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靜悄悄的,落跟針都會听見,四個女人都在關注著殳秉辰……
知道阿美和吳姐干了這樣不堪的事情,殳秉辰連看都不願意多看她們兩個一眼。原本的神思也由倦怠轉變為厭惡,眼神透著鄙夷和反感。
殳秉辰這樣的反應對于蔣依璇來說是最好,連傷心都沒有,只剩下厭煩了。
阿美了然于心,似乎是殳秉辰迷人般的臉龐在支撐著她不要顏面,硬撐著,如若不然,換做是其他人早就沒臉站在這里了。但殳秉辰的反應令阿美的心陷入死寂,而原本累積多年如沃土般的情深切切,也被殳秉辰安放了一塊絕望的墓碑,上面寫著「我此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但阿美依然沒有放棄,她內心想著,即使在別人看來毫無希望,她也要絕境逢生,絕不放手。
吳姐顫顫巍巍地站在阿美旁邊,眼楮顫動著水珠,想說點什麼為自己爭取又礙于阿美,只能巴巴的看著。
這時,阿美轉身,說︰「吳姐,你是我請的人,出了這樣的事情,終究是我連累了你。我想辭退的話秉辰是不好開口的,我也不想做讓他為難的事情,我們走吧!」阿美說著,眼楮卻耐人尋味的看著吳姐,她在傳達回轉的希望。
但吳姐卻不解又絕望的看著阿美,又看了看一直看著窗外的殳秉辰,接著又掃了掃蔣氏姐妹,她底下羞愧的頭,雖然有些搖擺不定不肯死心,但還是跟著阿美離開了!
走到門口阿美還停下腳步轉身回頭,希望能看到殳秉辰不舍的目光,就算沒有不舍,哪怕看她一眼也好,但殳秉辰連動也沒有動,他連背影都不願意多看。
阿美的關門聲震開了蔣依桐的話匣子……
「姐夫,你是不是傷心啦?你別傷心,為那種人不值得,等我回去把床上的被子被單什麼的都扔掉,省著你們躺在上面別扭。」蔣依桐掏心掏肺的說。
蔣依璇模了模蔣依桐的頭,然後對殳秉辰說︰「今天如果不是依桐,我想我肯定會上當的,也許現在我早已經離你而去!」
蔣依璇這麼說是怕殳秉辰對阿美有余下的情分,她在提醒他,孰輕孰重,也讓他心里掂量,如果不是依桐,此刻走的就是蔣依璇。
听到這話,殳秉辰向蔣依璇伸過手,蔣依璇上前坐在床邊,握著殳秉辰的手。「委屈你了依璇,之前就應該開除吳姐的。我……」殳秉辰長嘆了一口氣。「我也沒想到,阿美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真是太難以啟齒了!」殳秉辰聲音還是有些微弱……
「開除她也沒有用,你現在知道誰是她的幕後主使了,就是阿美!看來她這些年對你用情不淺,我想她至今未婚也是為了你。」蔣依璇帶著刺探的意思。
殳秉辰長嘆了一口氣,想了想,然後望著窗外感嘆道︰「也許她不該遇到我,這樣一來耽誤的是她自己。」
「姐夫,像她這樣的人遇到誰都是誰的不幸,她變態的。你知道她對我說什麼麼,我!一個孩子……她對我說,我姐姐是你和阿美的第三者,因為我姐比她年輕還……還有錢,你才不選擇她。」蔣依桐充分顯示她的情商。
听到這話殳秉辰有些憤怒,嘴唇抿成一條嚴酷的線,目光凝聚!
「依桐,別說了。你和一個保鏢先回家吧,我今天留在這里。」蔣依璇說。
「保鏢留給姐夫吧,我不用的。」
「還是帶走一個吧,這里留一個就夠。」蔣依璇不放心的說。
「姐,你是怕他們報復麼,量她們也沒有那個膽。」蔣依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去吧,听我的。還有,還記得明天麼?」
蔣依璇指的是梁冰和自己叔叔的訂婚宴……
「記得……」說到這個,蔣依桐的壓抑感排山倒海而來,一點精氣神都沒有了。
蔣依璇起身,站到蔣依桐面前,按其肩膀,安慰說︰「振作一點,不管怎樣你還有我,我是不會再讓你過那樣的日子。」
蔣依桐一把摟住蔣依璇的腰,將臉貼在蔣依璇的胸前。
「不要抱太久哦,不論男女我都介意的。」為了寬慰蔣依桐,殳秉辰強擠著笑容打趣說。
蔣依桐傻傻的笑了笑,然後帶走一個保鏢回家去了。
等依桐走後,殳秉辰問道︰「明天你去麼?」
「會去的,陪依璇去,畢竟是我的叔叔,還有不能讓依桐自己面對。」
「那時間呢,來得及麼?」
「原本是要打算乘私人飛機去的,但是改地點了,改在了上海。據說是和online的招商晚宴一起辦,因為online才定在上海。」
「原來online是你叔叔的,用了好久都不知道。」……「對了,今天和你媽媽聊的怎麼樣?」
說起這個,蔣依璇的臉上陰雲來襲……「就那樣吧,這些年都這樣了,有時候覺得我和弟弟好像不是她生的。」
「別這麼說,畢竟她沒有拋棄你,能有媽媽陪伴身邊怎麼說都是好的。」殳秉辰這話說的有點悵惘兮而私自憐。
蔣依璇感受到每每說起家人,殳秉辰不由自主表現的傷感、愁悶和失意。
晚上蔣依璇和殳秉辰躺在單人的病床上,殳秉辰緊摟著蔣依璇,好像聞不夠其身上的味道。
「依璇,有你在我身邊真好。」殳秉辰溫柔的說。
「我也是。」蔣依璇想了想,還是忍不住想要知道殳秉辰憂傷的過往。即便會因此勾起傷心,但蔣依璇想就一次,從此以後再也不提。
「秉辰,從來沒有听你說過你父母的事情,我也感覺到這也許是不好的記憶,但我真的想知道。」
殳秉辰沉寂了片刻,說︰「你是該知道的,我也應該告訴你,因為你是我的妻子……我不知道我父親是誰,只知道他是台灣人,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而對于我母親……她是拋棄我的人,她只是把我生下來,卻不養我,把我丟在路邊,留了一張紙條上面寫著我的名字,那時候我才四歲。但我仍然記得她丟棄我時的表情,就像丟掉了一個包袱,連滴眼淚都沒有流,我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後來,我成名後因為一直沒有改名字她認出了我,幾次通過阿美來找我……」
「那你見她了麼?原諒她了麼?」蔣依璇依偎在殳秉辰懷里問。
「剛開始的時候見都不想見,後來阿美勸我,說她畢竟是懷胎十月生的我!依璇,沒有遇見你的時候,我憎恨她生下來我,難道她生我就只是給我帶來卑賤的嫌棄,卻不肯養我??後來我遇到了你,我覺得我的人生有了價值和救贖,我開始給她匯錢,但卻從不見她。據說她生活的也很不好,又再婚和其他人有了孩子,但也沒人管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