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文笙剛出房門就看到一襲白衣的杜陌走來。
「文姑娘起的好早呀,樓下已經備好餐點了,用完餐後我們就出發去青州。」
杜陌看著文笙一身青衫,簡單系了個馬尾,長長的發尾卻沒有冠起,昨天並沒有在意,今日看來好像不是那麼回事。
「這麼快?那我們這就下去吃飯吧!」
文笙快步走到樓梯口,回眸笑道︰「杜大哥今天一身白衣,真帥哦!」
杜陌一愣,帥是什麼意思?
樓下斐子言正在用餐,還是那一身紫衣華服,頭發用青玉冠束起,配上那俊秀的臉龐,跟杜陌站在一起真是一幅養眼的畫作。
「文美人起的好早呀,趕快過來用餐,否則一會沒吃飽就趕路本公子可是很心疼的呀!」斐子言看到文笙笑著道。
文笙愕然,沒想到昨天與他扯破臉皮後,他還一副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這樣的人難以琢磨。
旋即,她笑著說道。
「為了不讓斐公子心疼,我馬上就吃飽!」
飯過三旬,杜陌拿著包袱從樓上下來對文笙說道:「文姑娘因為你的武功路數不同尋常,為了不引人注目在路上若是有麻煩的時候,盡量不要出手。」
不出手自然落個輕松,當即點頭應允。
不過他這麼說好像知道在這路上一定有事情發生?
文笙沉思起來。
斐子言看到她露出費解的表情也狐疑起來,這女人在裝什麼傻?
「馬匹已經備好,我們現在出發吧!」
「馬?!」
流觴樓外,斐子言騎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文笙。
「文美人,你都看著這匹馬有一柱香的時間了,到底上不上呀?」
文笙暗暗吞了口口水,干笑兩聲︰「這馬長的挺精神的呀,拿來騎會不會太可憐了呀。」
馬上的二人一陣無語。
半晌,杜陌疑問道︰「文姑娘你不會騎馬?」
只見文笙赧然一笑,斐子言微微打量著她,曾經刺牙一日御馬八百里,只為擊殺任務目標,這件事在江湖上並未傳開,但是他卻知道的一清二楚,現在她說不會御馬?傻子才會相信。
「既然如此,文美人不如借此機會學習一下,以後也是便利自己,如何?」
斐子言說得很誠懇,但是在文笙的眼里,他絕對是在看好戲!
「你不說,我也是這樣想的,畢竟在這麼落後的時代這是唯一的交通工具。」
後一句話她說的很小聲,但是那二人都是習武之人,這點耳力還是有的,可他們卻想半天,那句話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騎馬有什麼難的,一點也不難!
文笙自我安慰著,踩著馬蹬竟行雲流水一般,十分利落的跨坐上去。
一股熟悉的感覺在文笙的心里揮之不去,似乎騎馬就像是吃飯一樣自然,抓起韁繩的那一刻時那種如呼吸一般自然的熟悉感鋪天蓋地充斥著文笙的五感,不自覺間就已經騎在馬上了。
斐子言看著剛剛斷言說不會騎馬的文笙剛剛十分嫻熟的上馬,而後坐在馬上面色陰晴不定緊緊抓著韁繩,對她嚷道。
「文美人,你不是說不會騎嘛。」
文笙抬起頭看著那二人意料之中自己會騎馬的樣子。
「沒想到這身體一踫到馬就會騎了,你們不是說時間急迫嗎?那我們趕快出發吧!」
說著,文笙拿起馬鞭揮動,馬兒吃痛奔跑起來。
那二人對視一眼,什麼叫做一踫就會騎了?
看了看已經遠去的文笙,杜陌無奈的喊了一聲:「文姑娘你走錯路了」。
遠處的文笙身影一僵,連忙掉頭回來緊跟著杜陌,無視斐子言那調侃的話語。
‘刺牙你已經死了,休想讓你這具身體的殘念影響我,不過騎馬什麼的你就老老實實讓我撿便宜就行了。’文笙在心里暗暗說道。
深秋寒重,一條小徑上三個人隨意的坐在地上吃著干糧,那三人自然就是文笙三人。
「今天我們就在這里露宿吧。」杜陌吃飽後對著斐子言和文笙說道。
斐子言看了看四周微微點了點頭。
「杜大哥,我有一事不明。」文笙蹙眉向著杜陌說道。
「文姑娘有話便說。」
「我們出發也有五六日了,可為什麼不走寬闊平坦的官道,而要走這些人跡罕至坎坷不平的小路呢?」
杜陌嘴角勾起,不著痕跡的向後看了看,道。
「文姑娘問的好。其一,小路雖然難走可卻比官道近幾日的路程;其二,這里你也說了人跡罕至,自然是要做些殺人放火,奸yin擄掠這般天怒人怨的事情才不負此情此景!」
最後幾個字杜陌大聲朝著剛剛走過的路說道。
斐子言舌忝了舌忝嘴唇,眼中已經布上寒意。
看著突然變臉的二人,文笙心里一突,干笑道:「你們到底說什麼呢?」
斐子言突然面色一變,看向遠處灌木之中,冷笑道:「雜碎們,從豐陽城就一路跟著我們,怎麼?是嫌皮癢了讓小爺給你們松松筋骨!」
這時草叢抖動起來,一條曼妙的身影走出大家視線內。
「哎呦喂,這麼一位大美人怎麼竟是說些嚇人的話呢,什麼松松筋骨,奴家可是會臉紅的。」
一身艷紅色長裙鮮艷欲滴,胸前露出一大片白似雪的肌膚,暴露在空氣中,美艷的面龐露出嬌羞的表情,煞是動人。
看到出現的竟是一個性感美人,斐子言面色一整頗似正人君子一般,只不過眼楮時不時打量她的胸前,冷聲說道︰「好一個妖女!有本事和小爺去醉紅樓,讓你好好見識見識小爺是男是女!」
文笙嘴角抽了抽,看了看對著敵人一臉死裝冷面大俠其實暗地早就一副豬哥樣的斐子言,暗道此人已經無救了。
這時杜陌走了出來,面色輕松道:「看來閣下便是血衣娘子紅罌了,可杜某不知哪里惹到了閣下,為何追我們至此?」
紅罌看著杜陌沒有言語,只是眼中稍稍謹慎了些,這斐子言,自己對上他絕對有勝無敗,可這個杜陌卻不會這麼好收拾了。
「紅姑娘不要這麼緊張,我對你這種人盡可夫的女人沒有什麼興趣的,你只需要對這個白痴緊張一下就好。」杜陌依然笑著,只是眼中滿是譏稍。
「噗哧」
文笙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這個杜陌還有些毒舌的潛質。
感覺到一股狠毒的目光,她回望過去,只見紅罌俏臉陰森,猙獰的盯著自己,文笙有些輕蔑的掃了一眼沒有搭理她。
紅罌修煉的是雙修之法在江湖上不是什麼秘密,但卻從未有人膽敢說她人盡可夫!現如今一個小丫頭也敢這般無禮,無非是以為有這兩個給她撐腰罷了,看我把他們收拾了,再叫你生死不能!
「哼,杜陌你以為現在還在青州仗著家世耀武揚威嗎!現在可是在荒郊野外,奴家一會把你剁成肉泥,看你還能怎麼說話!各位現身吧!」
聲音剛剛落下,一條條黑影從叢林中現身,約有二十多人把文笙三人給包圍起來。
其中一個身影略顯魁梧,臉上有道傷疤的男子走到紅罌身前,不耐道︰「廢話這麼多還沒有討到便宜,直接出手不就行了,女人就是派不上用場!」
紅罌溫怒狠狠看了他一眼,卻沒有說什麼。她從腰間取出一把泛著青光的彎刀,對著斐子言嗜血的一笑,縱身一躍已來到他的面前,彎刀猶如千斤墜一般向他的天靈蓋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