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走一個穆昕樂,這又來的是什麼人?
離炸藥爆炸的時間越來越近,來寥仞峰的人倒是多了起來,還真是匪夷所思。
斐化及看著站在樹尖上的柳子,前一段時間他的頭發還是半百之色,沒想到今日再看,已經全黑了。
「你怎麼會來這里?」
柳子低頭看向古家之人,見他們都是身受重傷的樣子,當他看到古長延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時,眼楮忍不住一跳。
「是仙邪子,但是他怎麼一頭烏發?」
「他怎麼在這里?他想做什麼!」
「烏發?沒準是自己漆的顏色罷了,听說他這段時間和斐家堡走的頗近,恐怕這次來者不善。」
「再來者不善,現在寥仞峰如同孤峰,不知何處又埋著大量的炸藥,他現在來此難道也想嘗嘗被炸的滋味?」
「哈哈,估計他想看看自己會不會被炸死吧!」
柳子重重哼了一聲,瞬間場中寂靜無比,無人膽敢再插口。
他從數丈高的樹上一躍而下,身體仿佛一只黑色的蝴蝶一樣,飄然落下,不染塵埃。
「老夫來這里,自然是有老夫要做的事情。」
柳子說完,不再看斐化及,他的雙目盯著古長延。
「你的那位主事的姐姐呢?」
「柳子?古家現在我說的算,你到底想說什麼。」
「既然你可以主事,老夫今日有件事想要與你交換,這件事古家穩賺不賠。」柳子看著他道。
古長延冷然一笑,面無表情的說道︰「隱世古家從不想著要賺什麼東西,你有話直說,鋪墊說的再多,只會令我們心煩罷了。」
在場不少人看到這個少年如此不給仙邪子臉色,忍住心中的大駭,接著看去。
「我可以為你們殺了斐化及,寥仞峰的炸藥在何處埋藏也可以告訴你,但是老夫有一個條件。」
斐化及在柳子身後眼楮瞪得如同銅鈴,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柳子,此時他竟然將自己的性命當作一件籌碼,跟別人討價還價?!
「你的條件不用說我已經猜到了,不就是想讓你曾經的師傅青渮重回我古家族譜,遷回她的尸骨入我古家祖墳,將姓氏還給她。」
「這件事你們天璣閣從我記事的時候,就一直鍥而不舍闖雪松林,要的就是見到古家之人,然後再厚顏無恥的說出這些事?」
「嘖,你這個被古家叛徒逐出師門的罪人,現在出現在這里,說著這些話,難道不感覺到可笑?」古長延冷笑起來,緩緩說道。
柳子臉色一變,他的雙手忍不住握起。
「柳子,你當初傳授我血魔心法時,就是為了今日?是想讓我這個籌碼變得有重量,變得達到你心中的重量時,你就會將我徹底拋棄?」
「你好大的手筆!算準我的想法,算準終會有這一戰,你才會出來拿我的性命來做買賣!古家之人,你們可知道柳子到底是個什麼人!」
「他欺師滅祖,殘害同門,一個個獵殺天璣閣的同門,吸食他們的內力氣血,這頭烏發就是說明,天璣閣已經被他親手屠殺殆盡!」
「砰」
不知柳子什麼時候動的手,只見斐化及此時單膝跪地,右手超出地心引力的扭曲著,而柳子則眼中帶著濃厚的殺氣。
「你的一切都是老夫給你的,殺你就像捏死一只螞蟻這麼簡單,還是你不相信,想要做困獸之斗?」柳子目光冷的仿佛將斐化及凍成冰。
他的這一手,令在場之人都是一片駭然,斐化及的武功有多深不可測,他們都是以血的代價看清楚的。
而集寥仞峰上無數人圍擊斐化及,都沒能造成像柳子這般輕易打出的傷勢,而這柳子又到底有多恐怖?!
說完,柳子轉過身來,臉上的森寒消失殆盡,面色帶著幾分真誠。
「寥仞峰中上千口的人命都在你的言語之間,只要你同意,寥仞峰上所有的人就將獲救,古小姐的婚事還能繼續下來。」
古長延听到古長笙的事情,臉色微微一變,柳子看到心中忍不住緊張起來。
「青渮前輩她的武學才能確實令人敬佩,一人創建天璣閣,在江湖中天璣閣如同觸不可及的天顛,她確實令人驚嘆。」
古長笙慢慢走來道,說著她看到柳子像是陷入回憶之中,臉上露出痴迷的神色,她冷冷一笑,接著說道。
「但是因為她妄想逆天,想要長生的舉動,致使整個古家遭受天咒,不過一百多年,古家人口凋零,多少人含恨而死,多少人縱有常壽而無法享受,整個古家一百多年在無盡的絕望之生活,單是因為這點,她就永生永世沒有資格回歸古家!」
吳珵看著古長笙,他至今還記得,為了想讓家人身體好一點,古長笙不惜每日放血做藥因,為了讓他們能夠打破詛咒,去不知前方到底是什麼樣的凶險地方取不死藥,她的心中家人是她用盡全力也要保護的人。
柳子臉色變得難看異常,他忍不住喝道︰「你又算什麼東西,青渮也是你能評判的?古家族譜?呵,老夫就不相信以老夫現在的武功,還闖不進五元顛倒陣,青渮的名字老夫親自為她寫上!」
「而你們,不如就在此長埋吧!等一會炸藥引爆,碎石就是你們的墳墓!」
柳子看出,無論如何古家之人也不會同意他的條件,既然如此,他就自己來,他不相信以他現在的武功,還闖不進那五元顛倒陣!
…………
寥仞峰下,穆昕樂帶著斐子言來到斐化及說的地方。
那里果然停著一艘船只,這船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是最起碼也能坐得下十人。
她低頭想了許久,轉身看著斐子言,只見他看想自己的眼神依舊沒有絲毫恨意,怨意。
「你的武功一個時辰之後就會恢復,療傷藥我放在船上,等一會你自己敷上。」
說著,穆昕樂將韁繩松開,定定的看著斐子言站在船上漸行漸遠。
「為什麼如此,你應該帶著曼陀羅門的朋友一起離開,而不是現在這個樣子。」斐子言問道。
「比起他們,我更想讓你活下去,我曾經恨你恨的夜不能寐,但是現在,你已經還清了,我生是曼陀羅門的人,死是曼陀羅門的鬼,怎麼可能會拋棄他們。」
穆昕樂忍不住露出淺笑,縱然她愛斐子言不忍心他死,但她始終無法離開曼陀羅門,那是她的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