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父女情深,那邊,兄弟鬩牆,但是光,卻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長安與傅桓的婚期就要到了。
在這個虛擬的世界,體驗一把嫁給心上人的滋味,對于長安來說,不知是幸還是不幸。
精致華美的鳳冠霞帔,浩浩蕩蕩的十里紅妝。記憶力,第二次穿上嫁衣,卻是完全不同的狀態,完全不同的心境。
上一次,是為了逃離,在心碎之後,這一次,有激動,有忐忑,也有得償所願的安然。
盡管,太子率大軍還在邊陲征戰,但這一點也不影響當初定好婚期的婚禮。對于中原人們來說,上至帝王,下至百姓,沒有人會懷疑,這場仗的勝敗。
于是,難得的喜慶日子里,舉國歡慶。
搖晃的轎中,長安有些恍惚,隔著紅色的紗簾,隱隱約約騎在高頭大馬上的俊逸身影,就是那個與她世*世糾纏的人啊,如果,他不是表哥,多好。
騎在馬上的傅桓,似有所覺,回過身來,與她遙遙相望。目光含著灼熱的溫度,似乎,那中間的紗簾,已經如同無物。
古代的婚禮原本形式繁雜,再加上身在皇家,更是禮儀頗多,好在傅桓以太子殿下還在為國征戰的緣由,回絕了禮官所安排的各種議程,可以說,除了婚禮的排場還是大到空前絕後,無論是聘禮還是嫁妝都足以讓全城的女人眼紅以外,其他流程,甚至比一般大臣家的婚禮都要簡單。
拜過天地之後,長安便被送入了臥房。鳳冠並沒有壓倒脖子酸痛,這小半天也並未多麼累人。反倒是那額頭上的一點重量,眼前喜慶的一片大紅,昭示著這一切都不是夢。
就算世界都是假的,他們兩個人,卻是真實的,舉辦了婚禮!而她,現在正坐在他們婚房的床沿上,想想都覺得不敢置信。
她動了動身子,突然間有些口渴的感覺,等一會兒,他進來以後,她該怎麼做呢?
一直以來,她命令自己把他當做自己的哥哥,可是,內心深處,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其實,原本,她可以掩飾地很好的,但是在如此特殊的時候,她的心,突然就亂了。
門外傳來穩健的腳步聲。怎麼這麼快?
長安有些慌亂地坐直了身體,雙手緊張地握拳,捏著衣襟。他要回來了,共處一室,她該怎麼面對他?又該怎麼讓自己若無其事地表現得更加自然?
曾經,她以為在表演上,自己也算是有些天賦,可是直到此刻,她才明白,粉飾真心,太難,她做不到!
傅桓幾步走至長安的面前,揮了揮手,將所有伺候的人屏退。
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應該是在取挑蓋頭的秤桿。長安感到一顆心仿佛被提了起來,這一刻,她又緊張、又激動,不知所措,難以自持。
她的視線中只能看到他的靴子、小腿。突然間,眼前一片明亮,蓋頭被掀起。映入眼簾的,是他深情如海的眸子。
面對那隱忍深情的眸子,長安的目光仿佛被深深吸住了,再也挪動不了半分。
兩人就這樣,愣愣地對視著,仿佛時光已經在這一刻停滯不前。
「長安,無論夢也罷,幻也罷,你可知,這一刻,我等了有多久?」
情潮洶涌,長安幾乎要溺斃在那一潭深情的瞳眸之中。
「我……」
「不要說話,就當是讓我騙騙自己也好,別那麼殘忍。」傅桓嘆了口氣,扶起長安,將她輕輕擁入懷中,輕輕撫著她黑緞般的長發。
「我知道,你一直都只把我當哥哥看待,你的回避,我感受得到,可是,我還是壓抑不住自己的痴心妄想。老天待我不薄啊,長安,能不能,在這里,陪我演演戲也好,讓我騙自己一回。」
「我沒有……」長安不知如何會答,內心深處,她從來就不僅僅當他是哥哥,可是,這話又如何出口?兩情相悅,卻因為虛無縹緲的倫理道德,不能肆意妄為地在一起?一個人痛苦,總好過兩個人隱忍吧。
「你為我穿著嫁衣的樣子,真美。」傅桓痴痴地望向她,兩寸、一寸,吻幾乎就要落下,長安整個人如同被定住了一半,不能動彈。
她多麼想就這樣放任自己,反正,面前的傅桓,已經不是上輩子的表哥了。可,在她眼里,他就是她的表哥啊,一直是他!
「不行,我們是兄妹啊!」
傅桓受傷的眼神,讓她痛不欲生,可是,無論如何,這一次,她不能放任他,更不能放任自己內心的毒草蔓延。
「表哥,也許……你沒有讀過生物?」
What?悲傷逆流成河的傅桓差一點兒沒有反應過來,上一秒還如此殘忍拒絕自己的長安,在下一秒竟然能夠如此淡定地問問題,看來,自己在她的心中,真的什麼都不是!
「生物書籍嗎?長安對那個感興趣啊,今後,我帶你去動物園、植物園、海洋館……是了,在這個世界,有太多我們不知道的東西,豐富多彩到讓人難以置信。」傅桓強忍著內心的疼痛,回道。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