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臉上有幾分勉強的笑容,他淡淡的瞥開眼,「丑死了,笑得比哭還難看。」
「會嗎?我不是應該笑和哭都一樣難看才對嗎?」。
她故作輕松的自我調侃讓司徒 的嘴角露出了一抹不甚明顯的笑意。
這段時間張明海時常調侃他,說他是看上余招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經常說經常說的暗示久了,他覺得他最近對余招娣確實有了些不一樣的感覺。
雖然他不是很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喜歡她,可是他卻很確定自己不喜歡她喜歡別的男人。那樣含情脈脈如水般溫柔的眼神,他希望有一天,它能望著他。
那幾個從都城里來的官員在宴席結束後第二天就離開了,余招娣按照司徒 的吩咐,用那個青柚五彩燒制的罐子裝了一罐子的美人瓊原漿,並附上一張沖泡方法,交由孫智瑞。司徒 說,孫智瑞∼會替她把東西交到那個人手上的。
余招娣總覺得,似乎這一步才是司徒 的最終目的。只是司徒 不說,她也猜不著。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件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司徒 的辦事效率極高,僅過了兩天,卞城里司徒家最大的茶館里面,掛起了一個瓖著金邊的匾額,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四個大字——曠世奇飲,在這四個字的右下角,簽著青州州府孫智瑞的大名。
與此同時,余招娣的美人瓊在州府大人的宴席上大放異彩,受到來自都城的大官的好評這種消息不脛而走。
「看到沒有,這是州府老爺孫大人的親筆提名!」
「是啊,听說還贏得了來自都城的幾位大官的稱贊。」
「這可一定要償償……」
這幾句話,成了進入茶館的人最常說的話。
「怎麼樣?」司徒 問余招娣。
兩人正坐在茶館二樓靠近欄桿的地方,這里是觀查整間茶館最好的地方。不僅將樓下大廳的情況一覽無遺,又正對著樓梯,也可以清楚的看到有多少客人進入包廂。
不過才剛近中午,樓上樓下,就連大廳也都坐得滿滿的了。
三天了,這些人雖然並不全都是沖著美人瓊來的,可是幾乎每兩桌就有一桌會點上一壺,而這個趨勢還在增加。
余招娣原以為司徒 會把東西放到所以司徒家的酒樓、茶館和商鋪,不過司徒 說現在只是剛開始,他們不宜這樣大肆鋪張。
他告訴她,如果她要在司徒家那麼多家店鋪同時上貨的話,她不僅要制作出大量的美人瓊,而且還需要大量的人手配送。萬一賣的不好,還可能造成浪費。
就算這些都做到了,可現在剛開始,知道美人瓊的人畢竟就那麼幾個。如果把這些人分散到各個店鋪里,那麼很可有就被其他人給忽視了。
可若將他們全都聚集到一處,就會形成一種效應。所有的人都有一種共同的毛病,那就是人雲亦雲,越是熱鬧的地方越是有人喜歡往上湊。
而他們現在要利用的,就是人的這種毛病。
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下茶館里的情況,比她想像中的要好很多。
司徒 剛開始跟她說的時候,她還覺得這個主意並不怎麼樣。她總覺得,覆蓋的範圍大,招攬的客人才會多。可是卻沒想到他對做生意有另外一套獨特的見解。
「你是怎麼想到這種方法的?」
司徒 不答反問,「如果一個人的手里只有十只螢火蟲,那麼是把它們分散開來照得亮呢,還是聚在一起?」
「這還用說,當然是聚在一起。」余招娣一說完答案,心里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好像想明白了些什麼,你听一下,我是這樣理解的,你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說,同樣一件事,十個人分開來做的影響力沒有十個人一起做來的大。」
司徒 一愣,「做生意,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教的,很多東西完全要靠悟性。」
余招娣一听,沖他露出了一個得意的笑容,「你這話的意思,我可不可以理解為是在夸我有悟性?」
「你若是這麼想,那便是吧。」
「小氣,夸一句會死啊。」她小聲的嘟囔,惹來了他哈哈大笑。
看著面前哈哈大笑的司徒 ,余招娣不得不承認,他在某些方面比她夏家的那個大哥要好上不少。她甚至覺得,司徒家因為有他的存在,日後的成就肯定要大于夏家了。
她隱隱有種感覺,在卞城司徒家與夏家這些年來的平衡,說不定就要被打破了……
這時,樓下進來的幾個人引起了她的注意,司徒 看到她臉上的異樣,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原來是夏青恆正帶著幾個人往二樓的包廂里走去。
他怎麼會來這里……
余招娣心里疑惑著,夏家與司徒家在卞城對立了幾十年,夏青瀾不僅不允許夏家的人與司徒家的人有所交集,甚至不讓夏家的人出入司徒家的產業。夏青恆做為夏家的三老爺,不可能不知道這一規矩。
「他……經常來?」余招娣遲疑的開口。
「偶爾吧。」司徒 的臉色並沒有異常,顯然不是第一次看到,他一把拉住她要往那邊走的身形,「你要干什麼?」
「我要去看看他們干些什麼?」
「能干什麼,喝茶聊天唄。你去了是要扒門縫還是听牆角?如果被別人知道在我的酒樓里會有這種事情,我司徒家的酒樓以後還能不能打開門做生意了。」
余招娣看了司徒 一眼,他阻攔她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她又無法坐視這樣的事情不管。
跟夏青恆在一起的那幾個人雖然她並不是全都認識,可是其中那個有點歪嘴的老頭兒她認得,是給夏家作坊提供原料的一個供貨商家,叫齊囂。以前她跟夏錦程去作坊的時候,曾見過幾面。
夏家也有自己的酒樓茶館,如果是約見供貨的商家,一般就算不是選在自家的酒樓茶館,也斷不會來對頭這邊。余招娣直覺這其實定是有什麼貓膩,只是有司徒 攔著,她又不能走過去暗暗探听些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