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宮的門徒竟然會跟蹤到這里,怕是追蹤的鷹者已經被人發現而不自知,或者發生了什麼事情。
想著他對烏鴉群打個手勢,一只烏鴉頓時飛到他的手上,他寫了幾行字用蠟球包著綁在它的腳上,手臂一揮,烏鴉已經飛了出去。
「鷹者的隱蔽身法就連我有時不注意也會難以發現,如果他被發現的話?不可能,就憑斐子言和吳珵那兩個乳臭未干的小子的功力再潛修幾年還差不多,可是現在天穹宮的人都跟著天鴉來到這里,難道他們身旁有高手護法?」
「就算如此,也不過是給我們仇恨的火焰加了把柴火而已,只會讓鮮血更加猩紅!」黃三冷冷的自語說道。
……
文笙和吳珵這兩日都在全速趕路,這日,文笙總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不由得速度慢了下來。
「文笙怎麼了?」吳珵發現她的異況,不由問道。
「今天不知怎麼的,我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文笙皺眉道。
吳珵听後心中一跳,說到︰「今天我的眼皮也是跳個不停。」
文笙思索片刻不由冷笑起來,她手中馬鞭用力一揮,身下馬兒吃痛,加速跑了起來。
「宵小之輩何足為懼!」
吳珵也是大笑不已,跟上文笙,迎風說道︰「風高氣爽日正是殺人好時節!」
兩人策馬揚鞭,笑聲恣意,不知曉的人還以為他們在說什麼好笑的事情。
他們吃過午飯後接著趕路,一路上別說人,連只動物都沒有發現,倒是路邊以顯春意的風景頻頻惹得文笙旁顧。
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吳珵和文笙兩人看到前方有一處廢棄的民宅,不由放慢了速度。
「再往前去未必再會有居住之地,不如今天我們就在此休息?」
文笙點了點頭,今天一天和平時無樣,她不由懷疑自己太過敏感,看著通紅的天邊猶如火燒一般,想來明天依舊是個好天氣。
正在她想要去旁邊林子里抓幾只山雞來當晚飯時,她眼神一凝,一抹冷笑在嘴角綻開,卻很快掩飾下來。
「吳大哥,今天的天色可真漂亮。」
文笙說著,縱馬靠近他,身體貼近吳珵,頭依偎在他肩頭,在遠處看來還以為兩人是在親熱。
吳珵看到她今天突然熱情起來,心下不由激動起來,可當文笙貼近自己耳朵說到有人埋伏的時候,激動的心情瞬間冷靜了下來。
听她說著對方的大概位置,呵出的熱氣在自己脖頸里翻滾,吳珵到是寧願此刻永遠靜止下來,想到是那些不速之客促使的這一刻,他等下不如就慈悲的給他們一個全尸!
說完後,文笙坐直身體,吳珵有些意猶未盡的看了看文笙的嘴唇,那優美的弧度,如櫻花般的色澤,都讓他悸動不已。
吳珵壓下心中飄飄而起的想法,他眼神瞄了一眼森林的方向,手里拿出數枚飛鏢,向那里擲去。
就在飛鏢沒入森林的剎那,數道黑影如同火山噴發般一一從密林中跳躍而出。
黑壓壓的一片,粗略一算竟然有兩百號人,他們個個氣息內斂,面色冷峻,眼神冷酷,看來並不是什麼繡花枕頭。
站在最前方的人身形瘦小,眼眶深凹,鼻如鷹勾,嘴唇發黑,一臉溝壑皺紋,整個人散發著一股濃濃的死氣。
「沒想到你們兩個小女圭女圭鼻子挺靈的。」
瘦小老者桀桀笑道,他的目光最後落在文笙身上。
「你就是刺牙?孟摯那小子還真是越來越不中用了,連一個曾經排不上名頭的臭丫頭都收拾不了,還要勞煩爺爺我前來擒你,看在那豐厚報酬的份上,我就不與他計較了。」
文笙听到孟摯這個名字,眼中閃過一絲厲色,當初墜崖九死一生,都是拜他所賜,自己還沒找上門去,他竟然先找人來了。
「說完了?那可以閉嘴等死了。」吳珵森然一笑,眼中蹦射出嗜血的光芒,周身彌漫出一股鋪天蓋地的殺意,此時溫暖的夕陽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暖意。
文笙雖然有些意外的看了幾眼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邪性的吳珵,但手中更握緊了匕首,看著前方有個黑衣人手持長劍,她臉上掛上惡意的笑。
「原來是天穹宮的小兔崽子,你們天穹宮現在強敵在外,若是識相的話就速速離去,我們如意樓現在要清理門戶,與外人無關,否則的話……」瘦小老者面色森冷的說道,雖然最後幾個字他沒有說出口,但威脅的意思卻已經盡顯。
吳珵聞言仰天大笑,再看那瘦小老者時,眼中已經盡是森然殺意。
「不過一小小金樓殺手,還敢口出狂言,今天我就看看你能怎樣!」
瘦小老者眼楮微眯,手掌一揚,他身後的黑衣人如同困獸出籠一般對著吳珵和文笙殺去。
文笙眼中一片冷意,又是來取我性命的人,這些人還真是鍥而不舍,讓我死的人不少,可現在我還活著,而他們不是死了就是離死不遠了。
吳珵拔出一直在背後的佩劍,劍身寒芒淋灕,劍刃鋒利無比,只看一眼就有一種被劃傷的感覺,在夕陽的映照下泛著紫色的流光,這是一把名劍!
他腳踩蛟龍跡,身影如同一道幻影率先一步殺進人群,劍芒閃耀,橫掃一方,已有數人被劍氣所傷,那些黑衣人還沒有找到他在哪就已經受傷了,文笙眼楮一亮,暗道一聲,好鋒利的劍,好飄逸的身法!
這時幾名黑衣人來到文笙身邊,手中長劍就要往她的心窩刺去,她嘲弄的看著這個黑衣人,兩只手指夾著劍尖。
那黑衣人面色一驚,他手中長劍像是刺到千年玄鐵上一樣,無法再進一步。
她兩指一引,長劍月兌離黑衣人的手中被她穩穩的拿在手中,趁那黑衣人愣神之時,她手握著長劍,一道劍光閃過,那黑衣人身體一倒,胸前的窟窿汩汩流著鮮血。
她反握長劍同樣踩著蛟龍跡,向人群殺去,只是她的蛟龍跡完全沒有吳珵的那般神韻,可她自身的速度絲毫不下于吳珵。
他們兩個人如同狼入羊群一般,肆意殺掠,一把把的收割著黑衣人的生命。
在旁邊看著的瘦小老者看的,眼皮直跳,這些黑衣人是經歷過十分殘酷的修煉,沒想到對上他們竟然如此不濟,孟摯明明信上寫的有些難度,不過絕不是問題嘛!難道是他想算計我?!
並不是孟摯想要設計他,只是那天文笙本就身上有傷,加上無心戀戰,讓孟摯自以為她就不過如此,現在文笙傷勢已經痊愈,再加上武功有所精進,當然和原先有天差地別。
想到自己被算計瘦小老者臉上一片陰鶩,他對上這兩個任何一人都有幾分勝算,可這兩人一起的話,怕是沒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