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力所能及的範圍里,彭瑾願意縱著小梅這些當初在三房前途未卜時,還願意堅定地跟在她身邊的人。
小梅知道彭瑾看破了她的「繪聲繪色」,不好意思地笑了,但還是控制不住一顆八卦的心,繼續解說道︰「大女乃女乃和二小姐,當然是太太的人!至于三小姐,無論是老太太還是太太,都沒有把她和黃姨娘母女倆放在眼里。」
黃姨娘是崔氏的陪嫁丫鬟,相當于崔氏私有資產,又不得劉克竟的寵愛,和劉荷母女倆一向是膽小怕事,沒什麼用處。也難怪無論是閔氏,還是崔氏,都沒有想過拉攏她們母女來對付對方了。
不過,這于她們母女倆來說,倒也是一件好事。
不管怎麼說,總算是避免了直接參與這場殘酷的內斗。
彭瑾想起老子和莊子的「無用之用」,暗自感嘆古人的智慧的高深超妙!
那邊小梅已經說到了二房︰「剩下一個二房,本來是個香餑餑,結果卻生生被他們自己弄成了人人嫌惡的爛,菜葉子!」
小梅跟來想說二房自己將自己弄成了人人嫌惡的臭****的,又怕污了彭瑾的耳朵,便臨時換了說辭。
「一面交好著老太太,一面又去太太那里表孝心,他們自以為做的隱秘,卻不知道紙怎麼能包得住火!」小梅嘲諷道,「最後,老太太和太太得知了真相,都深覺自己被欺騙了,對二房便都沒了好臉色。現在二爺和二女乃女乃,就是真心投靠老太太和太太其中的一方,只怕也不得信任和重用了!」
「那可未必。」彭瑾笑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二房既然從頭到尾打的都是左右逢源的主意,又怎麼會真心投靠老太太或是太太。不管投靠的是誰,他們都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即便是立場明確的大房、劉惠,甚或是柳姨娘,哪一個又沒有打著自己的小算盤呢!
不過,不論他們怎麼鬧,左右這些都和三房無關了。
當個故事來听听還行,彭瑾可沒有打算為此多費精力。
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仔細地想想,小囡囡到底取哪個名字好,或者是有什麼好辦法可以催乳呢!
盡管自打分娩後,就喝了各式各樣的補品炖湯,可是彭瑾的女乃水卻依然非常的少,少到小囡囡常常餓得緊含著***不放,吮吸大力得彭瑾經常疼得皺眉,以至于每每準備喂小囡囡時,彭瑾心里就先怯了。
可就是再疼,哪怕***被吮吸得紅腫,彭瑾都沒有放棄過親自女乃孩子的想法,每次都是讓小囡囡吮吸盡每一滴乳汁,還吃不飽時,才讓乳母來喂養小囡囡的。
劉識看得心疼,勸過好多次,說是乳母也是精挑細選出來的,身體康健,為人也算是實誠本分,喂養小囡囡沒有問題。
可是,彭瑾就是不听。
彭瑾堅信,親自母乳喂養,不但于小囡囡的健康成長有利,而且還能增進親子間感情的交流。只要她堅持下去,讓小囡囡多吮吸,女乃水總會多出來的!
劉識拗不過彭瑾,只能是在湯水上讓劉媽媽等人多下功夫,看能不能盡快讓彭瑾催乳成功,也少受一些罪。
彭瑾正想著呢,劉媽媽又端了剛炖好的黃豆豬腳湯進來了。
彭瑾看著那濃稠的湯汁,還有里頭的豬腳,就覺得泛惡心——她一向不喜歡吃豬蹄、雞爪等動物身上特征特別明顯的東西,也聞不得那種腥臊味,哪怕這會兒豬蹄已經被剁成了小塊兒,腥臊味也被劉媽媽細心地處理後遮掩住了。
可是,想到嗷嗷待哺的小囡囡,彭瑾還是深吸一口氣,一口一口地把一大碗黃豆豬腳湯給喝了個干淨淨,就連里頭的豬腳、黃豆,也被她吃了個干淨。
劉媽媽笑眯眯地收了碗碟,鼓勵道︰「女乃女乃只要堅持下去,很快就能流利下女乃了!」
彭瑾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般,將劉媽媽的話奉作綸音,似乎喝了這黃豆豬腳湯,一會兒她的女乃水就能充足起來似的。
彭瑾前世看過一些催乳的書籍,也听別人說起過,催乳成功與否,除了和各人的體質有關,也與心理有很大的關系。所以,每一個接受催乳的母親,一定要有堅定的信心,相信自己一定會有充足的女乃水來喂養孩子!
「三爺呢?」彭瑾漱了口,淨了手,問道。
小梅答道︰「剛才有國子監的同窗來相邀去吃酒,三爺正在前頭接待著呢。」
彭瑾點點頭,心里有點擔心劉識最近應酬太多,會影響他調整狀態,準備接下來的殿試。
為了好好地籌辦小囡囡的洗三禮,劉識特意把劉克竟在會賓樓設下的酒宴推到了四月十六。
也就是說,在這之前,劉識難得有時間閑下來了。
正說著話,劉識從前院回來了,一進門就笑問道︰「今天感覺怎麼樣,好點了沒有?」
彭瑾生小囡囡的時候,破了皮,每每如廁都疼得鑽心,讓劉識很是心疼,每日總會例行問幾次。
彭瑾聞言,不由地紅了臉頰,那等私密之事,劉識怎麼好每天都掛在嘴上。
揮退了小梅等人,彭瑾故作鎮定地垂首道︰「好多了。」
其實哪里有那麼快,彭瑾這麼說,也不過是不希望劉識過于擔心罷了。
劉媽媽說,有些人的體質特別不能受疼,所以恢復得就比較慢,多則十天半月,再長一些,過了月的也是有的。
彭瑾想,她大概就倒霉得屬于這一列吧。
「客人都走了嗎?」。彭瑾問道。
劉識點點頭,在彭瑾身邊坐下,一面攜了她的手,一面笑道︰「如今家里事正多,我哪里有時間陪他們去吃酒,只能押後再說了。」
雖然小囡囡有丫鬟婆子們照料,但是劉識又怎麼放心完全不管不問。
再說了,彭瑾生小囡囡時遭了大罪,如今又要堅持親自女乃小囡囡,教養小囡囡,勞心勞力的,劉識也不放心她一個人辛苦,便總是貼心地作陪。(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