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您今後有什麼規劃,還會繼續演戲嗎?」。
「因為我的外形限制,常見的角色可能都不太適合。不過,如果有合適的角色,我也會非常願意出演的。」
一場采訪下來,長安談吐得體,也給予了記者們最大的尊重。
對于一個受過如此傷害的美麗姑娘來說,記者們本就抱有十二萬分的同情心,更何況她還如此禮貌,因此,之後的通稿也都寫得很正面,並不會給長安帶來太多不利的影響。
其實,在家休養這段時間,長安的傷疤已經縮小了很多了。大概是因為她做飯的食材都是在玉墜兒的空間中儲存的緣故吧。所以即使沒有特意地修復,也好了很多。否則,如果是幾個月前剛剛進電影劇組時候的她,估計記者們也不會如此淡定了。
隨著她的故事、照片的曝光,長安多了一個新的稱號,魔鬼。天使。
因為她的一半臉頰美若天仙,一半卻因為大火而讓人不忍直視。
雖然不知道說這個稱號的人是褒是貶,但是該詞在觀眾中流傳甚廣。
而傅恆的劇組,听他介紹了長安的情況之後,也對她有了一定的興趣。
不論她現在持續飆高的知名度,就是她的那讓人印象深刻的演技,都讓導演覺得非常的合適。
「好,明天中午,讓她來試鏡吧。雖然我也很屬意她,但是規矩不能壞,我們還有幾個候選人需要試鏡一下。」
「好,謝謝導演。」
傅恆知道,那個角色因為是電視劇中唯一的以為重要女性角色,導演選角的時候一直很慎重,所以,能答應讓長安來試鏡,是給了很大的面子的。更何況,這部電視劇若第一季能火,以後還會一直沿用原班人馬拍下去,而從目前的演員陣容,劇本內容來看,火的可能性太大了。
「喂,長安,我為你爭取了一個試鏡的名額,你明天中午能來劇組嗎?」。
「嗯,可以,我最近空閑多得是。」
「好,那,不見不散。」
「到時候見。」
「天哪,剛剛那個男人是CC的什麼人啊,長得好帥!」
「是啊,好可惜,沒來得及拍照。」
「攝像大哥有沒有拍到?」
「沒有,剛剛沒開機。」
「天哪,他不會是CC的男朋友吧?我不敢相信這個世界了。」
「肯定不是啊,他們兩個,怎麼配?」
「我覺得,應該是她家親戚吧?」
「我想也是。好後悔啊,剛剛沒敢上去要男神的電話,現在說什麼也來不及了。」
「你怕什麼,明天CC來了之後,我們問她就好了。」
「也是啊。」
人們還在肆無忌憚地議論著傅桓和長安的關系,而長安就如同她的突然出現一般,再也沒有回到過這個劇組。
傅桓看的緊,讓她不要再出去找事情干,他說他會盡快擴大自己在美國的事業範圍,幫長安圓一個拍戲的夢。
「不用了,我要是真的想要拍,回國就好了,何必那麼麻煩。更何況,現在多爾鐸他們還都在找你的麻煩,你不能隨便就給他們抓到把柄。」長安道。
「那你……」傅桓猶豫,如果長安悶在家里不開心的話怎麼辦。
「沒關系,我就在家里照顧你啊,反正我已經演了一部戲了,如果最終效果不錯的話,會有人繼續找上門的,你不用操那麼多心了。」
于是,兩人總算是達成了協議。
之後的一段時間,長安便安安靜靜地在家里休息。
果然,不出所料,當那部電影播出之後,長安所飾演的角色立刻便進入了觀眾的視線之中。
「天吶,她是誰?」
「眼神好犀利,側臉好美啊!」
「是啊,我竟然會對一個看不清正臉的人用妖艷這種形容詞。」
「求蛇蠍美人正面照。」
……
無數的關注,引來的最直接的效果,就是玉墜兒的靈氣攀升了一大截。而它為傅桓的調養,也越來越成效顯著。長安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因為人們瘋狂地翻閱演員表之後,看到的只有CC兩個不負責任的字母,所以,更讓心好奇心十足。
甚至在每一次劇組的主要演員接受采訪的時候,也會有好奇的觀眾問道關于長安的問題。
一次訪談節目,電影劇組的重要演員基本都參加了。就在很多粉絲都表示期待著能見到長安真容的時候,那男三號突然就開口了︰「相信我,你們應該不會想要見到她的,現在的化妝技術真的是太高了,大家都會失望的。」
這話在這種收視率頗高的節目中說出來,確實有些出人意料。他竟然已經不顧自己的形象,來抹黑長安了。
主持人有些驚訝,不過好在反應也比較快,立刻便轉向了坐在男三身邊的宋悅。
「听說那位飾演巫女的演員也是跟您一樣來自中國,您能跟我們講講有關她的趣事嗎?」。
主持人的本意是要將這一段含混過去,卻沒想到,宋悅的表現更是讓他大吃一驚︰「哦,其實,在背後評價別人的長相不太好啦。」
雖然表面上好像不太願意評價關于長安的事情,但是她的話卻又仿佛把什麼都說了出來。這種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功力,還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于是,第二天,各大網絡便出現了關于CC的長相丑陋,與影片中的真實造型天差地別的消息來。
不過因為長安之前只是劇組的一個小小的員工,因此,除了劇組的拍攝資料,並沒有在別人的手機里留下什麼照片。
所以,人們的好奇心還是一點都不減。
一個能扮演出讓人欲罷不能的角色,把反面角色演得那麼直擊人心讓人喜愛的人,竟然是一個在現實生活中,丑陋不堪的人?
這讓人怎麼接受?
于是,最近一段時間,電影還在上映期間,而所有媒體、記者的首要任務,就是拿到CC的近照,讓觀眾們看到她的真正面目。
令長安沒想到的是,第一個見到的人,不是狗仔,也不是新的工作邀約,而是傅恆。
「傅恆,你怎麼在這兒?」長安驚訝莫名。
「真的是你,長安,你怎麼、怎麼變成這樣了?」傅恆語氣激動。
「沒事,遇到了一點意外。快進來坐。」
「這里是?」傅恆有些猶豫。
「哦,這里是我跟傅桓的臨時住所。我們這段時間一直就住在這里。」
「噢。」傅恆輕輕應了一聲。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自己的心情。當初,就是為了找到傅桓,他放下了國內的工作,來到美國,听說這里曾經有傅桓出現的蛛絲馬跡。
于是,一邊在這里工作,一邊找人,沒想到,再見面,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不過,也好,她總算是找到了大哥,今後,也不會有人因此給長安扣一些亂七八糟的罪名。
「你還沒吃飯吧?我給你弄點吃的去。」長安道。
「不用了,真不用了,我吃過了。」
「哎,沒事的,你坐會兒,最近在家閑得慌,所以研究了好久的食譜,就希望別人點評點評。」
于是,長安歡快地進了廚房,留下傅恆渾身不自在地坐在客廳里。
很快,傅桓便推門而入,好像他已經知道傅恆來了的消息,面上沒有一點的驚訝之色。
「你來了。」
「哥。」
「現在在做什麼呢?」
「我在這邊拍一個戲。」
「哦,有機會,給長安也找一個角色,她很喜歡演戲。」
傅恆正要說,以長安的演技,怎麼可能需要自己去幫她尋找角色。之前的那部電影中的巫女,也已經創造了一個經典。
突然間,想起來剛剛看到的長安右臉上的疤痕。
他之前腦子還處在混沌之中,沒有反應過來,現在才終于清醒過來。「她的臉……是怎麼了?」
「一場火災,燒傷了。」
「那你呢?你以前強壯地跟個狗熊似的,現在這幅模樣是怎麼回事?」
「遭人暗算了,受了點小傷。」
「你說只有你會給長安幸福,可是你連她的平安都護不住,傅桓,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傅恆有些氣憤了。
如果長安是陪在自己身邊,他是無論如何也會護住她的周全,不會讓她受任何委屈的,更不會像現在這樣毀容了。傅恆幾乎就要拽著傅桓的領子咆哮了。
「是我的錯,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傅桓的聲音,無力中透著無窮的哀傷,倒讓傅恆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飯好了。」長安端著菜肴從廚房走了出來。
傅桓自覺地起身洗手,擺餐具。
看著他們這麼默契的樣子,在一旁的傅恆感受到了一萬點傷害。
「我是看了那部電影才知道長安在這兒的,然後通過圈內的朋友找到了你們的住址。不過,為什麼你們不願意回去呢?」
「哦,我在這里還有一件私人恩怨要處理。」
「我化那麼濃的妝你都認得出我,那豈不是……」長安突然想到,影片已經播出,那豈不是之前認識自己的人都有可能認出她來呢?
不過,看宋悅的反應,她好像就沒有認出來啊。
「沒關系,我看的時候也是將信將疑不敢確定的,相信,只要沒有特別熟悉,應該是看不出來的。」
「嗯,對了。長安,你一定要戴好玉墜兒,其他人都無所謂,我害怕那個多爾鐸會出什麼ど蛾子。」
「嗯。」
「長安,我們劇組有一個角色一直待定中,如果你願意演,我找導演談一下,過兩天就給你回復,你看怎麼樣。」
「好啊,那真是謝謝了!」
「對我你就別客氣了。」
傅恆之後,某些節目組的記者也逐漸聯系到了他們。采訪約在一個酒店里,當長安打開門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是一陣怔愣。
這……跟他們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原本,記者們的稿件都已經編好了,當然是兩篇完全不一樣的,用來應對不同的結果。
如果長安長得很美,那麼,之前的那些子虛烏有的言論當然可以被大炒特炒。什麼劇組女性嫉妒她的美貌,男演員求而不得心里生恨之類的標題,他們已經想了一籮筐了。
如果長安真的長相很平凡,那麼,她只是因為劇中的濃烈妝容和氣場而演出了妖艷美人的模樣,作為新聞人,則更有話說。
可以聊化妝技術、聊演員的熒屏形象與現實中的差距,甚至可以聊她是如何打動導演,獲得這個角色的。畢竟,一個長相平凡的人,只有演技爆棚,才能讓自己所飾演的角色沒有了相貌上的缺憾,讓人注意到角色本身的魅力。
可是,面前的長安,以上兩種情況都不是,她沒有美到人神共憤,也沒有丑到天人共怨。
門外的陽光,照射到她白皙的皮膚上,為她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暈。
逆光看來,她的皮膚好到不可思議。五官是恰到好處的精致,整個人也有著一種引人的氣質。這種氣質,是那種庸脂俗粉所模仿不來的。
但,卻不能說她美。
晶瑩如玉的右頰上,一塊猙獰的疤痕像是一個巨型的怪物趴著,讓人看著渾身不舒服。
那疤痕,應該是火燒過的痕跡。所有進來的人都會淡淡地嘆上一句,可惜了。
如果她臉上沒有那道傷疤,該是多麼美麗的姑娘啊!可是,卻沒有這種圓滿的事情。
長安沒有打算一直躲著不見人,因此這一次的采訪,便隨著每一家媒體都拍了幾張照片,然後稍作了一個簡單的采訪。
「CC小姐,您好,請問,您為什麼會出演巫女這個角色呢?因為您本人看起來氣質很是恬淡,跟影片中的你氣質很不搭。」
「因為,我喜歡表演,而這個角色恰好正在尋找演員,機緣巧合就演了,只要在影片中效果合適,不突兀,那就最好了。」
「你演得非常的好,喜歡你的人也非常的多。很抱歉啊,不知道您能不能談談臉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有一次起火,我沒有躲開。」長安僅僅說了一句,便停了下來。
記者們感受到了氣氛的安靜,便又連忙找起了別的話題。其實,長安並非因為臉上的疤痕而難過,只是把當時的爆炸場面掠過去一段而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