︰「這片玉米地怎樣?」
宇文憲也不繼續糾纏,順著她的話題接道︰「極好,可是想要不被人發現的弄回去,少量還好,這麼多,談何容易?」
婉瑤嘆了口氣,望著一眼看不到邊際的玉米地也犯了愁,不能每日都來偷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