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面,吳珵施展九穹劍意,以他為中心點傳出源源不斷,生生不息的森然劍意,文笙看著吳珵只覺得他似乎就是一把出鞘的劍,劍意參天綿綿不絕,銳利堅硬。
好像他只要舉起劍來,便掌控這方天地里的生靈一般,生死不過在他一念之間,他手中的劍微微翻轉劍身,吳珵眼中厲色一閃而過,手中劍攜著洶涌劍意砍向那顆看似渺小的額黃豆。
而孟誡等人更是用出自己的最強招式,罡氣盈身,殺招四起。
孟誡的折扇橫在胸前,扇刃指著黃豆,一道道隱晦的華芒內斂在其中,他竟然把罡氣完全融匯在折扇之內,並沒在表面。
戚商手持古樸長刀,面色依舊冷峻,只是臉上的煞氣濃到讓人膽顫的程度,他手中的古樸長刀詭異的泛著綠芒,若再仔細觀察,這綠色的竟然是罡氣。
文笙拄著邯邛劍望ˋ著空中黃豆有規律的散開,除了自已被柳子排除在外,在場所有人都無可避免的和黃豆正面沖突,這老道對自己存有其他目的!
就在這時,黃豆和他們的殺招踫撞一起,斐子言和吳珵身體一震,一股難以抗拒的力量令他們的劍月兌手而出,黃豆砰的釘入胸口,兩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氣息萎靡的站在原地。
而把文笙護在深處的青衣衛們竟無一人生還,錢哨和重傷的孫叔兩人更是只剩一口氣的躺在地上無法動彈,孟誡和戚商倒是化去黃豆的大半威能只受了些輕傷,而巴丘卻躺在地上再也無法言語了,豆三此時也是元氣大傷,嘴角噴出一口鮮血,震驚的看著柳子,勉強撐著一口氣。
沒人想到柳子的黃豆竟然有如此大的威能,一招之下,站著的人不過還有寥寥幾人而已。
柳子看著斐子言和吳珵說道︰「嘖嘖,虧我對你們兩個手下留情,只用了他人的六成力道,沒想到你們兩人這麼脆弱,這樣也好,我帶你們走的時候,你們至少會老實點。」
突然他目光一轉對著那唯一沒有一點傷的鄭頃道︰「小家伙你以凡胎接下道爺的黃豆而並未受傷,我念你一身武功修來不易,現在離去我還能放你一馬,如果不然,道爺就不止是撒撒黃豆這般無痛無癢的小手段了。」
吳珵和斐子言等人詫異的看著那個毫發無損的虎目大漢,這妖道的黃豆威力之強,只有接觸到才會深有體會,可是此人竟然接下了!
而吳珵和斐子言難得臉色一致的難看起來,六成力?這妖道竟然如此羞辱他們,不甘的同時又有一種無力感,這就是在絕對實力面前的無可奈何。
「道長,鄭某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文姑娘,沒有達到目的之前,就算與道長為敵鄭某也是不會離開的。」鄭頃鄭重說道,手中的銀槍忍不住握緊。
文笙眼中閃爍不定,當再次看到柳子的剎那,她忍不住嘆了口氣,不過萍水相逢,此人能在如此環境下站在自己這方和柳子對持,為求解藥應該是為了重要之人。
鄭傾也說了,他只能帶自己一人離去,既然如此,她不如不要。環視看了一圈,旁邊這些來幫自己而深受重傷和死去的友人,已經添了太多孤魂,自己又何苦再搭一條性命?
正在柳子面色一惱,這人剛剛出手雖然用了全身解數破了黃豆之招,但他並不放在眼中。可剛剛他用的功法自己竟然有幾分眼熟,那分明是他師門的功法所衍生而出的普通功法,有資格修習衍生功法,已經算是天璣閣的入世弟子。
雖然入世弟子並不算是真正的天璣閣門人,可是畢竟也算沾親帶故,所以他按下殺心,讓此人速速離去,雖然他被天璣閣逐出師門,可他依舊把自己當成天璣閣的弟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對天璣閣門人動手。
可誰知這人竟然也是為了文笙這個丫頭而來,當下心頭閃過一絲殺機,面色猶豫不定。
「道長,今日你前來只為抓斐子言和吳珵,但是從你走出人群後,我就發現你的目光一直若有若無的在我身上,剛剛道長的殺招也並未把我算進去,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道長心里的目標應該是我吧。」
文笙拄著邯邛劍向前走去,直視柳子說道。
柳子看到文笙走來,面色露出志在必得的笑︰「小丫頭說的不錯,雖然貧道是因那兩個小輩而來,但是看到你後,貧道就知道你才是我的目標,便是如此貧道也要帶他們走。」
「我和道長做個交易如何?」
「你現在有資格和貧道做交易?」柳子輕蔑一笑。
「你說有沒有,道長的手段極為其妙,只是不知道長是否有讓人起死回生的妙法。」
文笙抽出邯邛劍抵在自己的脖子上,這個什麼妖道的攻擊手法匪夷所思,況且孫叔說他是什麼‘仙邪子’,她忍不住猜想此人或許是修邪術的人,而他之所以執著自己,恐怕也是看出自己和別人有所不同,既然如此,她不如賭一賭,看他是否更在意自己的性命還是更在意他的任務。
「文笙,你放下劍!」
「文笙,危險!」
吳珵和斐子言看到她這樣忍不住喊道。
而文笙並沒有听他們的話,只是看著柳子,面色異常堅定。
柳子面色陰沉的看著文笙,被一個小輩如此威脅,當下心底戾氣翻涌起來。
「道爺今天讓你知道,你是沒有資格和我談條件的!」
說完柳子大手一揮,只听一聲痛苦萬分的喊聲傳來,孟誡捂著血流如注的手腕痛苦的哀嚎起來,而地上那一只戴著數枚寶石戒指的肥碩右手安安靜靜的躺在地上。
戚商一驚連忙給他點了幾處大穴止血敷療傷藥,而後面色猙獰的看著柳子,眼里的殺意幾乎就要溢出。
「啊!我……我的手!」孟誡不敢相信的悲痛喊道。
吳珵的手緊緊握拳,失去右手的孟誡如同把他從雲端打落谷底,他玩性極大,極為驕傲自得,而今日無力反抗,被人如刀俎魚肉般對待,甚至一個正眼都沒看他就輕易廢了他,此事更是擊碎他的驕傲,比起身體吳珵更擔心他的心理,而造成這一切的人,柳子!吳珵心里默默念起,濃烈的殺意被他藏在心底。
柳子看著孟誡痛苦哀嚎的樣子,藐視冷笑一聲,正要舉起手來,再次斬傷一人時,突然他僵起手臂,看著前方的人,遲遲沒有揮下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