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笙一直緊繃的神經此時也終于放松下來,她喉嚨一甜,張吐出一口黑血後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吳珵看到她吐出黑血,面色一變,當即打橫抱起她,運起蛟龍跡晃神之間已經出現在數丈之外。
還沒等站在原地的眾人,正高興著這兩個煞星終于走了的時候,這時空中數道青衣人落下,二話不說就拿起武器就對他們殺來。
不過半刻鐘的時間,在這里除了青衣人外,再無活著的人,他們確認並無錯漏後,紛紛跟去吳珵的方向。
……
在一顆參天古樹下坐著一行長相各異,神色肅穆的江湖人士,其中衣著華麗,腦門蹭亮,眼楮如同一條細線的胖子,一邊擦汗一邊扇著鎏金折扇。
「這少宮主干嘛來救那個血修羅呀,按我想的就要把她抓起來!」
「孟誡你小子要讓少宮主听到叫聖使為血修羅,還是一頓胖揍,我倒是想見識一下那個文姑娘,被江湖中人追殺了一個月也不容易,期望她還活著,不要枉費我們在此尋她已經一月光景。」一個儒袍男子模著下巴上的胡渣接道。
另一邊的黑臉男人閉上雙眼,好似沒有听到這兩人說的話,而他旁邊的以為白須白眉的老者則撫著長須,不時抬頭望天,一副天氣不錯的模樣。
「你看這兩個悶葫蘆,處著真沒勁!錢哨,我們打個賭,猜一下那個突然冒出來的聖使現在是生是死如何!」孟誡合上他的折扇,打在左手上說道。
「叫我錢哥!錢哨錢哨,老子錢少了找你問罪,不過她的生死還真是難說,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就算她修得罡氣又如何,終究年少輕狂、底蘊薄弱,我看她這次九死一生。」
「你這算是什麼答案,不敢賭就不賭,老子稀罕你那點銀兩?」孟誡罵罵咧咧的說道。
就在這時,那白眉老者突然睜開眼楮看著森林的一處,其余三人也不消一會看向那個方向。
吳珵面色焦急的抱著文笙急速奔跑,在穿過最後一顆樹的時候,視野突然開闊了起來,他看著前方坐在地上的白眉老者立刻叫道︰「孫叔,快來看看文笙,我要她好好活著!」
白眉老者聞言站起身來,手中拂塵對著他一甩,白色的發絲激射而去纏束住兩人,他輕輕一拉拂塵,吳珵和文笙不過一個眨眼間的時間就已來到他的面前。
著地之後吳珵忙把文笙放在地上,在大家眼中向來嚴肅的他此時竟然一副疼惜的表情,白眉老者看了一眼,便蹲在文笙的身邊,看到她面色青紫,嘴角殘存的黑血其他的特征,他面色肅然,兩指搭在她的手腕上,合著雙目不再理會四周的情況。
時間一分一秒的慢慢過去,白眉老者的面色越來越沉,接著他露出疑惑的表情,再到後來露出古怪的樣子。
吳珵看的一顆心七上八下,卻耐著性子等著孫叔診脈結束。
好一會,白眉老者才收回手,只是他臉色陰晴不定,撫著胡須思考著什麼。
「孫叔,到底文笙怎麼樣了,你到是說話呀。」吳珵忍不住的說道。
「怪!怪!怪!」孫叔閉上眼楮思索的說道︰「這個丫頭中過三種屬性的掌法,分別是寒冰掌、炎魔掌及尸毒掌,這三種水火不容的掌勁在她體內本是僵持不下,可是她後面應該又中一種毒性強烈的掌法,竟然把這三種掌勁盡數中和起來,而中和後的毒性遠超這四種掌法的任意一種,之後她身上受的傷沾到淬的毒也被這種毒給中和了起來。
按理說任誰中了這些毒掌都應該活不過一天,可我從她經脈的損傷來看,這個丫頭至少這個樣子有十余天了,就算她用罡氣壓制也絕非能堅持這麼長時間,更何況我還發現一個匪夷所思的事情。」
說道這里,他停了下來,似乎自己也感覺這太過不可思議。
孟誡是個急性子,還沒等吳珵開口就已經催促他了。
孫叔看著躺在地上昏迷的文笙說道︰「她似乎在自愈,雖然緩慢異常,但是從她體內那已經蔓延到心脈的毒素正在一點點的被蠶食來看,毒素確實在消散,若依靠她的這個速度,不過三個月就能活動正常,就算我不救她,只要給她吃的讓她活著,她就能慢慢康復過來。」
這話說出來,孫叔自己都不相信,可他剛剛把脈時已經再三確認,絕不會有錯的,顯而易見這個姑娘身上有秘密!
吳珵知道孫叔的醫術,听到他這樣說,這時他才松了口氣,而旁邊的三人卻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似乎听到了絕大的玩笑,世上怎會有這樣的事情!
「就算文笙能夠自行康復,我也要孫叔你好好醫治她,無論要用什麼藥材,你無須過問我,直接拿來用就是。」吳珵看著文笙,話卻是跟孫叔說。
文笙此時臉色依舊青紫,看著嚇人,而吳珵卻雙目柔和的看著她,慢慢用衣袖擦掉她嘴角的黑血。
如果他能早點找到她,又如何能讓她受到這般痛苦,當初她說要走的時候,自己就應該極力阻止,就算阻止不了也要死乞白賴的跟著,如今她現在這個樣子,比自己挨上數掌要痛的多,直接痛到心口,久久不能平復。
文笙,是吳大哥的錯,吳大哥沒能保護好你,只要你醒來,讓吳大哥做什麼都行,你快點醒來吧!
「少宮主,這個丫頭的體質如此特別,如果我所猜不差,正是因此她才修成了罡氣吧,可能她的血肉有著極大的益處……」
「孫叔,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現在我們來此的事情已經辦妥,現在先去就近的城鎮補上藥材後就回天穹宮!」吳珵打斷他的話,看著孫叔的目光帶著一絲告誡,他寬袖一甩,抱起文笙率先走去。
那個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句話的黑臉大漢,緊接著跟了上去,孟誡和錢哨兩人分別站在老者的左右,嘻嘻哈哈的帶著他緊緊跟了上去。
吳珵抱著文笙一行人騎馬穿梭整個森林中,青衣人一半在前方開道,另一半斷後,途中雖然踫上不少前來尋找文笙的江湖人,不過因為他們沒有見過文笙,只憑著一張畫像來辨認,加上吳珵給她戴上面紗而且如此大的陣仗倒是讓不少人望而卻步。
這日正午,他們下馬休息,吳珵把依舊昏迷的文笙抱在樹蔭下,孫叔接著替文笙診脈,而青衣衛問熟練地生篝火打獵。
「少宮主,距現在速度如果我們路上沒有遇上什麼事情的話,兩天就能走出這里。」錢哨對眉間帶著憂愁望著文笙的吳珵道。
吳珵點了點,孟誡樂呵呵的走了過來,一只戴著數個寶石戒指的胖手搭在錢哨身上道︰「人家看到我們天穹宮自然夾著尾巴繞路,哪有敢來找茬的,等出了這個鳥不拉屎的森林,先抓個人問路,這一路的風餐露宿,老子嘴里淡出個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