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想得明白最好,我古家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
古長延看他如此說,還以為吳珵願意為了古長笙同意入贅,天穹宮少宮主拋下一切來此隱居,看來是真的愛上了自家姐姐。
本來看吳珵怎麼都不順眼,此時再看也算有幾分人樣。
既然姐姐的婚事已經訂下,接下來就是長青姐了,她為了古家付出太多,現在姐姐也已經回家,萬事回歸以前,也沒必要再讓她費心了。
更何況現在她已經超出了最好婚嫁年齡,不可再耽誤下去了,不過以他古家的底蘊,還愁找不到男子入贅?
……
翌日,寒風咧咧,人工湖上被厚厚的冰層覆蓋,湖面上的八角亭中,一道縴瘦的身影從九曲長廊中走到彼岸。
古長青一直走到枝葉茂密的榕樹之下,轉頭看向早就在此等候的吳珵。
「外面寒風襲人,長青姐身體柔弱,為何不在房內相見?」
吳珵從古長笙口中得知古家之人身體一輩比一輩虛弱,隱疾難除,關心的說道。
「我只是想起當年長笙離去時,也是這樣的冷天。吳公子,長笙這六年來,因為我的原因受了不少苦,現在她終于肯回家,我想好好的彌補這六年的空缺,不想她再受任何委屈。」古長青緩緩說道。
彌補?她昨天晚上連飯都沒得吃啊,不過吳珵也知道,身為古家之人不會古家武功,古長青絕對會看不下去。
「你是長笙的姐姐,不介意我也叫你長青姐吧?」
古長青搖了搖頭,示意並不在意,本來她就比吳珵大上一歲。
「長青姐你相信緣分嗎?我雖然和長笙相識到現在不過一年多,但是她已經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重要的超乎我自己的想象,我不會忍心讓她受到任何委屈,因為我愛她勝過愛我自己。」吳珵想起古長笙,臉上露出幸福的笑意。
看著吳珵認真的說著,古長青根本不為所動。
「情話說的再多,終是空話。如果你愛長笙勝過愛你自己,那你可願意為了長笙入贅古家,從此江湖與你無關,此處景色俊麗,與世無爭,這種只羨鴛鴦不羨仙的生活,你可願?」
吳珵轉頭看向那冰湖孤亭,眼神變得深遠。
「我不願。」
聞言,古長青露出果然如此的樣子,以吳珵此人的性格、抱負,以及現在江湖暗潮滾滾,動蕩不安。讓他留在此處與世隔絕,他會願意才是有鬼,所幸他還不是那種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
……
古長笙一掌拍出,似有蓮瓣紛飛,前方碩大的水缸里,兩尺厚的冰面轟然碎裂成渣,而水缸本身卻沒有傷及半分。
「你這丫頭進展倒是頗為驚人啊。」
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古長笙听到聲音就知來人是誰,當下收回掌,轉身笑道。
「屈爺爺!」
看到屈漠今日帶著藥箱,古長笙露出了然的笑意,連忙帶他進屋。
「這段時間長青和長延的身體是比以往好的多,只是對你的身體損耗太大了。」
看著古長笙熟稔的撩開衣袖,手臂伸到他的面前,手腕處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只要能治好他們的隱疾,一點血又有什麼,再說我身上流的本就是古家的血,這也是我的責任。」古長笙毫不在意的說道。
當日,她向屈漠提的辦法,就是她的血。
從那丹藥揮發之後,她心中就極為坎坷,若是血液沒有效用怎麼辦?
好在屈漠入藥之後,藥效還頗令人滿意,只是古長笙心中清楚,此時血液的藥效已經不及曾經的五分之一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松了一口氣,因為治療還是有望的!
屈漠用匕首劃破血管,殷紅的鮮血頓時沿著手腕流了下來,他拿著玉瓶接住。
這個玉瓶大約有兩個手掌高,底部如男人拳頭大小,越往上,瓶口越小。
「听說昨天你又被長青那丫頭罰了?你現在本就失血過多,修習武功自然會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我給你熬的有補血的湯藥,可一日三餐若有所苛待,就算我再多給你煎兩碗藥,效果始終還是差欠幾分。」屈漠心疼的看著古長笙。
「我昨天晚上可是吃了兩只雞!」古長笙一副佔了便宜的樣子看著屈漠。
「那天上午呢?你不要以為屈爺爺什麼都不知道,實在不行,就把此事告訴長青和長延吧,不然兩天後的小考你再不通過怎麼辦?就算通過了,五天後的大考呢?」
屈漠看她一副沾沾自喜的樣子,忍住想打她頭的沖動!
「屈爺爺,我們可是做了約定的!」
屈漠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看玉瓶內的血已經差不多了,連忙給她涂上藥膏,包扎起來。
一股清涼麻癢的感覺頓時從傷口處傳來,古長笙就知道,那里正在長傷口,待到明日此時就如原先沒有傷口一樣,第一次看到時,她還嚇了一跳。
從那天後,她就知道屈漠的醫術世間絕無僅有,就連青州的曾一遠,也和他有著不少的差距。
若不是當初因情字所困,屈漠怎會心甘情願的在古家這麼多年,從最好的年華直到現在白發蒼蒼。
「屈爺爺,今日你可只裝了平常的三分之二啊。」
「你還想活命就好好給我歇著!我去廚房為你煎藥去。」
屈漠瞪了她一眼,重重哼了一聲,這才離去。
雖然屈漠惡聲惡語,但是句句都在關心著她,這麼別扭的性格,也不知當初是怎麼追到古家長輩的。
……
「我想長青姐也不願意,長笙找的夫婿是一個面對劫難時當縮頭烏龜的男人吧,現在江湖風雲變幻,而颶風眼就是斐家堡和天穹宮。在這種時刻,就算我愛長笙勝過愛我自己,可我也一定要離去。
因為我還是個男人,我還是天穹宮的少宮主,我有我的立場也有我的決斷。
我並不認為長笙和天穹宮是一道單項題,而且她需要的也是一個有擔當肯面對的男人,而不是躲在你們身後的軟腳蝦。」
吳珵目光堅定的說道,絲毫不受古長青的言語影響。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