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恆听了這話,皺了皺眉,掙扎著從床上半坐起來,才道︰「這不可能吧,住在清竹苑的人都不是外人,怎麼可能做這樣的東西害我?」
陸婉清冷哼一聲,意有所指的看向蘇錦春,皮笑肉不笑地說︰「表哥,你也太放心了,清竹苑的大都是自家奴僕,深受表哥恩惠,自然不會有這樣的齷齪心思。至于外頭來的,不明底細,誰知道腦子里每天都在想些什麼?」
蘇錦春也听出來弦外之音,怒氣上涌,大聲道︰「婉清,你把話說清楚,什麼叫外頭來的,你的意思是,是我做了這樣的東西,來禍害王爺的?」
陸婉清冷笑道︰「我可沒這樣說,不過妙空師太剛才也說了,這東西沒出了清竹苑,而你,邪心不正,眉間暗隱煞氣,我自然會有所疑慮。即便不是你,像你這樣煞氣重的人,在表哥身邊,也是會有妨礙的。」
蘇錦春一怒之下,揚起了手。陸婉清神色也凌厲的幾分,大聲道︰「怎麼,見我戳穿了你的丑事,惱羞成怒了,還想打我不成?」
顧雲恆臉色也有些不好看,強打精神道︰「錦春,你想干什麼,當著我的面,你都敢打人,婉清說的沒錯,你這樣的性子,什麼事情做不出來?」
蘇錦春听了這話,又氣又惱,陸婉清懷疑她,已經是夠讓人生氣了,可萬萬沒想到,顧雲恆居然也懷疑自己做了邪祟之物害他。
蘇錦春忍不住大聲道︰「什麼符咒布偶的,我見都沒見過,怎麼可能會做,你們這是憑空誣陷。我蘇錦春行的正,走的直,我說沒做就是沒做。」
一旁的柳弘文也有些听不下去,瞟了顧雲恆一眼,沉聲道︰「堂堂一個王爺,就是這樣對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嗎,沒有真憑實據,僅憑一張嘴,就斷定是錦春故意害你的嗎?」。
陸婉清冷笑道︰「想要證據是吧,行啊,把這里的屋子都搜上一遍,不就清楚了嗎。」
正當此時,柳曉倩和沈蘭澤回來了,一進院子,就听得屋里爭吵的聲音,連忙奔進屋來。柳曉倩見屋中氣氛緊張,個個臉上含怒,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了,正好見柳弘文也在,便上前輕聲問道︰「哥哥,你什麼時候來的,這是怎麼了,個個都不高興的樣子?」
柳弘文看向曉倩,沉聲道︰「幸虧我來了,我要是不來,只怕你們就要被混蛋誣陷,抓進大牢了。」
顧雲恆瞪了柳弘文一眼,咬牙道︰「果然是鏢局的人,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都是潑皮,既然對我都敢嚷敢罵了,怎麼沒膽子承認自己的罪行?我看出來了,錦春是主謀,曉倩說不定就是幫凶,而你,是曉倩的哥哥,說不定這件事情,你也參與在內了。」
沈蘭澤听了這句莫名其妙的話,扭頭看向顧雲恆,卻見顧雲恆臉色發白,連忙上前道︰「雲恆,你怎麼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陸婉清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沈公子,你還不知道吧,你心中溫婉賢良的曉倩姑娘,原來就是一個蛇蠍女子,表哥這病就是因此而來。蘇錦春心懷叵測,做了邪祟之物謀害表哥,曉倩和她天天在一處,怎麼可能不知情。依著我看,蘇錦春是主謀,柳曉倩就是同伙。」
柳曉倩氣的漲紅了臉,大聲道︰「不可能,我相信錦春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這一定是個誤會,你口口聲聲說著邪祟之物,那我問你,邪祟之物現在何處?」
陸婉清緊盯著柳曉倩,冷聲道︰「只要把你們的屋子搜上一遍,邪祟之物自然能找的出來,到時候看你們還有什麼話說?」
蘇錦春雙手握成拳,沖著陸婉清揚了揚,大聲道︰「誰敢搜我的屋子,先看我的拳頭。」
陸婉清又轉頭看向顧雲恆,輕聲道︰「表哥,你看出來了吧,這邪祟之物肯定就在蘇錦春的屋子里頭,你看她這副張狂樣子,拼命阻止人搜屋,就是怕丑事敗露。」
顧雲恆皺了皺眉,輕聲道︰「扶我起來。」
守在床前的沈蘭澤將顧雲恆攙扶起來,輕聲道︰「雲恆,這會不會是弄錯了,錦春怎麼可能會害你啊,她若真心害你,當初在樹林里又怎麼會救你啊?」
顧雲恆聲音清冷道︰「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想人不知,除非自己不做,你扶著我,我親自去她屋里看著,讓人搜上一遍,自然能證明她的清白。」
蘇錦春伸手一攔,恨聲道︰「王爺還是不相信我,所以一定要搜屋不可嗎?」。
顧雲恆神色堅定道︰「是,一定要搜。」
柳弘文看向蘇錦春,將蘇錦春的手臂拿了下來,大聲道︰「讓他搜,你既沒做過,怕什麼,這既然是他家,他願意搜哪里就搜哪里。搜完之後,你就跟我回去,不要再住在王府了,既惹人家生氣,也讓自己心煩,何苦呢?」
顧雲恆在沈蘭澤的攙扶下,走進了西廂房,眾人也連忙跟了上去,打開房門,顧雲恆也未讓任何人進內,只是一手扶著門框站定。環顧眾人,用手一指沐風,沉聲道︰「你,進去搜。」
沐風低聲應了聲是,便閃進屋去,開始翻箱倒櫃的搜尋起來。
過了一會兒,沐風面含難色的走了出來,將手中的物件遞給顧雲恆,輕聲道︰「啟稟王爺,奴才搜了半天,在床鋪底下夾層中搜出了這個布偶。」
顧雲恆一看,布偶上面扎著幾根銀針,上面正寫著他的名字。轉頭看向蘇錦春,一臉怒氣道︰「蘇錦春,布偶現在都擺在我手上了,你還有什麼話說?」
蘇錦春瞥了一眼那布偶,卻是冷笑道︰「王爺,這布偶一看就不是我做的,你居然還問我有什麼話說,真是可笑。」
顧雲恆凝眉冷視,輕哼一聲,方道︰「證據都擺在眼前了,你居然還敢狡辯?」
蘇錦春將頭一昂,冷笑道︰「王爺,你可以去鏢局打听打听,從小到大,我就沒踫過針線活兒,這布偶做的這麼精致,我粗手笨腳的,可做不出來。」
陸婉清冷冷的看著蘇錦春,不屑道︰「不會做女紅針線,你還好意思顯擺,行,就算你不會做,可你身邊總有伶俐的人會做,是吧,曉倩?」最後兩個字明顯加重了聲調,陸婉清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看向一臉驚訝的柳曉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