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人,不屑的看著那幾個身著粗鄙的莽漢,語氣如同主子在命令著奴僕一般。
其中一人,看著這些衣著華美躺在地上毫無反抗之力的年輕武者,忍不住舌忝了舌忝嘴角,長刀緊緊握在手中慢慢走了過去。
「這樣才對,做好你們本分的事情,小爺我不會虧待……你!」
大漢一刀插進那個一臉高傲的男子的胸膛,看著那人瞠大的雙目,他猙獰的嘿嘿一笑︰「你們是被文笙那個賤人殺的,我會好心替你們收尸的,你們就等著那個賤人去陪你們吧!」
大漢一把扯掉他的錢袋,看著里面白花花的銀子,嘴角的笑容更是絢爛。
另外幾個大漢先是一愣,然後冷冷一笑,也加入了他的行列,看到還沒斷氣的就去補一刀,然後搶了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
一時間哀嚎遍起,鮮血染紅大地,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
……
自那日沒過幾天時間,江湖上突然傳出一些謠言。
說文笙此人心黑手辣,心性邪惡,路上不過有幾人好奇詢問她是否真的練出罡氣,就慘遭殺害,死者不止被一刀斃命還慘遭她的狠毒羞辱,竟然挑斷了他們所有人的手筋。
還好天理仍在,有人親眼所見!
那女魔頭殺害他們離去後,幾個瑟瑟發抖的獵戶才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來,好心的替他們收尸,以免曝尸荒野落得死無全尸,被野獸給下肚的結局,也正是因此,這個女魔頭的蛇蠍心腸、殘暴嗜血的真面目才得以讓世人所知。
一時之間,各地群雄紛紛出動,揚言要為江湖除此一害,以還江湖一個平靜,這個決議瞬間被眾多江湖人士所贊同,偌大的江湖竟然全部出動找起文笙的身影。
「砰!」
吳珵听到這些消息後,面色陰沉的一掌把桌子給拍碎了,他的臉色露出濃濃的戾色,雙眼中盡是凍徹人心的寒意。
「真是令人作嘔,那些自標著為江湖除害的正義之士心里打的什麼主意,以為別人不知道?曼陀羅門肆虐江湖無人敢出頭,現在跳的倒比誰都快,無非是想獨自抓到文笙,從她嘴里得知能煉出罡氣的秘密而已,原先他們不出手因為擔心會有閑言碎語最終成為眾矢之的,如今有了這麼一個借口,他們再也沒有顧慮了。」
一旁的青衣人,看著站在旁邊絲毫不敢搭話。
「那個自稱獵戶的人現在在哪?」吳珵突然問道。
「其余幾人現在下落不明,其中一人現在被江湖中人嚴密的保護著,說是怕被文姑娘殺人滅口。」青衣人忙說道。
「是誰在保護?」
「斐家堡的人。」
一間寬闊,裝修得當的大廳內,斐子言坐在主位的太師椅上,兩邊或坐或站著不少江湖人士,一片黑壓壓的人頭,而他們全都一齊看著下方那個唯唯諾諾的大漢,斐子言的眼中閃過隱晦的寒芒。
「你是獵戶?」
「是,是的。」
「現在的獵戶都是用刀來獵殺野獸嗎?我好像記得大多數他們都是埋陷阱和用弩箭或者長弓的,畢竟大多數獵戶可是沒幾個人敢帶著刀和凶獸肉搏呀!」斐子言輕飄飄的說道,卻讓下面的人渾身一顫。
「我,我用刀順手。」
大漢看著上方隨意坐在那里,面若和善的斐子言卻有一股難以喘息的心里壓迫感,這是久居上位者的氣勢。
「哦?用刀順手,那也說的過去,可是我斐家堡的人有幾處不解,看你們刀的厚度和弧度好像和那幾個死在‘文笙’手中的男子,他們身上致命傷的傷口可是一模一樣呀!
說來也怪,那些人身上的傷口都是劍傷,只有這致命傷卻是刀傷,難道那個文笙也和你們是獵戶,也和你們有一樣的刀,更是喜歡殺人的時候換著武器來玩?」
下面那人身體如同抖篩一般不停晃動,斐子言臉色沉了下來,突然暴喝道︰「你們給我從實說來!」
「我們不知道呀,我們當時嚇的不敢睜眼,當我們睜開眼的時候那個女魔頭就站在死尸中,所有人都死了!」
那人深知說出實話就是一死,如今事情走到了這一步,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只有死死咬著這個事實才能保命,誰又能想到,他們當初不過是想搞臭文笙的名聲,沒想到卻發展到現在這個樣子。
「你們好大的膽子!」斐子言怒道。
這時一旁坐著的中年男人緩緩說道︰「小堡主何必動怒,他不過是一些無知獵戶而已,前幾天見到那女魔頭大開殺戒本就受了刺激,今天我們這麼多人看著他,他就算害怕也能大義凜然條理清晰的說出那女魔頭的惡行,你又有什麼懷疑?」
斐子言轉頭看向那個中年男人道︰「原來是藏劍山莊鄒宥莊主,事有可疑我斐家堡自然要仔細調查,若是讓人蒙冤那不是在打我斐家堡的臉!」
「只怕小堡主此番舉動不過是為那女魔頭開月兌吧,我想在座的眾人都听說過一個事情,那就是斐小堡主不久之前還想要娶那個女魔頭成親,有這麼一層關系,我很難相信斐小堡主是在公正無私的調查,更何況這件事明明白白又有何可疑之處要查,望斐小堡主不要因為個女魔頭而墮了數百年來斐家堡的名譽。」一道低沉的女聲傳來,一個身著黑色長袍,面容嚴肅的中年婦女道。
斐子言面色平靜的看著這個女人,心中暗道,無愁閣閣主柯粵。
「斐小堡主,這事你還是不要管的為好,以免被江湖人說你被女人迷了心智,不分善惡黑白。」
「這件事如此清清白白,小堡主你是明知有錯還在為人遮丑,簡直是令祖上蒙羞。」
「沒想到斐家堡數百年大公無私、守正不阿的氣節,如今也出現了污點。」
四處嘈亂指責之聲不絕于耳,斐子言危險的眯起雙眼楮一一看了掃視眾人,大多數人看到他的雙目,渾身一寒皆閉住嘴,少數人雖然不再說話,卻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里,鄒宥和柯粵就在此列。
在他們看來,斐子言只是一個運氣好生在斐家堡里,已是雙十年歲他在江湖毫無作為不說,還經常拈花惹草,除了有幾分武學的天資,其他都是狗屁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