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斐子言深潭般深邃的眼楮一瞪,加上這一臉蒼白的病容,文笙玩心大起道。
「這模樣真是我見猶憐呀,小娘子你的傷還好吧?」
斐子言一愣,她這絕對是調侃自己,正要說什麼,這時門突然開了。
只見一臉冷然的黑衣婦人端著一碗藥進來,她看到斐子言微微一愣。
「公子,你的傷還沒有好,怎麼就下床了?」
「雲娘,我這也沒那麼嚴重,所以就來看看文美人了。」斐子言似是有些懼她,解釋道。
雲娘坐在床邊,應了一聲,然後用勺子喂文笙喝藥。
本要自己喝藥的文笙,看了看兩條纏滿紗帶的手臂,也就打消了念頭。
看著雲娘吹都沒吹就給文美人喝,斐子言當即把藥搶了過來。
「雲娘,你去看看秦蘇怎麼樣了,這丫頭交給我了!」
說著他吹了吹勺子里的藥,遞到文笙的嘴邊,文笙一口喝下,苦的臉都皺成了包子。
「你這麼大的人了,還怕苦,都不嫌丟人!」斐子言嘲笑著又吹了一口,提了過去。
「你有本事給我喝一口!」
沒想到斐子言還真的听話的用文笙剛剛喝過的湯匙喝了一口,咂了咂說道。
「不苦呀!你就是嬌氣!」
雲娘看了看,輕輕搖頭走了出去,還順手關了門。
好不容易喝了一碗苦藥,文笙像是從死門關走出一樣,問道。
「杜大哥怎麼樣了?」
「他能怎麼樣呀,就是裝著樣子對著整個青州城來找我們。」斐子言放下藥碗說道。
「現在青州戒備森嚴,官府和杜家及那些不死心的江湖人都在挨著排的找我們,阿陌現在沒有時間來看我們,更沒有時間來看你。」
文笙一邊听著一邊點頭,听到最後一句,她狐疑的看看斐子言,然後嘆了口氣望著房頂不語。
「你怎麼看出來我對杜大哥有好感的?」沉默良久,文笙才說道。
「我就是看出來了,在曾老頭那就看出來了,不過你還是放棄吧,阿陌心里有人,除非你願意做小。」斐子言看著她。
看著房頂石頭的紋理,她笑了笑直視著斐子言說道︰「只是好感而已,我並沒有想著一定要和杜大哥在一起,其實更多的是我在他旁邊時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感覺,再說了我文笙要的男人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如果做不到,我即抽身而去絕不回頭。」
「一生一世一雙人,我要的只是這些。」
「一生一世一雙人?」斐子言愣了︰「男人本應三妻四妾,這是道理倫常,只有那些窮苦人家沒有財力才會只有一妻,在這里多妻也是實力的一種表現。」
文笙早知這些古代人對這事感到萬分不解,何況在自己那個律法嚴明,禁止重婚的時代也有錢多沒地花的人在外金屋藏嬌,更別提在這個多妻合法的時代了。
「所以我就打算學你,先看遍這里的年輕有為人士,要是沒有符合的,那就再說吧!」文笙笑嬉嬉的說道。
「你想什麼呢,想一出是一出。」斐子言看她笑的沒心沒肺,自是當她鬧著玩的。
突然文笙面無表情的問道︰「那個站在杜大哥身旁的白衣女子是誰?」
她身上的皮外傷多拜那個女人所賜,因為是入府行竊她大多數對那些站出來動手的人,沒有反感反而還暗自點頭,畢竟自己那時的角色是賊,可是一直在背後放冷箭的人就讓人心生反感了。
斐子言看了看文笙,想到那個女人對自己放冷箭的時候,眼中厲色閃過,說道︰「她是岳洲李家李莘,同是也是阿陌的青梅竹馬。」
听後文笙挑眉,想到剛剛他說的做小一事,心中了然。
「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杜大哥這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了。」
當即斐子言躺在床上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文笙看不下去踢了踢他。
誰知他竟然隔著被子抓住文笙的腳,叫嚷著,不準踢。
文笙身體一僵,用力抽回腳,靜靜的坐在那里看著棉被上的繡花。
斐子言這才發覺剛剛舉止太過孟浪,就算是隔著被子那抓的也是腳呀!女人的腳只有自己的相公才能踫的,偷偷看了看文笙,只見她兩眼只盯著棉被不為所動。
殊不知其實文笙她最怕癢,剛剛斐子言一抓完全是下意識的反應,要是那時候他再不放手,估計她就兩腳直上踢斐子言的臉去了,但是這個怕癢弱點她是堅決不會說的,不然這小子指不定會怎麼笑自己呢!
「那個,我去看看秦蘇去,那小子沒什麼大傷,就一直裝嚴重賴在床上不動。」斐子言心虛的說道後幾乎落荒而逃,他也納悶自己怕什麼,自己縱橫花場這麼多年,哪有這樣過!
看著機乎落荒而逃的斐子言,文笙面色一變,他不會是知道自己怕癢了後,出去偷笑去了吧!
「你小子不要落在我手里!」
時光轉瞬,已過去了十天。
青州城內雖然還是嚴查盤問,但是跟前一段時間相比已經較為輕松了,這多長時間沒有搜到,只怕平鴻劍早已不在青州城了,這段時間衙門里的人都沒有斷過,不是身形找到有一樣的,就是有人買了創傷藥,可是最後查證了後又放了出來,但大多數人還是抱著一絲期望,沒準自己能夠找到平鴻劍然後一鳴驚人了呢!
而此時還是一身木乃伊的文笙正坐在桌前激動的就要手舞足蹈起來。
「哈哈,我贏了,來來,把臉伸過來!」
對面一臉墨汁與無奈共存的木乃伊斐子言,閉上眼楮一付豁出去任你宰割的樣子。
文笙奸笑著拿起毛筆又在他臉上加了一筆,一顆碩大的媒婆痣。
畫好了後再也忍受不了的大笑出聲。
斐子言一臉墨跡的拉著旁邊同樣遭遇的木乃伊秦蘇不忿的說道︰「有本事你一種游戲和我們玩兩遍,哪有你這樣的,贏了就換個游戲來玩,還盡玩一些我們沒見過的!」
臉上如同數條蚯蚓攀爬的秦蘇也是重重的點頭,剛剛學會了玩法,再來一盤絕對會翻盤,可是她卻像是知道一般,就是不玩,當真是氣的沒辦法。
「我這是為了你們好呀,多學點游戲以後可以用來欺負小丫頭玩,還能防止你們變笨!」文笙看著兩人的臉,樂的直拍桌子,雖然一笑扯動傷口,但也止不住笑。
秦蘇和斐子言兩人對視一眼,相視一笑,一人走到哈哈大笑的文笙背後,一人走到身前。
突然秦蘇從身後拉著文笙的雙手,固定她的身體,而斐子言此時一臉奸笑的提筆走來。
「你干嘛,你不要過來,你過來我就要叫了!」文笙內傷沒有恢復,再加上綁成了木乃伊,一點勁也使不上,她瞪大眼楮驚恐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