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頭上一滴汗水順著臉頰順流而下直接墜向指著古長笙月復部的匕首上。
汗水落在匕首上瞬間切成兩瓣,落在地面上。
斐子言看著古長笙,「你不用緊張,說起來這個孩子身上流的也有斐家的血脈,我也心疼他,絕不會讓他感覺到任何痛苦。」
古長笙冷笑一聲,看著斐子言,雙目之中洶涌的冷意的好像噴薄欲出。
「長笙……再見。」
斐子言眼中戾色閃過,手中匕首用力向古長笙的月復部刺去。
猩紅的鮮血毒頓時灑了一地。
斐子言驚愕的看著匕首上那已經鮮血淋灕的阻止自己的手掌,那精致的匕首被古長笙緊緊攥在手中,鋒利的刀刃深深的刺入她的掌心內,鮮血從指縫之中汩汩流出。
能有力氣阻止他,她就算失憶了,也依舊是自己記憶中,那個恢復力極強,極為倔強的古長笙,但是,今日她也只能人命了。
「砰」
斐子言一掌將古長笙打出數米之外,古長笙噴出一口鮮血,身體狠狠撞擊在船體之上,又重重的墜在地上,昏死過去。
一縷鮮血從古長笙的後腦流了出來,不過一會就染紅了地面。
斐子言看著古長笙此時的樣子,雙眸深處仿佛壓抑著難以言說的痛苦,他的雙手緊握成拳,一滴滴鮮血從指縫中緩緩流了下來,滴在甲板上。
「子言,今日的這一切都是姓古的人做的孽,你如果不將她的首級取回,娘現在就死給你看!」
站在原地,斐子言深深吸了口氣,再次睜開雙眸後,里面再無多余的情緒,他腳步邁開,向著古長笙走去。
停在古長笙的身邊,她的手掌血肉反卷,一片模糊,就算她用盡全身力氣阻止自己,卻依舊難以抵擋,斐子言看著她月復部的前端已經見了血跡,心中早就不知是什麼感覺。
看著古長笙帶著染上血跡的臉龐,斐子言忍不住想為她擦拭一二,就在這時,一柄匕首突然呼嘯而來。
斐子言雙眸一凝,連忙抽身向後退去。
一個男子忽然出現在古長笙的身邊,他看到古長笙此時這幅樣子,雙目變得通紅,他轉過頭來惡狠狠的看著斐子言。
「斐子言,你竟然敢傷二小姐,我安稚今日就扒了你的皮!」
安稚說完,抽出佩劍對斐子言一步踏去,劍氣如虹,空氣中傳來沉悶的爆破聲,空氣被肉眼所見的扭曲起來。
斐子言心頭一驚,沒想到安稚全力出擊,沒有罡氣竟然也有如此恐怖的威力。
他臉色沉靜,拿起一直掛在牆上的佩劍,運起全身內力灌入其中,向著安稚斬去。
罡氣刺目,所到之處那扭曲的空氣頓時平復一二。
「鏘」
兵刃相撞,一股股氣浪從二人所在的地方向四周擴散,安稚向後退了一步,他抬起頭來蔑視的看了眼斐子言,忽然又迎了上去。
頓時船艙之內劍芒紛飛,兩人打的難解難分,不分伯仲。
與此同時,船艙後面的樓梯口紛紛跑出來不少斐家堡之人。
他們看到安稚後顯然一驚,其中一個老者一個跳躍來到斐子言的身旁,右手彎曲如勾,隱有華光閃過,緊接著一陣眼花繚亂,那手直接向安稚的脖子扣去。
安稚臉色凝重的看著這個老者,不退反進,一道凌厲的劍氣劃出詭異的弧度,直接撲向那個老者。
那老者雙目一眯,就要踫上劍刃之時,忽然身體一歪,整個人如同滑不溜秋的泥鰍一般,躲過劍氣,右手仿佛如同一只毒蛇一般,狠狠扣向安稚的脖子。
他快安稚也不慢,安稚向後退了半步,凌厲的劍芒突然掉轉方向,向著那個老者斬去。
斐子言看著這兩個人打的難解難分,沒想到連罡氣都沒有修煉出的安稚竟然這般厲害,原先他還以為安稚只是古家一名尋常家僕而已,現在向來真是可笑,操控五元顛倒陣的人,豈是無能之輩!
他轉頭看去,古長笙此時還倒在血泊之中,既然安稚已經找到了這里,用不了多久這里就會被吳珵找來。
想著,他大步向古長笙走去,手中的劍在甲板上劃出一道深深的痕跡。
安稚看到這一幕,心中焦急起來,他一劍逼退那個老者,飛身來到古長笙的身旁將她抱起,看也不看船艙內的眾人,就要走向甲板,飄然離去。
見他要逃,人群中一個用箭的男子,拉弓驟放,不過眨眼之間,數支箭矢向著他們射去。
听到利器摩擦空氣產生的呼嘯聲音,安稚暗道一聲不妙,他抱緊古長笙,向一旁躲去,‘嗖’一支箭矢從他的臉頰旁飛過,如果不是他躲閃的快,這支箭已經刺向他的後心。
‘嗤’
一支精鋼鑄的箭頭穿過安稚的肩膀,安稚深吸口氣,速度不減的向甲板跑去。
這時,突然一道劍芒從天而降,直直的劈向昏迷的古長笙,安稚想也不想,當即身形一轉,將古長笙護在懷中。
‘刺啦’
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從肩部直到後腰,安稚嘴角流出一道血跡,他看向擋在通往甲板的唯一出路的斐子言,冷笑起來。
「斐子言,如果當日我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早就該將你碎尸萬段。」
「世間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如果我知道會有今日這個局面……」斐子言面無表情的說著,一步步向安稚走去,劍上的血跡一滴滴落在地面上。
「如果知道這個局面,你會怎樣?」
一道虛弱的女聲傳來,古長笙雙目危險的盯著斐子言,雙眸之中似乎有著千言萬語,但此時都被滔天的恨意所覆蓋。
安稚看到古長笙醒來,頓時激動萬分,忍不住叫了一聲二小姐。
「我會在流觴樓看到你的第一眼時,就將你殺了。」斐子言看著古長笙半晌,才緩緩說道。
古長笙聞言,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像是听到世間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忽然笑聲戛然而止,古長笙目光如電的看著斐子言。
「好一句將我殺了,斐子言,今日這一切都是你斐家堡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
「你我二人相識時間不短,我一直將你當成摯友,只是今日這個局面,我們兩方人注定只能有一方活下來,珵哥,動手吧!」
古長笙後面的話突然高昂起來,隨著她的話音落地,外面甲板上傳來腳步聲。
「你恢復記憶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