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念慈趕緊站起來,從臀部底下取出遙控器,趕緊遞給老爺子。
老爺子氣呼呼的接過遙控器,按著他剛才看的頻道。
大事不好,今天的日子絕對犯沖,不然怎麼不但得罪老婆,連爺爺也一塊得罪了。
心急之下,把茶幾上的一杯茶給喝下了肚,剛喊一聲「味道真好」。小芳就走過來了,她看著空空如也的杯子,大汗淋灕,說道,「二少爺,那杯子里的茶,是老爺子的。」
念慈擺著個左手,「不就是一杯茶嗎?你給老爺子再盛一碗去!」
「可是,可是……」小芳越心急就越說不出話來。
老爺子听到聲音,問道,「你把我的尿都喝了?」
念慈听到這話,才覺得滿心的惡心,他捂住嘴,瞪大眼楮,看著老爺子,又看著小芳,站起來,飛也似的奔去洗手間,嘩啦啦的,吐了一地。
老爺子朝小芳使眼色,小芳一看就明白了,然後拿著杯子,往廚房里去了。
當小芳再打出一杯來的時候,念慈正巧踫上她了。看見小芳手里又來一杯,剛才那種的惡心感覺復又重來了,可是一個腦袋轉了一圈,他明白了,「你們騙我!」
老爺子爽朗的笑聲哈哈哈的,小芳則是掩著嘴,一個勁的偷笑,沙發旁還有一個正笑的快要岔氣的人,正是香妹。
「那不是尿對不對?可是它是酸的,又甜的,還有點子苦味呀!不是尿是什麼呢?」念慈丈二模不著頭腦。
老爺子不理會他,自顧自的偷樂,香妹也不理他,笑個沒完,小芳不停的朝他使眼色,他就是不明白。
看來,這一家子人里面,就小芳對他最好了。
他只有朝小芳開機關槍了,「小芳,快告訴我那杯子里面是啥?」
小芳看了看老爺子和少女乃女乃的臉色,並沒有誰對她假以慈色,她趕緊說道,「那里面是蜂蜜,山楂粉,還有車心草的粉末。」
念慈听完,差一點沒背過氣去,他氣呼呼的跑到老爺子面前,「爺爺,您也太捉弄人了吧,那不是您的尿嗎?」。
說完,念慈拿起案桌上的茶杯,一股腦兒喝下去,完了,還感覺到一點兒尿味,他舌忝了舌忝舌頭,說道,「這個味道不如剛才的好啊!」
老爺子再度爆笑出聲,這一回可是怎麼也止不住了,笑的個沒完。而小芳則是一副完了完了的表情,香妹看著眼前這三個人,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剛才老爺子不是告訴她,念慈把蜂蜜水當尿水喝了,她才笑的那麼高興,可這回又是怎麼了?
有誰能告訴她呢?
老爺子的拐杖不停的敲在地板上,笑聲不斷。
念慈過了一會兒,反應過來了,又跑衛生間一陣狂吐,出來的時候,香妹一臉同情的看著他。他已經完全虛月兌了,肚子里再也吐不出什麼東西,走到香妹面前,說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怎麼把我沖成了這樣!好苦啊!」
香妹想了想,說道,「我知道!」
念慈趕緊問,「是啥?」
香妹翻了一記白眼給他,「今天是雙休。」
念慈就差一點沒把自己掐死,這老婆,還有老爺子,還有僕人,都聯合起來欺負他。
他往沙發上一躺,「我喝到尿了對不對?」
小芳一臉愁容,「老爺子,您的藥被二少爺喝了,我再去給您炖過。」
念慈一听,這尿還要炖的,急急的就爬了起來,「是用哪個東西炖的,不是電飯煲,也不是煮飯用的鍋吧?」
要真是的話,他寧可以後再也不到家里吃飯了。
小芳搖搖頭,「不是,是專門熬藥用的熬罐子。」
念慈扮起凶狠的樣子來,「小芳,你剛才故意騙我啊?該當什麼罪?」
看著二少爺如此狠厲的臉色,小芳的臉和手不自覺的晃來晃去,一雙水汪汪的大眼楮,朝老爺子看去。
念慈看出來了,小芳是想向老爺子求助了。將眼楮瞪大,再瞪小芳一眼,「不用看了,爺爺才不會幫你,你不了解爺爺,他是一個從來不幫人背黑鍋的人。這下你該知道李家不允許有不听話的下人了吧?」
小芳撲通一聲跪在地下,「二少爺,我是被老爺子逼的,我不是故意的,您就原諒我吧!」
老爺子一听小芳說是他給逼的,他立刻跳出來說話,「我什麼時候逼你了?小芳你不要把責任推給別人。」
念慈哈哈大笑道,「我就說了吧!」
誰知,老爺子卻說道,「是我主使她這麼做的,小慈,你這回失算了。」
听到老爺子的話,小芳高興的從地下站起來,滿臉的喜容。而念慈卻是大失一驚,「爺爺,你居然承認了。」
老爺子哈哈大笑,「小慈啊,你不夠了解你爺爺,你爺爺我是不替人背黑鍋,那是因為那些人和爺爺的立場不一樣,小芳是為了逗我一樂而使詐于你,此功不可沒。小芳,加薪二百。」
喜出望外啊,小芳笑的嘴都合不籠了,「謝謝老爺!」
念慈不甘心,扭過頭來對著小芳說道,「那少爺不要謝了?」
小芳笑道,「謝謝少爺!」
念慈仍舊不甘心,「我不提你就不說,不算,沒誠意!」
香妹在一旁看的不自在了,「人家小芳都說謝謝了,你讓她一個下人說什麼好呀!難道要給你跪下啊!」
念慈想想也是,就放過了小芳。
可口里真的很騷,他左右兩個抽屜都搜了,沒有零食,于是問香妹,「老婆,家里的零食都放在哪里了,給我一包!」
他現在正巴望著能有塊口香糖,把口里的異味給除了。
正當他千思萬想這零食到底放在哪里的時候,香妹從手里拿出一粒口香糖,在念慈眼前晃著。
他張大了嘴,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香妹順手一扔,口香糖就入口了。完事了,他說道,「還是老婆體貼啊!」
香妹一根手指往念慈臉上按去,「這時候知道說老婆好了?剛才還壓我的寶寶呢,你呀,壞死了!」
這女人有時候就是犯賤,當然男的也一樣。越對他不好,他越喜歡,等到習慣了他對自己的不好,又突然對他好的時候,又覺得對方很好了。
這就好似鹽是咸的,放多了苦了,放少了就淡了,得要拿捏得當。
念慈摟過香妹的肩,輕聲在她耳邊說道,「老婆是天底下最好的女人。」
都說男人一旦學會甜言蜜語,老婆便會從此死心踏地。可是有時候男人再甜言蜜語,女人也不會愛上,那是因為男人太假,只會說而不會做。
而香妹是相信念慈的,此刻的她很幸福很甜蜜,深深的窩在念慈的懷里,她覺得沒有比此刻更需要停留,更值得停留了。
香妹模模自己的肚子,呢喃道,「六個月了。」
念慈也模模肚子,不過模的不是自己的,而是香妹的。有模有樣的說道,「再有四個月,不,五個月,就是我霸佔你的時間了。」
「討厭!」香妹一聲嬌斥,可臉上卻是笑容滿面,她承認,她很愛念慈,很愛很愛,只想和他在一起,不管曾經發生了什麼,也不管將來會發生什麼,她都做好了準備,要去面對。
便她會愛上念慈,絕不是因為念慈的甜言蜜語,而是因為他的正直。
香妹從小與父親、母親生活在一起,父親的剛正不阿,以及母親的博大胸襟,讓她讀懂了人性二字。人性是本善的,她是這麼認為的。
那些幫助過父親的人,那些陷害過父親的人,都在父親的寬宏大度中將好的留下,壞的忘記。父親從來不對母親抱怨什麼,雖然母親沒有替他生個兒子,雖然她了解父親其實多麼想要一個兒子,因為他已經有了一個女兒,她也可以想象,自己未出生時,父親是多麼希望母親肚子里是個兒子,可是她讓父親失望了,她不是男兒,而是女兒。
現在的幸福,是她值得一輩子去守候的,也是她應當珍惜一輩子的。
放開念慈的擁抱,香妹挺著個大肚子,坐在沙發上和老爺子看著同一個頻道,新聞。
念慈了解爺爺,他是那種什麼都可以不看,但新聞不能不看,那些電視里面的事情,總能讓爺爺牽腸掛肚好一陣子。比如哪家人戶抓住了小偷啊,還被小偷扎了刀子啊,結果小偷也被刀刺進了醫院啊,他就特別關心那個被偷的人有沒有受傷,需不需要幫助。
爺爺就是這麼一個爛好人,他做了一輩子的好人,從來不知道該如何做壞人。
而他就這麼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到了七十幾,雖然偶爾喝點藥,但那也是為了壯體。
罷了,他也看新聞吧!這一家老少,全都在看新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