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出了夏府之後,一路沿著街道慢慢踱步。司徒 告訴她,吳菊雲已經慢慢的開始接受他了,而且司徒青善對吳菊雲的態度也好了許多。
張素蓮雖然依舊不喜歡吳菊雲,不過看在他的面子上,也不會太過為難她。
他覺得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他對他們兩個今後能夠在一起的信心更大了。
余招娣也這麼覺得。
兩人一起走了很久,好像根本就不會累似的,彼此都在心里希望這條路能夠永遠走不到盡頭。
然而,是路總會有終點的,天將黑的時候,司徒 才把余招娣送倒了家里。
臨分手的時候,他問她最近是不是在關注夏幼荷的事情,余招娣驚奇,「你怎麼會知道?」
「不止你,我也在注意她,她最近很不對勁,還有江成。」
「江成?跟他有什麼關系?」余招娣得到的消息只是那個二田子跟若蘭的死有關系,卻不知道這其中還有江成什麼事。
「你不知道?」司徒 疑惑,見她真的是一副不知情的模樣,說道,「夏幼荷和江成,可能跟最近興隆錢莊的假銀票有關系。」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她的身體里住著夏幼荷的靈魂,他是絕對不會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讓她去告訴夏錦程的。
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他說了,就等于是賣了夏錦程一個人情,以後在他跟余招娣的事情上,他也不好意思插口反對不是嗎。
司徒 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過機智了,于是,他又再加上了一句,「而且很可能跟你的大伯和小叔有關。」
果然余招娣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第二天就去找了夏錦程,把這件事情告訴他。夏錦程知道後,也是無比震驚。
他最近一直都在查假銀票的事情,可是完全沒有頭緒。卻怎麼都沒有想到,要從自家親近的人身上下手。
余招娣沒有告訴他消息是司徒 告訴她的,怕夏錦程知道了是司徒 說的,會不相信。
夏錦程知道了這件事情之後,讓她對誰都不要說,他要派人好好查查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余招娣自然是沒話說的,這種事情,她插不上手,也只能希望他快點找到證據,把夏家的這幾顆毒瘤給除掉。
于是,日子就在余招娣的等待中一天一天的度過。
余招娣坐在院子里,這都十來天了,可是夏錦程那邊卻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不過還好這十來天並不是一無所獲的。
與她同樣在等待的,還有余盼娣。
汝礪回到牛嶺村已經半個多月了,可是卻也仍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她不禁要懷疑,是不是他在那邊與汝鴻江他們溝通失敗了。
突然,門外傳來了嘈雜的人聲,兩人同時向院門看去,只見一行人挑著擔子從容的走進院子。每個擔子上都掛著大紅色的綢緞。
「這是……」余招娣疑惑的站了起來,突然眼里迸出驚喜,「大姐,你的,這一定是你的!」余盼娣又驚又喜,眼里滿是不敢相信。
直到汝礪欣長的身影出現在院門口,她眼里的驚喜才化為熱淚,翻滾而下。
余招娣從余盼娣身後一推,把她推向了汝礪,自己則跑進里面叫道,「娘,娘,快來,汝礪來提親啦!」
余盼娣與汝礪兩人站在那里,相互對望,各人眼底都是滿滿的柔情。
余招娣話音剛落,沈玲萍就從屋里奔了出來。這幾天,余盼娣的心里有多期待,她的心里就有多擔心。
如今听到汝礪上門提親來,難不高興嗎。而當她看到汝礪帶來的聘禮時,更是激動的眼淚都掉出來了。
和離過的女人再嫁時,一般男方都只是隨便下了聘,一些不講究的,甚至連聘禮都不會下,就直接把人給接了走。
可是汝礪帶過來的,卻是三媒六聘。這是娶正房的大禮,她能不激動嗎?
沈玲萍一出來,三個媒婆就把她給圍在了中間,七嘴八舌的跟她說起兩家的婚事。而汝礪自己,則牽了余盼娣的手,悄悄的溜出了院外。
看到兩個甜蜜牽手的背影,余招娣覺得眼里一陣濕潤。
心里不由得想,什麼時候她也能有這麼一天……
汝礪和余盼娣的婚事就這樣敲定了。
隔天,余招娣剛梳洗完畢,就收到了夏錦程托人帶來的口信,讓她今天上午到夏府一趟。
這個時候去夏府干什麼呢?
她想不明白,不過去仍是打扮了一下,吃過飯又休息了一會兒之後,就往夏府走去了。
余招娣到達夏府的時候,夏錦程沒有讓她去他院里,而是讓人直接把她帶到了正廳。到達的正廳的時候,發現夏家的人全都在廳里坐著。
從夏青瀾到他的幾位夫人,就連夏凝裳都在。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有些莫名其妙,想必是都不知道夏錦程把他們叫到這里來是要干什麼。他們看到余招娣進來的一瞬間,臉上都浮現出了一絲愕然。
夏家的事,什麼時候跟她有關了。
夏錦程沒有向眾人解釋,只是讓余招娣坐到了阮惜玉身邊的位置。余招娣坐下來的時候,偷偷的看了眼阮惜玉,卻見她也正看著自己,眼里帶著一絲笑意。
如此,又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門外,突然有人拉了兩人進來。
「你們干什麼?知不知道我是誰,怎麼能這麼對我!」是夏幼荷的聲音。
她一進正廳就看到了廳里坐著的眾人,以及那抹與眾不同的身影——余招娣。她心里一驚,卻又急忙將神色掩下。
江成一看到夏錦程,連忙上前問道,「大舅子,你這是干什麼啊,怎麼好好的把我們給綁來干什麼?」
「是啊,錦兒,你這是要干什麼?」夏青瀾問道,廳里的人都疑惑的看向夏錦程。
夏錦程沒有回答夏青瀾的話,而是看向江成和夏幼荷,「我只是有些好奇,你們為什麼要連夜逃走而已。」
夏幼荷和江成听到夏錦程的話,臉上都失去了血色。兩人對視了一眼,夏幼荷上前說道,「我們沒有連夜逃走,我……我只是听說都城的景色十分漂亮,便想讓相公帶我去那邊見識一下。」
「是……是啊……就是這樣的。」江成連連附和。
「是嗎?」。夏錦程語氣淡淡的,眼底卻凌厲無比,「去那邊玩用得著連房契地契也帶上?」
他的話就像是當著眾人的面狠狠的甩了夏幼荷和江成一個巴掌,兩人喏喏的,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你們沒話說了,好,那我來說。」夏錦程猛的指向夏幼荷和江成,「因為你們打算負罪潛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