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鈺回到蘇府時,連林都來看她了。
「你來干什麼啊?」
林呡了口茶︰「當然是擔心你了。」
沈無況在一邊︰「對對!擔心你!」
林瞪他,沈無況說︰「不對不對!不擔心你!」
林又瞪他一眼,沈無況說︰「對對!你表嫂擔心你!」
秦鈺被沈無況這副狗腿的模樣唬得一愣一愣的,她還從來沒見過表哥這個樣子呢。秦鈺看沈無況撐著頭一直盯著林看,她突然覺得,有點惡心……
表哥嘴邊的笑容,怎麼比吃了肥油肉還膩……
她渾身一個冷戰︰「表哥,你吃啥了?怎麼這麼不對勁?」
沈無況冷臉瞥她一眼,沒理她,然後又換上一副油膩膩的笑容看著林。
秦鈺張大了嘴,趕緊用手把自己下巴合<上。
林朝秦鈺使了個眼神,意思是,老娘厲害吧!
秦鈺深吸一口氣,點點頭,豎了個大拇指給她。
「蘇喬呢?」林問。
秦鈺還沒回答呢,沈無況突然站起來,皺著眉對林說︰「你問他干什麼!」
秦鈺被他突然的起身嚇了一跳……
林莫名其妙抬頭看他︰「我不就看他不在,問問怎麼了?」
沈無況說︰「不準關心別的男人!」
林真是暴脾氣了!「!」一聲放下茶盞,沈無況剛才還直挺挺的背突然就有氣無力地駝了下去,吭著哭腔道︰「妹妹……別生氣……」
秦鈺趕緊給了自己兩大嘴巴子,疼!不是做夢……
她表哥,是沈無況吧?沈無況,是她表哥吧?
「林,你究竟把我表哥怎麼了?」
林給秦鈺使了個眼色,叫她看著,然後對沈無況道︰「坐下。」
沈無況就坐下。
林把手伸出來,沈無況趕緊「嘿嘿」兩下模上去,林抽回手說︰「茶!」
「哦哦哦!」沈無況把茶盞捧給她,順便模了下手,然後又開始撐著頭看她。
秦鈺再次張大了嘴,這次她都不記得要托上下巴了,還是林幫她托上去,林說︰「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秦鈺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其實我來,還想問問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看你不知道,就想問問蘇喬。」
「他出去了,應該要一會才能回來,等他回來了我幫你問問,再告訴你啊。」
「那行,那我就不等了,我回去了。」
「好,我送你出去。」
……
沈無況在蘇府門口把林抱上了馬,再飛身坐到她身後︰「不用送!」
他就騎著馬帶著林走了。
哎,能一路都把妹妹抱在懷里,真好……
「沈無況,手安分點。」
「……」
……
蘇喬去見琪王了。
琪王等蘇喬等得滿頭大汗,見蘇喬來了,他趕緊迎上去︰「蘇大人,這下可怎麼辦!」
「何事?」蘇喬坐到堂前,理了理衣服。
琪王把所有人都退下了,坐到蘇喬旁邊低聲道︰「我兩個時辰前在府里喝酒呢,突然一支箭從窗戶外頭射進來,「砰!」一聲射到我桌子上,你猜我看見了什麼?」
「什麼?」蘇喬低頭喝茶,似乎什麼都不知道。
琪王說︰「我看見箭上有一封信啊!」
「哦?」蘇喬放下茶看他,很是好奇的模樣。
琪王把那張信紙從懷里掏出來打開,遞給蘇喬看,蘇喬接過,看了一眼,正是他讓小春寫的那封信。
信中寫到汴京近幾年少女失蹤頻繁,前開封府尹惠王辦事不力,根本找不到失蹤的少女,但是自從琪王登上開封府尹之位以來,那是為民請命造福百姓,琪王一定能拿下這幕後的之人。此人為何如此難拿,因為惠王膽小,不敢得罪他,他正是當朝太尉徐啟,但是琪王威武,一定不怕他。
而且徐啟為平王一派,若是把徐啟拉下馬,平王折將,琪王一定能平步青雲。現在徐啟正在永景樓行苟且之事,正是前去捉拿的最好時機,此行刻不容緩雲雲。
蘇喬看完道︰「這又如何?莫非,琪王殿下輕信了這三言兩語,就去永景樓捉拿徐大人了?」
琪王說︰「是啊!我帶著開封府的官兵一路去永景樓,還真就抓住徐啟行苟且之事,那一樓底下可全是妙齡少女,哎呦,看著我是分外痛心啊!」
「琪王殿下,就真抓了徐啟?」蘇喬眼神中透出一絲難以置信的意味。
琪王挺胸說︰「人證物證俱在,自然是抓了他!」
「如此好事,為何殿下卻看上去這般著急?」
琪王看上去確實是很焦灼,站起來手負在身後來回走,食指晃著指著門外說︰「我哪里曉得……曉得……」
他看上去有些不敢跟蘇喬說。
蘇喬問︰「曉得什麼?」
琪王低聲說︰「我哪里曉得父皇也在里頭啊!」
蘇喬似乎很是驚詫,低頭不言。
「蘇大人吶!你說我撞破了父皇的丑相,我……我這不是自尋死路麼!父皇問我哪里得來的消息,我哪敢隱瞞,就把這個信給他瞧了,我也不曉得是哪個天殺的射進來的信啊!」
沒錯,蘇喬為何要讓小春寫信,又讓暗士將信以箭送達,自然是為了不把自己牽扯進這件事里。
皇帝一定會把知道這件事的人通通趕盡殺絕,若是蘇喬直接把這件事告訴琪王,皇帝問琪王是誰告訴他的,琪王把蘇喬交代出來,那蘇喬也逃不了一死。
第三把火,他總不能把自己也給燒了。
「蘇大人,父皇似乎對徐啟已暗下殺意,你說我要怎麼保我的藩位,我怎麼辦吶!」
琪王手背打著手心,急得都要跳腳了!
蘇喬卻責問他︰「殿下為何不听微臣之言,臣曾告誡殿下,不可親信他人佞言,殿下卻竟輕信了一封沒來由的書信?」
琪王擦了擦汗,有些心虛不敢看蘇喬︰「我也是不想錯過這個機會……好歹不是也把徐啟給拿下了麼……」
蘇喬似乎沉思了片刻,道︰「殿下此行也是為了百姓,皇上明察秋毫,定不會遷怒殿下,更何況,殿下如今受盡百姓擁戴,又封為琪王,如今儷妃娘娘寵冠六……」
琪王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拍腦袋︰「對呀!我去找母妃,母妃一定會幫我啊!」
琪王似乎看見了希望,哈哈大笑兩聲,「蘇大人,您可真是智多星啊!」
「殿下,此事,可不能再告訴其他人,您的母妃也不行。」
「為何?」
「皇上為何對徐啟下殺意,便是怕他將此事交代出來,若是殿下將此事告訴給儷妃娘娘,儷妃娘娘再去皇上那為您求情,豈不是就告訴了皇上,您沒守住他的秘密,皇上又豈能信任殿下你?」
琪王一听,甚有道理。
蘇喬道︰「此事您需要把它放進肚子里,連在皇上面前,您也需裝作什麼也不知曉,總之,此事,你,我,皇上,都不知曉,便是方法了。」
琪王若有所思,點頭。
這意思就是,這件事他得爛在肚子里一輩子,就當什麼也沒發生過,再也不能說出口了。
……
琪王回到開封府,就收到皇帝的旨意,意思是,徐啟為官不仁,販人徇私,有辱大宋官譽,責令開封府好好查辦他,若是人證物證俱在,就把他給辦了吧。
琪王渾身冷汗,徐啟如此勢力,也終究難逃一死。
他揩去額上的汗,接下聖旨。
第二天,開封府的官兵就搜查出徐啟府里的花名冊,還有他連同其他酒樓販賣人口的憑據。
徐啟午時便被當街問斬,因為怕他把皇帝的話抖摟出來,琪王逼他喝了藥,把他嗓子也給毒啞了,徐啟在刑場上對著皇城的方向嘶聲力竭咿呀作語,百姓拿爛菜葉子臭雞蛋砸他,痛罵他害了多少無辜人家的少女,逼良為娼!罪行實在是千夫所指!
然而徐啟的罪何止于此啊,他手底下哪里只有這些少女的命,昔日的宋府滿門抄斬是因為他,凌府株連九族也是因為他。他走到如今的太尉之位,不知道腳下踩著多少條人命,冤死了多少人。
小春站在菜市口,拎著一籃子爛菜葉狠狠砸他,破口大罵,淚流滿面︰「敢害我小姐!敢害我小姐!」
徐啟人頭終于落地,血濺三尺,眾人側頭不敢直視。
……
平王坐在不遠處的茶樓,和梁錚二人瞧著這一幕。
梁錚說︰「琪王背後,究竟是何人,居然把徐啟也拉下馬了。」
平王不語。
他也在想究竟是誰。
他收到消息父皇要查辦徐啟,就去找父皇給徐啟開月兌罪名,沒想到父皇竟然大怒!說徐啟實在有辱大宋官譽,並責罵他居然替徐啟開月兌,他也只能看著徐啟送死。
究竟是誰,竟然連父皇都被他拿下了,父皇最信任的幾個人,幾乎沒有是會扶持趙宓這種廢物的,他也實在是想不出來。
閆岐沒有把蘇喬反水的事說出來,一半是因為鄭南芫的行蹤曾在蘇喬手中,一半是因為,他現在無憑無據,如果將此事說出,怕是也不會有人相信。而且惠王如此信任蘇喬,指不定還要幫蘇喬說話。
而且,徐啟居然對鄭南芫下手,自然是死得其所。
閆岐也意識到,平王現在手中人不多,怕是只有梁錚和他,還能幫他稍微扛扛。可是惠王那頭,林鳳現在咬得很緊,現在又有蘇喬反水琪王,弄得他現在兩頭都不好下手,而且他總感覺,蘇喬反水琪王的目的,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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