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 看她這樣子,心里有些不忍,可是他這個外人也幫不上什麼忙。
因為出了這件事,阮惜玉也沒了繼續逛街的興致,直接回了夏府。
丫鬟藍兒命人請了大夫給她檢查了一遍,並沒有大礙。于是清洗了傷口,上了藥,又重新包扎好。
大夫走後,藍兒開始收拾桌上剛才用過的東西,「夫人,這條絹子染了血了,不要了吧。」
阮惜玉淡淡的看了一眼,「扔了吧。」
像這種材質的絹子,夏家根本就不缺。
藍兒得了令,拎起絹子的一角就要往托盤里放。阮惜玉卻突然瞥見了絹子上面有一抹眼熟悉的嫣紅。
「等下,」她開口,「拿來我看一下。」
藍兒奇怪的看了一眼阮惜玉,不知道條染了血跡的絹子有什麼好看的。可還是照著她的話,把絹子。拿到了阮惜玉面前。
「攤開。」
藍兒依言,把絹子攤平在桌子上面,只見絹子的一個角里,繡著一朵淡淡的粉色的荷花。
「啊……」藍兒驚呼出聲,「這……」
阮惜玉眼底浮出濃濃的疑惑,伸手撫上了那朵荷花,嘴里喃喃道,「怎的如此相像呢?你去小姐房里看下,找條她的絹子來。」
「是。」藍兒得了令就出去了,沒一會兒,她空手而回,「回夫人,小姐房里並沒有絹子。奴婢問過管事的王媽,她說小姐近半年來用的都是直接在府外的鋪子里制好的絹子。」
「是麼……」阮惜玉有些失神,自己這個做母親的,竟然都沒有注意到自己孩子的這種變化。
「說起來,剛才那個余招娣給夫人打的結,也跟小姐打的結很像呢。」
「你也這麼覺得,是吧?」阮惜玉像是找到了知音人似的看了藍兒一眼,藍兒連忙點頭稱是。
「真是怪……」如果說剛才的蝴蝶結打得相像,倒也不覺得奇怪,畢竟蝴蝶結就一個模式,打的人多了總會有相似的。可是,怎麼會連絹子上的這朵荷花都這麼相似呢?
大小、顏色、形狀,就連所繡的角落,都是一模一樣,這就不得不稱奇了。
如果不是因為夏府從來都不曾用過這種材質的絹子,她幾乎都要以為這是夏幼荷掉在外面,被余招娣給撿了去的呢。
「夫人,那這絹子?」
「先留著吧,你把它拿下去洗洗,洗淨晾干了再拿來給我。」
「是。」
余招娣回到家里,家里一片歡聲笑語,院中擺滿了東西。
一問,才知道,原來是史書強家里的上門提親來了。沈玲萍看到她過來,更是笑得嘴都合不上了,直說這事還多虧了她。
這次史家來提親,不僅三六禮做得足足的,就連各樣彩禮也都是挑好的來,足以證明史家是有多想跟他們家結成親家了。
想起來真是有些諷刺,幾個月前他們還是滿臉嫌棄的樣子呢,現在就變成了這樣。果然是被余招娣給說中了。
余念娣趁著沒人的時候把余招娣拉到了一邊,鄭重的向她道了謝。
「我們是一家人,又何必道謝。再說了,就算一開始我出了些力,可後面也是你們自己努力的結果啊。如果你們自己不努力,就算是我想幫,也都幫不上忙的。」
「謝謝!」余念娣一把抱住了她,「老天對我可真好,給了我一個像你這麼好的妹妹。」
余招娣笑著回抱住她,心里想的卻是,如果有一天,她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會怎麼樣。
「謝就不用了,不過……」余招娣看著余念娣,拉長了聲音。
「不過什麼?」
「這麼重要的事情,你竟然都沒有跟我說一聲!」
「我……我也是他們抬了聘禮過來的時候才知道的,書強說……想給我一個驚喜,所以事先連我都沒告訴。」余念娣說著,難得的,臉上的出現了一絲羞赧,看起來有幾分少女情動的韻味。
「那我不管,反正你們這麼做,已經傷害到了我。」余招娣做捧心狀。
「啊?」余念娣先是一驚,待看到她臉上的戲謔時,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她耍了,又羞又臊,作勢就要打她。被余招娣閃躲了開來。
「對了,你們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啊?」
「娘說年底太趕了,放在明年,等你們從都城回來之後吧。現在日子還沒選,要等兩家人坐一起商議一下。」余念娣說著,看了她一眼,「等我們成親的時候,我讓書強給你磕個大大的響頭,如果沒有你,說不定他這輩子就娶不著我了。」
余招娣覺得余念娣有些太過高看了她的幫助,沒有直接回應她的話。她忽的朝余念娣怪異的笑了一陣,問道,「你是不是都有點等不及啦?」
余念娣一听,臉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跳起來追著余招娣就要打,「你胡說什麼呢!」
兩人嬉鬧了一陣之後,余招娣才發現自打進門後就沒看到余盼娣,「大姐呢?」
「她呀,跟大表兄出去了。」
「汝礪?」余招娣眉頭一蹙,像是想到了什麼,「她最近好像跟他走得挺近的……」
「何止是近,簡直是近到不能再近了。」余念娣與外余盼娣同在牛嶺村,所以對余盼娣的事情比余招娣知道的要多一些。
「這話怎麼說?」余招娣想了一下,「我記得你上次好像說他還教大姐寫字來著。」
「是啊,教她畫畫,教她寫字,教她看賬本,教她怎麼管理好作坊……我也是他表妹吧,可是對我就愣是連多看一眼都不願意,你說,有這麼偏心的表兄嗎?」。說起這些,余念娣心里很是憤憤不平。
余招娣听著听著,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想到自己偶爾還會看到汝磊的視線停在余盼娣的身上,而余盼娣看到汝礪的時候,總是還沒開口臉就先紅了。
難道說……
「如果不是大姐和過離了,我簡直都要懷疑大表兄是不是看上大姐了。」余念娣的話月兌口而出,簡直就是說中了余招娣的心聲。
「我看極有可能。」
「啊?不會吧!大姐她可是和過離的,大表兄怎麼可能會看上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