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蒼老低沉聲音在文笙的耳邊傳來,她瞬間汗毛豎起,一顆心提在胸口,側目看去,旁邊除了青衣衛再無旁人,她目光在保護著自己的青衣衛身上打量一圈。
此時的青衣衛皆是面色凝重背對著她,警惕的觀察著四周,只要有人靠近就已合擊之術擊退那人,以防止有人混水模魚。
「不是他們。「
文笙在心里暗道,目光看向四周依舊混戰著的眾人,她目光掠過一個手持銀槍的靠著大樹的中年男子臉上後,轉向那一直氣定神閑的柳子臉上,卻看他此時一臉皆在掌握之中的樣子看著自己,當見到自己看到他後,臉上露出一抹意味難明的笑。
看到他這個樣子,文笙心頭一跳,莫不會就是他?
瞬間她又暗自搖頭,且不說他距自己有多遠,就說他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那個青衣衛,雖說青衣*衛未必是他的對手,可是在江湖上也絕對是屬于一流之列的人,被人偷襲怎會毫無知覺的就命喪黃泉?!
突然文笙眼楮睜大,這個老道剛剛連吳珵和斐子言這個百事通都不知道是何許人也,現在如此亂局之中他面色從容,氣定神閑,但是這份氣度就絕非尋常人能夠擁有,更何況他根本沒有動手,他武功到底多高,誰也不知道!
如果他果真有自己猜的這般厲害,那自己的這個秘密在他的眼中應該沒有太大的吸引力才是,又或者是我猜錯了,他的目標不是我而是在場的他人?
除了斐子言和吳珵,文笙想不到這里還有誰更有值得作為目標的人。
越是這樣想下去,文笙的額頭就冒出更多的虛汗,現在江湖風雨飄搖,斐子言和吳珵背後的勢力誰都知道,把目標定為他們不是腦子進水就是經過嚴密的計劃,若是前者還好,可若是後者……
突然文笙抬起頭直視著柳子,她手指緊緊抓住邯邛劍,眼中布滿殺機,不管猜的是對是錯,如今在此的都是敵人,既然是敵人那就只有一條路可走了。
「你們都去,給我殺了那個老道。」文笙對旁邊護著她的青衣衛下令。
「屬下不敢,少宮主有令要我等在此保護聖使,屬下不敢違背少宮主之命。」
一名方臉青衣衛冷然道,他的眼中帶著些許厭惡,剛剛若不是她強制讓自己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去尋少宮主,怎會讓他死的如此不明不白,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又有何德何能可以擔任聖使職責!
其他青衣衛沒有說話,可是表情有明顯的疏離感,隱隱有種唯他馬首是瞻的樣子。
文笙毫不在意他們對自己的反感,只因他們現在還恪盡職守的保護她,不管他們心里極為不願只是因為命令而被迫保護自己,可總歸是對自己有恩,她還不是不分黑白之人。
「如果我恢復一兩成的功力,有一拼之力……」
文笙柱著邯邛劍向前大步走了一步就有一種後力不濟的無力感,她忍不住握住手掌,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砸在附近,她轉眼看去竟然是巴丘,而此時巴丘渾身是血,原本憨厚的面龐也被血跡染得猙獰,他的右月復有一道五寸長的傷口,皮肉外卷好不嚇人。
「斐家堡出來的人也不過如此嘛!」
一名同樣一身鮮血的花甲老者,手拿倒刺刀,他的腿部似受了傷,腳步一深一淺的走來。
當看到文笙就在近處時,那老者面容露出激動之色,不再管那地上躺著的巴丘,快步向被青衣衛緊緊護在中心的文笙走來。
「一腳跨進棺材的糟老頭打傷一個弱冠少年就鳴鳴自得,我還真替你臉紅。」
文笙逞強走到巴丘旁邊,額頭就出現一層細汗,看他雖然受傷頗重但大多都是皮肉傷,她點了幾處大穴後便簡單的包扎一下他的傷口,而後看著一臉激動走向自己這邊的老者冷笑道。
巴丘看著文笙幫自己處理好傷口,甕聲道了聲謝,文笙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不必謝。
那老者听到文笙嘲諷的話語當即面色一紅︰「小妖女只會逞口舌之快,老夫今天就替天行道,以證公義!」
說著,他手中刀舉在身前,縱身一躍,刀刃直指兩名青衣衛,頗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氣勢。
「我看你一把年紀也不容易,這老胳膊老腿的一不小心說斷就斷了,以你這個年歲想恢復也不容易,說不得下半生就要掛著藥罐子過一生呢。」文笙眼楮一轉,嘴角勾起笑意嘲諷的說道。
那老者氣的面色通紅,眼楮欲要噴火一般,氣息有些紊亂起來。
三名青衣衛呈品形列開,他們同時揚起兵刃對著那從半空中斬下的刀刃迎擊而去。
「怎麼還生氣了呀,老賊你都一只腳進棺材了還有什麼可氣的,看你長得這般歪瓜裂棗樣,估計不被女人拋棄就是被戴綠帽子,恐怕有人嫁給你還是被你武力所迫吧,我看你面相就知你是孑然一身,孤獨終老,無人送終的淒慘結局。」文笙看到他的反應,眉頭挑起,連忙接著說道。
卻不知那老者听到哪一句,面色剎變,驀然間臉上露出痛苦之色,眼中盡是傷痛,手中的刀微微一頓。
文笙眼楮一眯,喝到︰「動手!」
青衣衛在文笙沒說話前就已經準備動手,如今她話音剛落,三道人影已經躍到半空,趁著老者還未回神的那一刻,三劍齊出,干淨利落的收了這老者的性命。
「高手對決容不得半點分神,連我的言語刺激都受不了,你真的把我擄走也只是自找痛苦,如今去地府待著剛剛好。」文笙撇了一眼地上的死尸。
回歸原位的青衣衛們有些異樣的看了看文笙並沒有言語,但眼中還是帶著深深的厭惡之色。
文笙環視一圈後眉頭有些微蹙,自己這方的人馬雖然驍勇,可是也架不住人多,更何況對方也不是尋常嘍,斐子言和吳珵等人的身上已經掛上輕傷。
倒是斐子言那邊的一位中年儒袍男子似乎是被斐子言身上的傷給激怒,一掌而出宛若驚濤拍浪,一掌之下死傷無數,只是他還毫不滿足,雙掌凝在胸前蓄力而出,六七人瞬間身死,還有數人被掌風掀飛數米,文笙看的不由面皮一跳,這人如果這樣打下去,這麼多人也不夠他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