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哥,今天我們趕路後就在戰斗,好不容易歇息一下,明天還要接著趕路,以後來日方長。」
說完,就看到吳珵凝視著自己的雙眼,眼神似有深意,文笙心里咯 一下,剛剛自己說什麼來日方長呢,怎麼這麼沒有腦子!
「文笙……」
「吳大哥,這九穹劍意我看得出它決不簡單,你把它傳授給我沒有事吧?」
文笙沒來由的緊張感,連忙打斷他的話,第一她想到電視上那種高深的武功向來都是什麼掌門之類,可以當家作主的人才能修煉的,她這是不是不夠級別。
她心里亂的很,雖然她不知道吳珵會說什麼,但女人的直覺告訴自己,吳珵對自己太好了,好到讓她懷疑吳珵喜歡她。
她心里還沒有寧靜下來,吳珵也不是尋常人,他是唯一一個願意了解自己的人,也是自己的好~友,更是可以兩肋插刀的兄弟,這份感情她珍之視之,不能隨便對待,不然斐子言和她現在尷尬的情形就是前車之鑒。
吳珵的眼楮下合,長長的睫毛遮住他的眼楮讓人看不出他的眼神,片刻後他抬起頭來笑了起來︰「你是聖使自然符合資格。」
說著他坐在文笙的身旁,看著天邊的半月說道︰「文笙,我記得那時候見到你的時候,你是個活潑可愛,精靈古怪的女子,經常開懷大笑有話直說,雖然你那時驕傲肆意,可是你卻很鮮活,自從這次見到你,我就再也沒有見過你的那種表情了,你的笑蒙著灰塵,經常露出悵然,酸痛的表情,我看著你這個樣子心里很痛心。」
「吳大哥,我還是文笙,你沒有發現嗎,我現在已經好多了,喏,你看我是不是在笑?沒有蒙塵吧!」文笙心中嘆息,沉默片刻才說道。
讓關心自己的人時刻擔心,實在不該,她撞了一下他的肩膀,嘟了嘟嘴笑了起來,眼中滿滿的是感動和溫暖。
吳珵哈哈一笑,揉了揉她的頭。
文笙模著亂掉的頭發,一臉幽怨,這里的頭發可是很難扎的呀,看著吳珵整齊的發髻,她壞心眼的快速拔下吳珵頭上的固定發髻的白玉簪,一時間,吳珵的長發散落而下,如同黑色的瀑布一般垂直,又如同綢緞一般滑順。
她拿著白玉簪愣愣的看著披散頭發的吳珵,那張如同古畫里走出的俊朗男子此時長發披肩,俊逸的五官,稜角分明的臉龐此時竟然有一種別樣的氣質,她不自覺的看呆了。
吳珵也看著文笙,雙眼帶著從未有過的認真,突然他嘴角揚起,有那麼一瞬,文笙有些失神,想讓時間就此停止,心髒撲通快速跳著,文笙回過神來,沒有來得及對吳珵說什麼,就落荒而逃走進房屋內。
依舊在原地坐著的吳珵,嘴角越發上揚,眼眸如星,他枕著雙臂抬頭望天,心房處一顆悸動的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這種感覺即奇怪又奇妙,讓人回味無窮。
……
天剛剛亮文笙就醒了,看了看房頂,換下昨天帶有血跡的衣衫,她隨便把頭發束在腦後,對于手殘的文笙來說這里繁瑣的發髻簡直要人命,收拾好後,剛一出門就看到吳珵已經烤好了兔肉,正靜靜地等著她呢。
想到昨天自己呆呆的看著他,那時吳珵突然對她一笑,那個笑有種魔力讓人忍不住深陷其中,可也讓她回神,她幾乎落跑的回到屋里,心中思緒亂七八糟,不知什麼時候才睡著。
「吳大哥,你起的好早呀!」沒想到他起來這麼早,連早飯就做好了。
「昨天睡的不太安穩,還不如早點醒來。」
「不太安穩?難道發生什麼事了?」她連忙問道。
吳珵看著她微笑不語,另一只手對她托起一個油紙袋,里面裝的是他已經撕好的兔肉,不帶一點肥肉。
文笙頗有疑惑的看了看他,想來不說也是有他的理由,當下不在問,吃過兔肉後,她背著包袱縱身上馬,聲音昂揚的說道︰「吳大哥我們走啦!」
這一路沒有再遇上敵人,文笙和吳珵快馬加鞭的趕往青州城,又過了半個月的路程,他們二人已看到青州城的輪廓。
文笙一路疲憊,看到青州城不由精神一振,如今路上耽擱這麼長時間,不知杜陌的事情可有敗露,如果敗露這次邯邛劍現世,只怕會給杜家招來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畢竟江湖人士可不把殺人罪放在眼里,加上上次的瞞騙,極有可能被眾多江湖人士滅門,想到這她加速向青州前進。
看著慢慢拉開距離的文笙,吳珵思索片刻沒有追上去,如果風塵僕僕的天穹宮少宮主橫沖直撞的就去杜家,有心人聯想最近的風言風語只會給杜家招火。
若是從前,吳珵自然不會想這些,有膽子騙他,那就要有膽子接受懲罰,可現在杜家和文笙的關系不一般,他自然要想一下。
「文笙,我在城南的木蓮苑等你。」
「我知道了。」
文笙沒有多想,一馬當先的來到青州城門前,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雖然按著這里的習俗都配著一把武器,但大多數是一副淳厚質樸的面容,她心里稍安。
因為在城里,她跳下馬來牽著它快步直奔杜府,一路上看著熟悉的街道,心中不由感嘆萬千,如今已是近五月,太陽卻已經毒辣起來,還記得那時她來到這里的時候還是深秋,不知覺間已經來了半年,半年間自己經歷了曾經二十一年從未經歷過的精彩,在生死之間徘徊多次,現在想想就如同看的書一般。
來到一幢氣派無比的府門前,文笙牽馬駐足而立,看著門前四個守門的小廝說道︰「請你們對你們孫少爺傳報,就說文笙來看他了。」
門前的一個小廝看了看著這個一臉疲倦,態度不卑不亢,雙眼明亮的姑娘,心中雖然疑惑,但也拱了拱手馬上跑了進去。
文笙站在原地不過一刻鐘,就看到杜府大門一道白色身影大步而來。
「文笙,果真是你,咦?怎麼就你一人,斐子言這小子呢。」杜陌面帶笑意說道。
她眼中閃過一絲黯然,很快就掩了下去,看到杜陌狀態不錯的樣子,她松了一口氣,笑道︰「我先行一步他還在路上,杜大哥,我有要事要和你說。」
雖然她藏的很快,但是杜陌還是看到她提到斐子言時眼中的黯然,當下面色微沉點了點頭,看著她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像是剛到此處,如此匆忙怕是出了事情,也沒有多做交談,就帶著她去自己的書房。
行走時她看到杜陌腰間的佩劍,那個劍柄她沒有記錯的話就是邯邛劍的劍柄,文笙在心中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