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打發走打不得罵不得的傅恆,傅桓看著從里間走出來的長安,冷笑道︰「還真有魅力,真不知道,那個人還有我弟弟,到底是怎麼被你關了迷魂藥,這麼死心塌地的。長得,是好看了點兒,但這世上美人兒何其多,何必呢……」
「有你這樣的哥哥,我為他感到悲哀。」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表面上為他著想,實際上竟然算計他的母親,甚至連對你們的父親也毫不手軟,我小看你了。只恨不能揭穿你!」
是啊,如果她告發他,不就等于告發了她的心上人了嗎?想到這一點,看著長安氣憤的眼眸,「傅桓」難得收斂了戾氣,笑了出來。
「你是怎麼知道的?」
「辦公室內間,有傅守成的行程表,如果是表……他,一定不會有興趣查這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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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些?」
「嗯。」
「呵,你還真是個人才,如果不是你對那家伙死心塌地,我還真想娶了你算了。」
長安對他的褒貶之語不置可否。
「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清醒了,可是,在那之後,他還來學校找過我,難道說,他已經意識不到這些了嗎?」。長安擔憂不已。
「哈哈,聰明,你總算想到這個了。不是自己的身體,就不可能操控自如,這段時間,他和那個大衛不知道再鼓搗什麼東西,耗費了大量的精力,我在他精神不濟的時候,出來做點兒我想做的事,輕而易舉。只有那天害怕你出事,所以才突然間醒了過來而已。所以,你如果不乖乖听話,他可能再也別想來到這個世上了。」
「所以,我更不能離開,你如此處心積慮想要奪回身體,又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地給他機會。讓我離開,他也許會心情更差,你才更有勝算不是嗎?」。
「我有沒有說過,女人太聰明了,一點兒也不可愛。」他嘆著氣,朝前走了一步,「你這麼著急拒絕,不怕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撫模著胸前的玉墜兒,長安勾起唇角︰「你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這種下三濫的招式,我想,你應該不會再想做第二次了吧。」
「傅桓」語塞,她是在暗諷第一次見面,自己的行為。那個時候,她明明被嚇得不輕,現在,怎麼就這麼大膽呢,牙尖嘴利,讓他真恨不得……
可是,他不能。他既然能在傅桓精神不濟的時候搶奪回身體,那對方也能。這麼些天,他日夜擔憂,連休息,都不敢陷入深度睡眠,如果再敢輕舉妄動,也許,又會功虧一簣也說不定。
這些年來,他一旦醒來,除了給傅桓惹麻煩之外,道士、和尚、巫女、神婆……能找的都找了個遍,驅鬼、驅魔,所有的辦法也都使了個遍,可是,毫無作用。
這次,是上天給他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看來,我們是談不攏了。」傅桓轉身,做最後的掙扎,「如果你答應去國外,改名換姓,我可以給你一大筆錢,一生不愁,比你在娛樂圈掙扎豈不好了太多?」
「你知道的,我在乎的,不是這些。」
「好,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想,只要我說一句話,你辛辛苦苦重建的名聲,應該就會毀掉了吧,然後,寰宇會將你徹底雪藏,到時候,你人在哪兒,還有人會在乎嗎?」。後面的話,就是實打實的威脅了。
長安突然湊近他,兩人的距離,近到縴長的睫毛都能夠看得清清楚楚,「傅桓」一時有些愣神,這是怎麼回事,要使「美人計」?
雖然他看著花心,但實質上因為偶爾會「變身」的緣故,根本沒跟那個女人有過實質性的接觸。如此貼近的距離,還真的讓他有一瞬的心旌動搖。
下一瞬,長安的手,搭上了他的手腕。
這樣,真的好嗎?
「是這樣嗎?」。長安冰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下一瞬,他便覺得天旋地轉,失去了知覺。
……
「這是哪兒?虞長安,你這個女人!你給我出來。」
睜開眼,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完全陌生的環境,破舊的柴房,粗大的鐵鎖鏈,呼嘯的風透過木門的縫隙灌入,寒冷刺骨。
「傅桓」大聲吼叫著。
「既然這世上,能出現靈魂附體的事兒,那麼,神鬼之說也就並不那麼難以置信了,傅公子,你就在這兒好好情形清醒,什麼時候把那些惡念去了,什麼時候我再送你回去。」推開房門,長安扔下一句話,轉頭就走。
盡管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還是讓「傅桓」看清了長安的打扮,一襲襖裙比甲,儼然古代大家小姐的模樣。
這是怎麼回事?當演員當瘋了嗎?自己不過是威脅她要雪藏她,這就把他也綁架到片場來了?
可是,他一個大男人,她怎麼從寰宇的頂層弄到這個鬼地方來的呢?「傅桓」百思不得其解。
「喂,你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如果他醒來的話,在這兒吃不飽穿不暖的,受凍了這麼長時間,你就心安理得?」
「……」
回應他的,是呼嘯的風聲。
夜了,萬籟俱寂。城市里很少有如此安靜的夜晚。即使再午夜十二點,也能夠听到偶爾穿梭的汽車聲響,也能夠看到別處透來的萬家燈火。
可是,這里漆黑一片,靜默非常。
「傅桓」心里有些發毛。以傅桓那些部下的能力,不可能這麼久,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失蹤,甚至沒有人聯系到那個女人身上,這不科學。
這是完完全全的綁架,他要報警,等他出去,一定要告她,讓所有人都知道,那個表面上溫婉惹人喜愛的女子,私底下竟然是這種不把法律放在眼里的瘋狂樣子。
一開始,他很氣憤,很狂躁,可是,隨著夜里氣溫的下降,開始凍得瑟瑟發抖,口中念叨︰「虞長安,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這可是你喜歡的男人的身體啊,就這麼糟蹋,也不怕……」
後來,連嘟囔的話都說不出了,從柴房里撿了干草,堆成一堆,整個人窩在草垛中,內心告訴自己︰「我服了,再也不跟他做對了,這兩口子,都是人才啊!夠狠!無論是對自己,還是對別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