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長安不同一般的清雅裝扮,加之見之忘俗的容貌,在她出現的那一刻,整個宴會中的人便把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由于沒有一個人認識她到底是誰,因此,所有人眼中皆是陌生、驚艷與好奇。
就連原本在宴會上獨領風騷的露露小姐,在看到長安的一瞬間,也怔了一下。
許是變化太大,露露並未認出此刻驚艷全場的無名美人竟然就是那個一直服侍在自己身邊的灰衣青奴。
而是壓抑著某種嫉妒的情緒,緩緩朝長安這邊走來。
長安眼見著那女人一個勁兒地想要往自己身邊湊,匆匆轉過身,避開了露露火熱的探究目光,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笑話,站在遠處時露露一時不能認出自己,但等走到了近處,她又怎敢確定那露露小姐不會認出她來,然後找人將自己轟出去呢?
她雖然確信這是一場夢、一個游戲而已,自己定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她也不願在如此真實的夢中經歷什麼不堪的事兒,能避則避。
就這樣,兩人一個有意躲避,一個滿腔妒意而又好奇不已,竟在這人滿為患的貴族宴會大廳內繞起了圈子。
一個不慎,長安不曾想自己不知被誰的腳絆了一下,一個重心不穩,身體竟向前倒去。
天哪,如此多人的場合,她可能將要落得個鼻子撞在地板上的下場,真是太過丟人了。
若不是那個叫做露露的人對自己緊咬著不放,平日里作風「嚴謹」的她,又怎麼可能放任自己在公共場合如此毛毛躁躁。
思緒紛轉間,原本以為的劇烈疼痛並沒有傳來,一條有力的臂膀攬住了她的腰身。
瞬時,天旋地轉的勢頭算是止住了。但,這算是怎麼回事啊,偶像劇里已經用濫了的鏡頭,竟然出現在自己的身上,長安表示,很無奈。
抬眸,對上一雙滿是無奈的深邃眼眸,長安有一瞬間的恍惚。
說實話,這雙眼楮,是有著歐美人血統的深刻的眸子,且瞳孔的顏色很淺,跟表哥的一點兒也不一樣。但是被這雙眸子注視著,長安卻覺得,臉頰甚燙。
面紅耳赤,心跳如擂鼓,她這到底是怎麼了?一時間,震驚倒讓她忘記了推開男人攬著她的手臂,離開男子的懷抱間。
「這位小姐,你是哪位大人的寶貝女兒啊?也不知是怎麼教的,隨便撲進男人懷里,還舍不得出來了。」露露小姐出聲嗤笑。
在場的都是大家閨秀,盡管嫉妒,但都掩飾得很好,並無出格的言語舉動。只有露露,這個小姐身份也是最近才得的,因此也從無家教,情急之下說出這些無禮的話來倒也在意料之中。
長安听言,更覺得羞澀和不知所措,連忙手忙腳亂地就要撤離而去。但是裙擺太大太長,穿著不習慣,也阻礙了她的動作。
只見一個宴會侍女打扮的女子,突然之間從手持的水果拼盤下抽出匕首來,沖著長安襲來。
長安目瞪口呆,沒有想到,區區一個游戲,竟然如此凶險。不但有心性不定的變態小姐隨時可能打擊自己,更有這種隱在暗處的殺手想要取她的性命。
難道說,此次必定要感受一番瀕死的痛苦嗎?因為無奈,長安一時竟沒有躲避,倒是身後那形似傅桓的男人,情急之下,將長安拽離,用身體作擋,阻隔了這突如而來的刺殺。
然後,竟是赤手空拳,三兩下便將那侍女擒住。
長安震驚,男子手臂上擦傷的血痕鮮艷奪目,觸動著她的心。雖然她一直在提醒這一幕並不是真實發生的。但是,如此真實的舍命相救,如此熟悉的場景,又如何不能讓她觸動。
也許正是把這當做了一場游戲,把這里的人都當做了假的,這有情有義的場面看在眼里,則更顯珍貴和來之不易吧。
傅桓,傅桓!
為什麼不管到了哪里,哪怕只是虛幻,明知是假的,你還是要這般救我,毫不顧惜自己。僅僅是一個幻影,都要撩動自己的心弦,讓她再不能佯裝不知呢?
此時,那倒地被縛,且由幾人壓制住的侍女恨恨地看向長安,怒道︰「露露?辛迪亞,你不要得意,這一次我沒有得手不算什麼,我們瑟肯家族是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長安懵了,鬧了半天,自己是給別人做了替罪羊啊。
這刺殺,原來是向著那個露露小姐的,這算什麼!
長安無語地看著這個傻得都分不清刺殺對象的刺客,然後轉眸看了看同樣眸色蒼白,呆愣在當地的露露小姐,無奈道︰「如果,你要殺的人是露露?辛迪亞的話,那麼,很抱歉,你殺錯人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麼露露。」
那刺客明顯還不願相信︰「你胡說什麼,我早知道,你是你們辛迪亞家族準備用來魅惑公爵大人的女子,更是這宴會中最美的人。早先見過你的人都說,這納雅城,再也找不出比你更漂亮而且更惡毒的女人了。果然,我看到你打扮得妖媚惑人,在勾引公爵,你說,你不是露露?辛迪亞,那麼誰是?」
長安無奈,此人已是階下囚,她又有什麼興致去騙她呢。連人都不認識,就要來刺殺,這人腦子多半也不好使吧。
而且,整個納雅城最美的女子?就那個瘋女人?如果真是的話,那麼,這個所謂的納雅城,真的是沒救了。
長安撇嘴嘟囔︰「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不是那個露露。」轉眸又瞟了一眼露露小姐,看到她的臉色更加蒼白,倒是最終沒有透露誰才是真正的露露。
畢竟,她也不是那等心狠手辣的人,不願意讓其他人再來行刺殺之事。雖然,那女人隨意對自己呼來喝去喊打喊殺的,讓她也很是不爽,但總歸沒有到想要她性命的地步。
此時,只見那公爵大人嘆了口氣,問道︰「你與露露小姐有什麼仇怨,一定要刺殺她?」
「她與我確實沒有什麼關系,但是,如果因為她的存在,讓我的父母雙雙慘死,你說,我到底是不是該為父母報仇呢?」(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