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那邊已經若暴風雨即將來臨,而傅桓卻仍然看著長安在家好好休息,不允許她還沒消停兩天就往學校跑。
「可是……」看著傅桓就像他的老爸似的把她管得這麼嚴,長安有些欲言又止。
「你上次都暈倒了,就算真的喜歡,也不能不顧自己的身體啊,我怎麼沒發現,長安我的長安還有成為工作狂的潛質呢?」
「上次那全都是因為玉墜兒,不是我……」
「不管怎麼樣,都快要畢業了,好好在家享受這最後的美好時光吧,等畢了業,我想你更不會有這麼大段大段的閑暇時光了。放心,我養得起你。」
傅桓的話將長安鬧了個大紅臉,羞澀地終于不再與他辯解。
「對了,長安,我可能還需要去國外一段時間,這一次,我會提前向你報備的,不要擔心,一切都在我的安排中。」
「會有危險嗎?你的身體還沒……」
「沒關系的,相信我,若我說完全沒有危險,你一定不會相信。但是,我一定會考慮到所誘可能發生的狀況,保護好自己的。」
「真的會有危險,你要去做什麼?不能告訴我嗎?」。
傅桓看著長安擔憂的眸子,還有怕自己不願告訴她的一些怯懦,他有些微微的心疼。她還是沒有適應兩人的新的關系啊。
曾幾何時,她會放心的把所有的一切都交給他。而自從來到現代,或許是因為有一段時間未曾謀面的空檔,又或許,是他的身體讓她擔憂不已。長安總是全心全意為他著想的同時,不能放下對他的擔憂。
「當然,長安,我所有的事情,都願意告訴你。你還記得,當初在那片苦榆林,我們都已經從送嫁的隊伍中跑了出來,若非皇後的人在刀尖上用了藥,當初也許就不是那樣的結局了。」傅桓苦笑了一下,摟緊了長安的雙肩,
「因此,我對所有能夠破壞人神智、力量的藥物,都充滿了仇恨和厭惡。但是在美國,卻因為這具身體的原因,被抓到了King的組織里。後來我才知道,他們的主要生意便是毒品。從那時候開始,我便開始與反毒品組織建立聯系,網羅人才、建立自己的班底、豐富自己的力量,為的就是徹底將那個組織毀掉。
現在,到了最後對抗的時刻了,長安,答應我,別擔心,我蟄伏了這麼多年,準備了這麼久,絕對不會輕易失敗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長安噙著淚花,听完傅桓的講述,她更加了解了他的堅定以及勢在必行,因此,她更沒有了他的理由。
盡管知道傅桓的本事,他在大周已經是當世少有的高手,在現代這個武學凋敝的世界,應當更加的強大才是。
但是,無論怎麼想,也止不住難以抑制的擔心,畢竟,能讓傅桓都準備這麼久對付的敵人,一定不是簡簡單單的對手。但是,她卻不能讓他牽掛太多,在他即將走上戰場的當兒,她所能做的,只有照顧好自己,不讓他為自己擔心,然後,為他默默祈禱而已。
傅桓讓玉墜兒準備了很多兩人在全國各大景點到處旅游的照片,囑咐長安,在他離開的時候,隔幾日便發送幾張,給King他們制造一個他還在國內樂不思蜀的假象。
于是,已經「形單影只」的長安,為了「表演」與傅桓正在度過甜蜜的「二人世界」,連學校的最後一堂課都沒能去上。
電腦屏幕上,蘇洛冰用視頻通話的方式,把穆老的最後一節課「轉達」給長安。
老人依舊如他們剛剛入學時候一樣敬業,但在最後一堂課上,他似乎少了最初的嚴肅,多了溫和以及期許。
他用低沉的嗓音緩緩述說著︰「演繹,是無關一個人的長相和聲音如何的。在表演的時候,狀態要放松,但仍然需要熟練運用老師們曾經交給你們的技巧。
有人說了一句話叫做︰‘最高的技巧是沒有技巧。’我覺得不然,所有在學校里所練習的基本功還是最重要的,而最高的境界是你們已經忘記了技巧,即能將所有的技巧都熟練運用。既要像生活中那樣自然,還要給人一種藝術的享受。
……拿到一部劇的時候,不能馬上開始,首先,就需要了解背景,準備材料,對自己的角色要有分析和了解。
隨著年齡、劇情、時間的發展變化,性格的改變也需要拿捏得當,把需要表達的請求你準確地傳達給觀眾。把書本上的人物,創造出生動的、活靈活現的形象,展現在觀眾面前。」
最後給學生們的忠告述說完畢,底下是雷鳴般的掌聲,老人看了一眼蘇洛冰、金慧兒身旁空著的座位,幾不可見地嘆了口氣,虞長安,那個有靈氣、有才氣的學生,他希望她能繼續堅持這條路,給大家展現出更加優秀的作品。而不是從此裹足不前,變成女生常有的以家庭為重心的生活方式。
當小魚把畢業證書替她領回來的時候,長安輕舒了口氣,輕輕告訴自己,終于畢業了。
……
在King的人氣勢洶洶殺往中國來的時候,傅桓本人,已經帶著經營多年的人馬,還有世界各地禁毒組織的人員,朝他的老巢而去。
而King想要來中國的路,當然也不會順暢,還未入境,便被莫名其妙卷入金三角的爭斗之中,傷亡慘重。他不知道的是,這一路上的多災多難,正是傅桓早就已經安排好的暗樁。
圍攻一個宛若空城的King的各個分部,對于訓練有素的傅桓的下屬來說,直若探囊取物。一時之間,King奮斗多年的家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迅速坍塌。
而傅桓本人,則帶著最優秀的精英,圍在了King老宅的門外。雖然其他的地方人員空虛,但這里,卻一定無論如何都方位嚴密的,因此,傅桓也不敢有稍稍的大意。盡管他武藝高強,但肉身也不能與現代化的各種武器相抗衡。
好在對老宅的這種防護模式傅桓早就了然在心,並且還在這間房子的下人中安插了自己的人。因此,此時的強攻,雖然看著猛烈,但不過只是在迷惑對方而已,只等那幾人有了機會,從內部突破,內外夾擊,才能徹底將King的老巢搗毀。
于是,當原本以為要惡戰三天三夜的幾人看到奇跡般洞開的大門時,均是驚詫不已。
「老大,我們破壞了電源,所有電子防控設備已經完全不起作用了。還有,不知道為什麼,King留守老宅的屬下,起了內訌,我們也是趁亂才打開了門的。」有人出來接應。
「嗯,去看看。」就算是陷阱,傅桓也顧不得了,這唯一的機會,他必須讓King永無出頭之日,否則,他和長安,便不會有安寧的一日。
果真如那些人所說的一樣,老宅雖然有很多人留守,但已經趁亂逃走了一大批,剩下的老弱病殘還似乎產生了分歧,正在對內爭執中,根本沒有在意門外已經攻入的傅桓等人。
「哈哈哈,沒想到,我這一輩子,竟然老的個這樣的結局。一個個的竟然都敢來耍我!」King站在天井中的二層陽台旁,語氣中有種偏執的瘋狂。
「傅桓,你贏了,沒想到,果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啊,我竟然能栽在你的手中,不過,你放心,你是笑不到最後的,你永遠都不知道,你真正要面對的,是怎樣的敵人,哈哈哈!」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傅桓警惕道,難道還有他不知道的幕後黑手隱匿在暗處。
「什麼意思,你不是一向很聰明嗎?那就猜吧,用你剩下不多的時日,哈哈哈,我先走一步了,在下面等著你!還有,你那個女朋友,是絕對不會屬于你的!」道出惡毒的詛咒,Kin**燃了手中的打火機,朝天井扔下去,整個人也一頭栽了下來。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把話說清楚……」傅桓還想再問,看到King的動作,立刻拉著身邊的人朝後躍去,沒想到,這個King竟然這麼喪心病狂,眼看著自己就要兵敗如山倒,竟然想要跟在場的所有人同歸于盡。
這套宛若古堡的別墅中,到處都有為了防止他人闖入的陷阱,先前因為斷了電,不能及時啟動,但在各個位置埋放的炸藥卻不會消失。
因此,他剛剛點燃並扔下的打火機,很有可能會引發爆炸。
剛剛還亂作一團的人們四散逃竄,而幸虧傅桓反應比較快,他們一行人很快遠離了危險區域。
這時,傅桓突然感到一陣怪異地難受,這種感覺不像是他本人所產生的,倒像是這具身體本身的異動。
他抬眸,看到房間的二樓,Alisa正淚流滿面的望著他,與此同時,耳邊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救她,救救她,我求你了!算我求你了還不成嗎?救救她,我自願從你的身體里消失!」
原本囂張到死,並且野心不小的人,竟然如此低聲下氣地求人,傅桓不知該做什麼反應。他當然不需要那個人從自己的身體里消失這樣的保證,因為玉墜兒已經明確表示它是有辦法的。
但是那個人催眠一般的聲音,再加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傅桓咬了咬牙,暗自道︰「救了她,我傅桓這輩子便再也不欠你的了。」
一個躍起,便順著立柱輕松攀上了二樓的圍廊。
Alisa仍是愣愣地站在原處,一夕之間,她的人生完全變了樣,父親和最愛的男人反目成仇,而那個在自己面前溫文爾雅的男人,卻從來沒有愛過她,甚至,把屠刀對向了她的家人。
父親在她的面前結束了自己的生命,原來的家族已經徹底散了,那些人,誰都不服誰,四散而逃,可她呢,她什麼都不會,對這個世界仿佛一無所知,她不知道自己今後,該怎麼辦?
是了,她以前喜歡的就是傅桓的君子範兒,他從來不像其他男人用邪肆的目光看著自己,也從沒有逾越的行為,她原本以為,那都是因為對方對自己的尊重。是她太傻了,這那里是什麼尊重和愛護,分明就是不放在眼里。
可是,她看到了什麼,傅桓從下一躍而上,牽起她的胳膊。
他要做什麼,救她麼?這一幕若發生在之前,她該是多麼地激動和幸福?
可是現在,父親就死在自己的眼前,正是因為這個男人,她哪里還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甚至,她想,自己應該就此追隨父親離去,才會免除將來的一切苦楚。
就在這幾秒鐘的當兒,天井內的助燃物已經引爆了原本埋藏在那里的炸藥,原路返回根本是不可能了,傅桓拉起Alisa,朝著另一邊的窗口一躍而下。
「啊!」伴隨著Alisa的尖叫,身後的整棟房子在一瞬間爆發出強烈的火光以及巨大的轟鳴聲。
被火焰卷起的氣浪,灼燒到了Alisa的頭發,那轟鳴的巨響,讓她的耳膜生生發疼。
傅桓身體微微靠後,阻擋著後面飛濺的建築碎片,這似乎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又或者是那個可憐的靈魂在用盡自己的最後一份力量……
然後,兩人便跌入深深的海水中,雙手緊緊交握。
這棟別墅,臨海。
深入水中的傅桓感到身體中有一瞬間抽離的疼痛,難道是……他低聲吼著︰「別輕舉妄動,這個時候,如果我出事了,她也活不了。」
就算是下定決心想要離開,也不能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啊!
果然,那絲疼痛逐漸消失不見,但巨大的海浪和深沉的海水還是讓傅桓有些難以承受。他試著放松身體,順著海浪的方向輕輕飄拂,這樣一來,果然好了很多,雖然帶著一個「人形累贅」,但他還是能該受到,他們正順著漲潮的方向,朝岸邊飄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