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稚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他大步向石門的方向走去。
「這是什麼破地方,我倒要看看那石牆上有什麼!」
安稚似乎對于自己竟然會一不小心跌下來的事情耿耿于懷,迫不及待的想要掩蓋心中的尷尬。
「安稚小心。」古長笙提醒道。
只見他大步肆無忌憚的踩在枯骨上,一陣‘嘎吱嘎吱’的聲音,無數枯骨變成渣滓濺了一地。
他一路走到石壁前,看著前方的枯骨緊緊的抓住石壁,仿佛是想要出去,甚至在石壁上留下幾道淺淺的凹痕,但是可惜,他們不但留在這里,甚至把命也都留在這里。
安稚抬起右手一拳打了過去,頓時那數具白骨一齊變成碎末,在這石室中飛揚而後落入塵埃之中。
那面牆壁也終于暴露出來。
古長笙等人看到那面牆後,皆是一愣,忍不住眉頭蹙起。
「什麼啊,這個牆壁上什麼都沒有,這些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爭先恐後的往這里跑,死也要在這里。」安稚也是一愣,看著平淡無奇的牆面,忍不住說道。
鄭廉來到這里,模著這面牆壁,仔細打量起來。
古長笙轉頭看向他們掉下來的樹洞,看到那里甬道的邊緣,那里充滿了打磨的痕跡,但是明顯不是近年的事情。
這個樹洞入口,是從外面打通進來的,顯然這個石室原本是密室,既然沒有門那這些人又是從哪里出現的?
古長笙把這個問題說出,大家轉頭看去,見那甬道確實跟這石室的痕跡有著明顯的詫異,在場之人皆是露出疑慮之色。
鄭廉此時突然走出,他站在那面石牆前,突然一掌拍出。
凌厲的掌風令人心驚,‘砰’一聲巨響巨響傳來。
卻見那面石牆依舊如常,連一絲痕跡都沒有留下。
鄭廉臉色凝重,緩緩說道︰「剛剛我用了全力。」
此言一出,三人皆是一驚,鄭廉的武功在場之人誰又不知,他一掌之下別說是石頭,就算是花崗岩也能打出幾道痕跡,而現在在他們面前,確實是完好無缺的石牆。
吳珵看著牆上那原本存在的輕輕淺淺的凹痕,不難想象的出,當年留下這幾道痕跡的人,武功是多麼的深厚。
安稚有些不信邪,頓時對著這面石牆連打了數拳。
但是這面石牆根本不為所動,安稚停了下來思索片刻,走到旁邊,然後一拳打了過去。
‘砰’
牆面以安稚的拳頭為中心點,無數道裂痕宛如蜘蛛網一般向外展開。
「只有那一面牆……」安稚道。
吳珵目光琢磨的看著那面牆,猜測的說道︰「或許邯邛劍給你的線索,就是這里呢?」
他說完,抽出自己的佩劍,在那牆上不斷掃去,一陣摩擦產生的火花滋滋亂跳。
做完這一切,看到那牆上依舊沒有任何痕跡,吳珵看向古長笙道︰「你的劍給我用一下。」
古長笙心中疑慮,但是還是將邯邛劍遞給了吳珵。
「這面牆剛剛你已經試過了,簡直刀槍不入,邯邛劍和鳴央劍都是……」
古長笙的話還未說完,就不可思議的看著吳珵揮動邯邛劍,輕松的將那扇石牆切成兩段。
這一幕不止古長笙,就連鄭廉和安稚都是雙目圓瞪,仿佛看見多麼驚恐的事情一般。
吳珵又連揮數劍,那面石牆極為脆弱的被他瓦解,無數石塊紛紛落下,露出後面漆黑幽暗的通道。
「我曾經在天穹宮搜藏的古老典籍中,曾經看到一件神奇的事情,它說數百年前,有一個神秘的門派,稱之為煉金術士,他們能夠煉制神奇而又強大的東西,其中就有一種東西,它能根據需求,煉制世上最堅硬的東西,而能打破它的,唯有那個被需求的物品才能打開。」
「這種事情我原以為是荒誕怪談,不值一信,但是今日看到這石牆後,我忍不住想到這件事,沒想到,這竟然是真的。」吳珵對著大家緩緩說道。
「煉金術士?」古長笙重復的說道,眼中精光連連,這個詞讓她突然有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
這種感覺就像曾經在虛構小說中看到飛天遁地的修真人士,真實的在自己所在的地方走過,虛幻而現實。
「這個通道到底通向哪里暫不知曉,有可能危機重重,可是或許不老藥就藏在這里面。」吳珵分析的說道。
古長笙深吸口氣道︰「來到牛杵山的目的就是尋找不老藥,既然走到這一步,找不到它,我絕不回去!」
鄭廉和安稚更是眼楮一凝,他們自然是毫無疑問的跟著古長笙,哪怕是刀山火海!
吳珵笑了笑道︰「既然如此,我們走吧!」
古長笙看著吳珵,無需言語,他們之間眼神交匯,就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仿佛此時此刻,他們兩人心靈相通一般。
……
一處斷崖之上,李仁之迎風而立,他身穿白衣,額頭上系著白色緞帶,外面又披了一件麻衫,仿佛是在吊唁。
這時,他的身後走來一個同樣身找白衣,臉上帶著面具的男子。
這男子看著斷崖外的風景,許久才說道︰「門主的頭七已經過了,你現在到底怎麼想的,我們曼陀羅門的仇你到底還想不想報,這麼這麼長的時間,你讓大家紛紛收手,讓我們大家躲在這里。」
「你不覺得你的做法太過搞笑了嗎?!如今門主也死了,你想做縮頭烏龜了?」
幽冥突然轉頭看著李仁之,咆哮的說道。
李仁之看向幽冥,只是說道︰「你的面具已經可以摘下了。」
這句話讓幽冥的身軀一陣,仿佛是響起了什麼,道︰「我的臉早就毀了,又有什麼資格摘下它。」
「我去找過我的一個故人,他知道古長笙是什麼人,也知道她來自哪里。我之所以讓大家隱秘一段時間,是在想一些事。」李仁之一頓,接著說道。
「曼陀羅門滅門之仇,我怎麼會忘記,只是我覺得復仇的方法可以改變一下,因為有一個人的出現,改變了現在的格局。」
「我知道那人是誰,她是古長笙吧!」
一道聲音傳來,李仁之和幽冥轉頭看去,只見依舊一身白衣的穆昕樂走了過來,她容貌迤邐,就算只是簡單的素衣,也給她添了別樣的感覺,絲毫不影響她的美貌。
「你知道什麼?」幽冥並未被她的容貌所惑,問道。
「我什麼也不知道,之所以這麼說,不止是因為她當日在誅魔大會的表現,更是因為女人的直覺,而我的直覺向來很準!」
穆昕樂緩緩說來,神色是她在斐家堡內從未出現過的,銳利決斷。
今日的她,任誰也無法跟斐家堡那個嬌蠻任性,勢力謹慎的容瑟聯想在一起。
李仁之點了點頭道︰「昕樂說的沒錯,就是古長笙,與其說是她,不如說是她身後的家族!」
「隱世古家,外界鮮有它的傳聞,可是它卻是江湖中真正能夠主宰一切的霸主。」
幽冥和穆昕樂聞言一驚,不可置信的看向李仁之,不知他為何這樣說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