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認識?好吧,我又深深理解了什麼是福之禍之所倚。
吳統看著溫謙冷笑一聲︰「溫家知道的甚快啊,我們前腳剛到,你們後腳就尾隨而至,真當東南之地都是你們溫葉兩家的地界了?」說罷冷冷的看向溫謙︰「可今日如若不讓我帶著這丫頭走,你們溫家堡就是與明山為敵,你溫家要斟酌自己幾斤幾兩。」
溫家?這就是師父讓投奔的溫家!熱淚盈眶啊,要得救了。
溫謙不卑不亢的面對吳統︰「伯父說笑了,您從中南前來我東南之地,溫家自然是有所耳聞的,再者溫家哪里能與明山為敵,溫家師承明山,今日听聞悅慈師叔下落,小佷正是前來迎接悅慈師叔的。若悅慈師叔情願歸山,那小佷自當護送,不勞煩伯父了。」他本英氣,說起話來也字正腔圓,手中搖著一把鐵扇子,更顯得豐神俊秀,讓人真的想起那兩句詞︰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吳統「哼」了一聲,不屑道︰「別說是你小子,就是你父親在這,從我身邊帶走一人,也沒有那麼容易。」
溫謙把扇子一收,用扇子在手上掂了幾下,回身對著吳統道︰「小佷身單力薄,自是不能,但是以小佷一人之力加上堡中十三鐵騎,卻也應當可護得師叔周全。」邊說邊遙指後方樹林。
我們有人!听到這里我深覺底氣十足,拉起寧遠站到溫謙身側,擺出一副我們就是要群毆你表情。
吳統卻也不急,哈哈一笑,不急不慢的拿出一根細竹段子放在嘴邊,用內力一送,竹子發出尖銳如鐵器般的聲音,他連吹三次,一次比一次時間長,溫謙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了。
待他吹完三聲,四面八方也遠遠地回應出這樣的聲音,溫謙的樣子明顯有些慌了。
這竹子哨我在書中見過,東南地區叫做鐵號子,一般用于幫派之間通訊,但是第一次听到這麼難听的,聲音尖長似驚叫,可見吳統內力之足。
而且鐵號子聲音的長短代表了不同的意義,拖長音一聲代表入門要小心,二聲代表有變速來人,三聲則是今日要見血,並且老兒第三聲拖得時間特別長,看來是沒機會做朋友的了。
剛剛以為我們把吳統包了餃子,這會兒卻成了餡兒,溫謙的表情明顯沒有了剛才的英姿勃勃,反而轉過頭低聲向我們,順便還捏了捏我倆的衣袖,柔聲說道︰「二位小姐,為今之計,不得硬拼,如若明山的人找上來,不如你先跟他們回去,我路上自會營救,只是二位小姐定要小心,莫讓奸人得計。」我被他一拉一問不禁心神動搖,連連點頭,眼窩含淚,希望他保重。
而寧遠則是瞪著大眼楮,大義凌然地握住溫謙的手︰「壯士,多謝相救,你也要多加小心。」溫謙表情明顯一僵,可能以他的姿容,從小到大也沒被稱呼過壯士,只能尷尬地笑了笑。
吳統就在我們不遠處站著,而十三鐵騎也在我們身後的小樹林里,他也不好過來搶鎖鑰。
而溫謙則是囑咐我們一定要把鎖鑰放好,如若我們體弱不力,他可以代我們留存,待到安全的地方歸還。
雖然這溫公子相貌端正,待人也是進退有禮,我看著也賞心悅目,但師父從小就教育我們立場堅定才能得勝利,所以我反復告訴自己內心要堅定,不能被他的色相所迷惑,經過內心一番掙扎才婉拒了他,他倒是也不強求,只是仍細細囑咐。
可溫謙還沒有囑咐完,山下卻傳來一陣打斗的聲音,而且聲音越來越盛。吳統卻面露疑色︰「你還帶了其他人來?還是葉家也來了?」溫謙同表情疑惑。
真是熱鬧的一天啊。
只听打斗聲越來越近,一個肩甲上有「明」字的人被踢了出來,吳統施展輕功奔入林中,一腳一個踢飛兩名同樣穿著盔甲的人。這兩人的衣著和明山很相似,也不知道吳統這老頭踢錯沒。
隨即溫謙也一躍加入打斗,我拉著寧遠的手繞著打的不分你我的群眾們,準備默默逃月兌,轉了幾圈卻繞不開,猛然看到有一人揮刀看來,我們只能松開手。
這樣武力為零的我,徹底迷失在一片喧囂中,只能連滾帶爬的躲避砍殺。
冷不丁一回身,卻正好看到寧遠被幾個人圍追,被一刀砍傷左臂,我的腦子突然「嗡」的一聲,連撲過去,無奈人太亂,我被絆倒在地,鼻血都磕了出來。
此時我已顧不得白袖子和臭老頭還有這些嘴里「啊啊啊」互砍的大哥們了,寧木頭被砍傷了,不知生死,師父和顏惜不知所蹤。
我憋住眼淚和一腔怒氣,撿起來腳邊被砍得慘不忍睹的大哥手中的刀,低吼了一聲,施展輕功,沖到人群中亂砍一通,反正大家也都不認識,砍對砍錯了都多擔待點吧。
就當我馬上接近寧遠的時候,突然被一腳踢飛,跌倒在旁邊馬的身上,這一撞我只覺得胸口的早飯都到嗓子眼兒了。偏偏馬匹還受了驚,揚起腿要沖我的臉上招呼,我連滾了幾下, 轆到另一側。也顧不得嘴里臉上的沙子和嗓子眼的早飯,伸手去翻找馬背上的行囊,看看還有沒有趁手的兵器。
卻翻到了一捆繩子。
馬匹的主人們大多已經被從馬上打落,從英姿颯爽的鐵騎戰變成咬牙切齒的肉搏戰,我就又順道搜查了其他幾匹馬,每一個袋子里基本都是有繩套和干糧。
我不禁感嘆繩子這武器委實太弱,用于投擲不能傷人,即便扔出去了也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看了看馬匹,又低頭瞅了一眼繩子,我覺得我可以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