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塔頂,古家的全貌都盡收眼底。
在那塔頂之上,古長青站在那里,一雙平靜無波的眼眸眺望虛空,仿佛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能引起她的注意。
古長笙來到塔底看到的就是這一副畫面。
她不懂為何一個花樣年華,漂亮的令人嫉妒的女子,會有這樣的表情。
一道清風吹過,古長笙已經來到古長青的身旁,她環顧古家的全景,不得不說古家大宅確實大的驚人。
古樸莊重的建築,讓人感覺到深沉的歷史感。
「長青姐,你在想什麼?」
古長青轉頭看了看她,道︰「在想人間百年,何其短暫,若是可以長生,該是多好。」
「長青姐你……」
「我沒有青渮那種想法,你不用擔心。你今日來是因為吳珵的事情?」古長青打斷古長笙的話,說道。
「是的,長青姐如今古家只有我們三人,族規說不讓族人踏入江湖,可那時候我們古家是何景象,人口眾多,還有姻親家族一起隱世,說起來雖然我們在這里歸隱,但是並不寂寞。」
「但是現在呢,古家只有我們三個人以及一眾長輩,如今的古家太過冷清毫無生氣了。」
「既然我們已經沒有了詛咒的威脅,為什麼不重新開始另一個篇章?我不是說要摒棄族規,只是稍作改變,不再封閉的在此消耗光陰,難道不好嗎?」。
古長笙本來是因為吳珵的事情才來說道,但說到後面卻也忍不住真的想讓古家自由,現在的古家真的太寂寞了。
古長青雙目一閃,心中忍不住一陣嘆息,古家現在真的冷清無生氣嗎?
「長笙,如果不是吳珵,看著現在的古家,你會說出這些話嗎?」。古長青轉頭看著古長笙問道。
「就算不為吳珵,我身為古家之人怎麼會不為古家著想,讓我說出這番話的,其實是長青姐你自己。」
「剛剛你站在這里,雙目空靈,仿佛這世間沒有東西能讓你有些人氣,這樣的你讓我感覺到陌生和心痛,這難道不是在這寂寥的古家大宅內封閉形成的嗎!」古長笙忍不住大聲說道。
「長延你打算他日後怎麼過?他自從身體恢復健康後,整個人都充滿了朝氣,可他的終生只有在這古家大宅中度過?外面天大地大,為何不讓他出去闖蕩一番,難道一定要將他在古家中,今後的時光就是看著長輩們老死?或者是和我們兩個姐姐永遠在一起,當一個弟弟,永遠無法長大嗎?!」
古長青身軀一振,轉眸注視著古長笙,似乎要將她的臉上看出個窟窿。
突然她大笑了起來,笑聲肆意舒暢,但听的久了又像是苦澀沉淪,古長笙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
突然古長青收住笑聲,雙目銳利的看著古長笙。
「有些事情是從開始就已經注定好的,正如皇家的皇子,從出生就注定了會卷入皇位之爭中。而我們既然出生在這里也就注定好了,要遵循古家的生存之道,無論是受詛咒死的不明不白,還是在古家沉寂孤清,這都是我們的宿命。」
「為了讓自己過得自在一些,就可以隨意改變祖輩制定數百年的族規?這到底是為了古家著想,還是因為自己的自私?長笙,如果你執意還要查手江湖之事,我……」
古長青臉色閃過復雜掙扎的神色,許久她才看向古長笙說道︰「那我只有將你從族譜之中除名,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古家之人!」
……
幽靜的山道上,一隊浩浩蕩蕩的隊伍走在上面,他們每個馬車上都綁著數個巨大的箱子,車輪碾過地面留下重重的痕跡。
可見這里面裝的東西絕對不輕,而這樣的馬車只是這些車隊中最平凡的存在,遙遙看去,在這山道上車隊竟然看不到尾!
吳珵騎馬走在車隊的前方,此時看著旁邊熟悉的景色,他內心忍不住激動起來,這一路奔波,他為的就是今日這一日!
來到雪松林外,吳珵利落的下馬,雙眸中激動之色仿佛溢出。
「在下吳珵前來古家拜訪,還請古家之人出來引路。」
縱然在古家呆了這麼長的時間,可是走過雪松林的次數卻是屈指可數,而且出陣入陣的步法都各不相同,加上帶著他的安稚有意相瞞他,帶他出去時特意繞了幾次,他能記住才怪。
隨著吳珵的話音落地,雪松林中一片寂靜,唯有被風吹動樹枝搖晃的陰影擺動。
吳珵心頭升起了一絲不妙的心緒,當即又喊了一遍。
可是森林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正當吳珵決定孤身闖入之時,一道身影從林中緩緩走來。
「別喊了,我又不是聾子!」
只見一身黑衣的青年走了出來,俊逸的臉色此時滿帶不耐,慢悠悠的走了出來,此人正是安稚。
「你終于出現了,長笙現在在哪?」吳珵看到安稚,臉上露出輕松的神色,忍不住問道。
「你先別問二小姐的事情,我就是想問,你這架勢來古家干嘛呢?」安稚看著不見盡頭的馬車隊伍忍不住說道,心中卻道,這人的嫁妝可不少啊!
「我今日來是要向長笙提親,這些是聘禮。」
聞言,安稚一頓,沉默片刻道︰「現在古家是大小姐當家,嫁娶之事不是你說怎樣就怎樣的,跟著我走,大小姐恐怕已經在等你了。」
吳珵早已做好心理準備,對天穹宮的門徒吩咐一句,轉身跟著安稚離去。
……
古家的湖心亭中,古長青看著湖面的蓮花,臉上無驚無喜。
「吳珵見過長青姐。」
一道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古長青點頭算是回應,「坐吧」
「長青姐,今日我來到此處,是來提親的,我要娶古長笙回天穹宮做我的娘子。」吳珵坐下毫無廢話,直接說道。
「你倒是直截了當。」
「因為我知道,我的客套話恐怕還未說完,就會被長青姐打斷,索性直接說出口來。」吳珵臉上帶笑。
「應該知道我古家的族規,想要娶古家女子,除非入贅,否則絕無可能!」古長青直視著他說道。
吳珵看向古長青,面色沉靜,。(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