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華嫻看到吳珵這樣冰冷的眼神,心中一痛,忍不住後退一步。
那****做那樣的決定,為的是全船上下所有人的性命著想,湖面跌宕不平,巨浪不斷,為了一個人押上所有人的性命做抵押,哪方重哪方輕,難道還要思考?
吳行列看著她單薄的肩膀,心中難免有些不忍,他嘆息一口氣道︰「召集所有天穹宮的人,以這湖為中心方圓百里之內,進行地毯式的搜尋。」
「只有找到古長笙,珵兒才會可能原諒你。」
斐華嫻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天穹宮重建之事,就落在你的身上了。」
…………
古長延他們一行人正在行走著,屈漠突然停下腳步。
「長延,有件事我想對你說。」
古長延轉過頭疑惑的看向屈漠,而旁邊的古家之人紛紛離開,給他們一個獨處的空間。
「吳珵,你也過來吧。」屈漠看著吳珵正要離去,叫道。
看著兩人都過來,屈漠緩緩說道︰「這無名湖極大,覆蓋水域有數百里,其中更有無數支流向外延展,它的支流有數條連同著江河能橫過近萬里的土地,單憑古家和天穹宮江湖勢力來找,只怕微乎其微。」
「我心中已做了另一番打算,如果借助官府力量,每府每縣都有官兵搜尋,這樣一來,速度最起碼會快一點。」
古長延看著屈漠,忍不住問道︰「屈爺爺,這辦法雖然是好辦法,但卻難以施行,朝廷與江湖向來互不相干,他們又怎麼可能替我們尋人。」
吳珵看這屈漠,他既然說的出來,就一定已經想到了方法。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屈爺爺自有辦法,這段時間,我就不再你們身邊了,你們兩個要好好保重。」
說完,屈漠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他的雙目之中帶著濃濃的惆悵之色。
「看來,屈爺爺也是曾經的人。」吳珵看著他背影緩緩道。
「你能跟我們出來,我很驚訝,姐姐也算沒有看錯你,我們還是先買一份這里的地圖,如何找尋姐姐,我們要好好計劃一下。」古長延看著吳珵,難得露出一絲極淡的笑意。
吳珵點了點頭,他看向背後的湖面,臉色依舊一片陰郁。
長笙,你在哪里,現在怎麼樣,我們的孩子現在怎麼樣?
…………
「文笙,你怎麼還不起床,都已經12點了!」溫柔的女聲,此刻仿佛充滿了無奈。
「小笙,我給你買來了你最喜歡的黑巧克力蛋糕,還不快醒來。」這道男聲也是溫柔的在耳邊說道。
「喂,你昨天打的文件,今天BOSS看了根本不買賬,你還不起床重新做!」
「長笙,已經日上三桿你怎麼還不起床,我讓你練的古家劍法,你可學會了?」
「姐姐,這是我從廚房偷來的燒雞,趕快起來吃吧!」
「長笙,今日月圓,我們幾人難得重聚,不如前來喝酒?」
「長笙,你快醒來好不好,長笙,古長笙,古長笙!!」
床上身著白衣,頭上纏著厚厚紗帶的女子突然睜開眼楮。
她茫然的看著用木頭密集搭架,上面蓋著茅草的房梁,發起呆來。
想要動一動,但是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酸疼。
就在這時,旁邊的房門打開,一個身著粗布棉衣的中年女子端了碗湯藥走了進來。
這個婦女看到床上的女子睜開眼楮直溜溜的看著她,頓時驚一下,而後又高興的說道。
「姑娘你終于醒了,都躺了一個月了,老媽子我還以為……呸呸,醒來就好,醒來就好!」
說著,章姨將湯藥放在桌上,問道。
「姑娘叫什麼,是哪里人啊?」
「我……我叫?我叫什麼?」古長笙仿佛陷入回憶中,突然她想到剛剛在夢中好像有人一直在叫一個名字。
「我叫古長笙。」
「古長笙?那章姨就叫你小笙吧!小笙的家住在哪里,你消失這麼多天,家里人怕是要著急死了,你說出地方來,我可以讓我那兒子送你回去。」
章姨一邊說,一邊想到,自己那兒子將這個女子救回來時,她那一身嫁衣恐怕都值不少錢,加上身上的金銀首飾,這可絕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小姐啊!如果將她送回去,那賞銀可夠她母子二人好好吃上幾年的了!
「家?」
古長笙重復念了一遍,仿恍間好似看到一片森林,突然她的頭一陣巨疼,什麼森林之類的再也想不出分毫。
她忍不住想要抱著頭,誰知剛剛抬起雙臂,就是一陣巨疼。
「小笙使不得使不得!」章姨急忙坐在床邊,將古長笙的雙臂放回原處。
「章姨,我這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什麼都想不起來,渾身又異常的痛?」
好一會,古長笙的頭才不痛,她看著章媽說道。
在一旁的章媽臉色一滯,這個姑娘難道是摔壞了了腦子,誰都記不得了?
「小笙一點也記不起來了?我家那兒子見到你的時候,你身穿嫁衣昏迷在岸邊,而且身上還受了傷,可是在成親的時候遇上了山匪?」
古長笙努力的回想,但是大腦之中一片空白,什麼也想不出來。
章姨看到她這個樣子,忍不住嘆了聲‘可憐的孩子’,她拿起桌上的藥碗道︰「先喝了這安胎藥吧,你現在身子這個樣子,再不好好吃藥,恐怕這孩子也保不住了。」
「孩子?!」古長笙聲音突然變得高昂。
「看來你連這也忘記了,你現在已經有三個月的身孕了,那天救你回來時我就發現你有小產的跡象,幸好章姨我做過穩婆,也是你的身子骨爭氣,最後這孩子總算是保住了。」
說著,章姨就將古長笙扶了起來,喂她喝下了安胎藥。
看到古長笙現在還很疲憊,章姨雖然還有些話想問,但也沒有再打擾她,轉身出門了。
古長笙在腦海中編制著剛剛章姨說的關鍵詞。
岸邊,看來她是墜入河中;嫁衣、孩子三個月,還未成親就已經懷有身孕了;一身的傷,山匪還是劫親?
古長笙覺得大腦之中一團亂麻,她除了知道自己有這個名字外,其他的竟然都想不出來,忍不住用自己另一條完好的手臂模向腦袋,但觸到的卻是厚厚的紗布。
頭部受傷了?
突然听到外面一道開門的聲音。
「娘,我回來了,今天運氣不錯,連著挖到了六根野山參,其中一顆估模著有近百年的參齡,按照今天這個情況,再進山兩天,我就可以去鎮上將這段時間挖的參都賣給回春堂了。」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穿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