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這般輕易破去我刀罡的人不多,你算一個,不過今天面對這麼多豪杰你也到頭了。「
刀疤男說完,刀橫在胸前,右腳向前一踏,手中刀再次對他砍去,這次刀身上的罡氣大現,以力劈華山之勢死死鎖定柳子。
在此同時,柳子背後的空檔掌風陣陣,有人暗算?
不用回頭從劇烈擺動的衣衫,就能猜得出這一掌有多凌厲。
柳子的表情也難得認真起來,他從袖中抓出一柄泛著金屬光澤的黑色短劍,短劍一出現,空氣中似乎都能嗅到一股血腥氣。
「當年可沒有人敢這樣在貧道面前亂吠,今日我就讓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恐懼,桀桀桀。」
文笙跟著斐子言趁此機會向外逃去,他一路方向明確,時而左去時而右行毫不遲疑,文笙頻頻想他看去,心中雖然疑惑但現在時機不對也只好放在心中。
不知跑了多久,他們兩人來到一棵異粗壯的參天古樹前。
大樹根深葉茂站在樹下抬頭看不到樹頂,微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恍如是這顆大樹在低聲呢喃著什麼,粗壯的樹根虯曲一部分暴露在外,一部分深駐在地底。
文笙看到這棵樹的剎那,腦子里就出現\-很有力量\-這四個字,仿佛這棵樹能撐起一片天地。
「不要發呆,我們從這里跳下去。「斐子言抱著文笙來到樹後,沒想到這後面竟然是個兩層樓高的斷層,斷層下是一條平坦山路。
他抱著文笙縱身一跳,如同大鵬展翅般利落的跳在山路上。
「噠噠噠噠「
一陣馬蹄聲傳來,卻見吳珵和幾名蒙面青衣人縱馬走來。
吳珵看到兩人出現心中稍安,他眼神眯起看著那抱著文笙的雙手,說道︰「你們快點上馬,此地不宜久留。「
斐子言放下文笙,看著旁邊的兩匹駿馬,抓住其中一只的韁繩利落的翻身上馬,而那邊文笙也坐在馬上,她看著吳珵,笑道︰「等到了你們兩人自認為安全的地方,我洗耳恭听你們是如何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互傳消息。「
「你若好奇,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來教你。」吳珵面帶笑意。
「喂,這可是我斐家的不傳之秘,你姓吳的少大方了,文笙想學嫁入我斐家堡自然可以,現在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為妙。」斐子言一拍馬股率先離去。
嫁入斐家?文笙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吳珵置若罔聞向後招了招手︰「此地不宜久留,我們先行離去。」
文笙一行人極速在山路中前進,路途上再也沒有說話,前方斐子言似乎把逃月兌路線了然于胸,極為熟稔的在前方帶路。
在吳珵身旁的文笙沒想到事情會進行的如此簡單順利,與其說簡單不如說是布局縝密,一絲不苟。
她完全沒有想到吳珵和斐子言竟然會把這麼多江湖巨頭匯聚起來,全部謀算在局中生生的當成炮灰來用,他們也不是庸人,因而一時頭腦發昏沒有細想,可是當于柳子交手之後才會察覺此人武功極高,轉頭看到他們三人失蹤,頓時醒悟被別人當了槍使。
如果他們僥幸逃月兌一命,日後自會對親自引領他們前來的吳珵報復,天穹宮也許不是他們任何一人可以撼動的,可三兩成群呢!
「這世上膽敢謀算貧道,讓貧道栽跟頭的人可不多。「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突然從四面八方傳來。
吳珵面色一變,還沒來得及反應一行人的馬匹就全部中招,哀嚎一聲倒在血泊中。
在場的人個個武功不弱,在馬匹倒地瞬間利落的跳在旁邊。
文笙抬起頭來看向那大搖大擺站在路中央的柳子,此時他衣衫破損,隱約還能看到點點血跡,那一頭梳的一絲不苟的白發現在也頗為凌亂,他手中拿著的那把黑色短劍沾滿了血跡,她的瞳孔一縮,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危險氣息。
「還好貧道反應的快,否則你們這些小兔崽子們就真的逃走了,說吧,是誰想的這個計策?「柳子露出嗜血的笑。
「我還以為他們那些人就算無法擊殺你這賊道,至少還能拖延半天,沒想到我倒是高估他們了。」吳珵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道,心中急速的想著應對之策。
「原來是你小子!」柳子眼中凶芒大盛,手中短劍突然對他擲去。
那短劍如同一道流光呼嘯而去,夾帶破空之聲對著吳珵的胸口飛去,還未靠近就已經感到令人窒息的森寒殺意。
吳珵瞳孔一縮,這一招要是打在身上只怕要不死也剩半條命,看來這賊道是氣急了,他拔出佩劍運起全身內力對著轉瞬即至的黑尺一力劈去。
以力硬踫之實屬下策,可是柳子的黑尺實在太快了,根本沒有讓他蓄力發招的時間。
「鏘!」
一股無法抗衡霸道無比的力量籠罩全身,他的內力不過剛剛和短劍踫撞就被碾壓下去,一股大力從短劍抵著長劍接著向他胸口打去。
這一記下去,至少也會重傷不起。
文笙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他的身邊,見她面色肅然,右手突然探出死死抓住極速的短劍。
她抓住的剎那,微微一驚,這把短劍沒有開鋒!
吳珵感到壓力瞬間消散,見那漆黑如墨的短劍上一只宛若凝脂的玉手死死的抓住它,四周隱隱有光華流動,那是罡氣!
「看來貧道對你太過仁慈了,以致你也敢來隨意插手。「柳子面色不變,雙手不斷變化結出一個個晦澀的手印。
在他最後一個手印結束,文笙手中的黑尺如有生命般劇烈震動起來,一陣劇痛從手心傳來,恰如被一只雄壯的老虎一口咬上手掌,不斷的用利齒碾壓血肉。
文笙經過這段時間的無盡殺戮,心性已非曾經那樣,此時她心中戾氣翻滾,手中的痛楚非但沒有迫使她知痛收手反而刺激她的狠勁。
只見她右手依舊緊緊握住不斷顫動的短劍,另一只手則緊握成拳,如同鐵錘落地般狠狠的打向短劍。
「 「
短劍如同流星一般爆退而去,文笙看到它的尺身沒有一絲留下的痕跡,眼神微微一凝。
「文笙,你的手!「
吳珵抓住她的右手,本是白皙稚女敕的手掌心有兩道不深不淺的傷口,皮肉翻卷,雖然不深可看去異常嚴重,他聲音沉著而又壓抑的說道,仔細听去還隱有顫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