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永遠只有一個!」
隨著新一的這句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答案揭曉的那一刻。
「犯人,就是你!老爺!」
新一不由得嚴厲的一指,指向了從剛剛開始就很不耐煩的老爺。
「哈,你別開玩笑了?」那一瞬間,老爺表情不由得像崩裂一般,卡頓了一下,然後換上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我怎麼可能殺他呢,再說了,我的腳還沒有復原啊!」
「是麼?」
新一不由冷笑一聲,然後猛地抄起他身後擺放著的地球儀,朝著還坐在輪椅上的老爺丟了過去。
「哇啊!」
看到異物朝著自己飛來,老爺不由得本能的從輪椅上站起了來,朝旁邊一躲。
「老……老爺!你的腳!」
旁邊∼的女僕不由得被驚呆了,別說是行動不便了,那行動迅猛的根本就不像是個老人!
「糟……糟了!」
那一刻,豆大的汗水從老爺的額頭滑落。
再高深的演技,都無法完美的演繹本能反應,何況他只是一個沒受過訓練的老頭呢?
「你的腳早在三個月前就復原了!」新一不由冷笑一聲,「我拜托目暮警官早就從你的主治醫師那里打听清楚了!而你殺他的動機,大概是因為錢吧?」
「該死的!」老爺不由得咬著牙,本能的向著大門的方向逃跑。
「攔住他!」早就一直注意著他的目暮不由立刻下令。
「他跑不掉的!」
這麼說著,新一猛地飛起一腳,踢在剛剛散落的「地球」上,一記好球,正中老爺的腦門!
「該死的……小鬼……」發出最後一句不甘心的聲音,老爺就這麼翻著白眼暈了過去。
「呀,工藤老弟,你又幫了大忙了啊!」看著犯人被抓住,松了一口氣的目暮不由得笑著拍了拍新一的後背,「老是讓你出手,真是不好意思啊!」
那拍的是那麼的用力,那麼的「感激」,差點將新一拍成氣胸……
「咳咳,哪里那里,」好不容易順過氣的新一不由得擺出了一個帥氣的姿勢,逼格滿滿的說,「下次再踫到什麼解決不了的案子,就請來找我這個名偵探工藤新一吧!」
「一定一定!」目暮不由得這麼說著,但是從他那抽搐的嘴角就能看得出來,他不是這麼想的。
「目暮警部,那個黑色騎士又出現了!」就在這個時候,身邊的一名員警忽然朝著他報告。
「什麼?」目暮不由得驚呼,「你確定麼?」
「是的,在米花三號碼頭,佐藤警官已經帶著一隊人先過去了!」
「我知道了,分一輛車將犯人押回警署,剩余的人跟我一起前往三號碼頭!」
听到這個消息,目暮真是又驚喜又頭痛。
喜的是這次終于可以逮到一絲蹤跡了,頭疼的是今天晚上大概沒的休息了……
正當他拍拍自己的腦袋,準備坐到車子的副駕駛上時,卻發現已經有一個人佔據了他的位置。
「你這是干什麼,工藤老弟?」目暮不由得沒好氣的敲敲車窗。
「我剛剛不是說了麼,如果踫到什麼解決不了的案子,就請來找我這個名偵探工藤新一啊!」
新一不由得咧著嘴,對著目暮露出了滿口的白牙,亮瞎了目暮的雙眼。
「可這次的案子不一樣啊!」目暮不由得感覺自己的頭更疼了。
「怎麼不一樣啊,反正你們這麼久也找不到線索,說不定我能看到一些你們看不到的東西呢!」
新一繼續露著他那猥瑣的笑容,說著近乎是嘲諷般的話語。
說實在的,目暮感覺自己的脾氣已經算好了,要是換做別人,非把這小子提下來打一頓不可!
奈何他說的卻又是無法反駁的事實,目暮也便只能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坐到了後座去。
「行,那你到了現場可別亂動,免得影響我們的行動,讓他跑了!」目暮只能說著最後的警告。
「放心吧,我懂的,目暮警官!」奸計得逞的新一不由得笑得很是燦爛。
不過,到時候真到了現場,哪能夠忍得住只在一旁觀看啊!
比起單純的在報紙上看到,他真的很想親身會一會,這個所謂的黑色騎士!
看看,到底是自己道高一尺,還是他魔高一丈呢?
這一刻,偵探之魂在他的腦海里徹底的燃燒起來,讓他選擇性的忘記了目暮的警告。
不過,他似乎注定要再次失望了。
因為等他們到現場的時候,只看得見五六個以各種姿勢躺倒在那里的人,和一個正被鑒證人員裝在證物袋里的錄音機,里面播放著的,正是這個小頭目倉田一郎所招人的供詞。
「佐藤,這是什麼情況?」目暮不由得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正如你所看到的,警部。」佐藤無奈的嘆了口氣,「我所趕到的時候,也差不多就是這樣了。」
十幾分鐘前,當佐藤剛剛趕到現場的時候,那個黑色騎士剛剛將一個被倒吊著的人放倒下來。
「不準動!」在停車下來之後,佐藤不由得立刻拔出了手槍對著他。
雖然她很希望他如自己所盼望的那般,是個英雄,但是如果對方真的只是個暴徒的話,那她就要親手逮捕他,不會讓他傷害任何人,也不允許他來破壞自己心中英雄的形象!
然而,那個人卻仿佛沒有听到她的話一般,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只是默默地將一個錄音機樣的東西放到了地上,然後,在佐藤驚愕乃至呆滯的目光之中,用一個類似鉤鎖般的道具勾住上方的吊塔,眼睜睜的從她的眼前「飛」走了,真的就像一只鷹一樣。
「是嘛……」目暮不由得嘆了口氣,然後苦笑一聲,「不管怎樣,辛苦你了,佐藤。」
「不,警部才是,」說到這里,佐藤不由得好奇的看了看他的身後,「警部,那個少年是?」
「哦,對了,」目暮這才想起來身邊還有一個人跟著,「工藤老弟,你看出什麼了沒有?」
「工藤?他就是那個有名的高中生偵探?」听到目暮的話,佐藤也不由得回想起來,似乎在電視和報紙上看到過的,這個被稱為日本警察的救世主的少年。
然而,被他們呼叫的那人,如今卻正用一只手抵著下巴,在這個昏暗的碼頭上四處搜尋著,沉思著,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根本沒有听到他們的聲音。
「工藤老弟,工藤老弟!」目暮不由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啊,怎麼了,目暮警部?」新一像是才回過神來般,有些奇怪的說。
「不是,就是想問你,看出點什麼了麼?」目暮干笑了一聲。
「啊,還不清楚,不過從現場的情況看來,這個人一定是個十分難纏的對手!」
這麼說著,新一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怎麼說?」目暮不由得好奇地問。
「目暮警部,你看看這些昏過去的人,身上完全沒有多余的外傷,甚至連衣服都沒有一絲凌亂,看起來就像是完全沒有來得及反抗,就被人干淨利落的一記放倒!」
新一一邊說著,一邊走到了那些人的身邊蹲下,仔細的驗證起自己的推理。
「由此可見,這個人,一定十分懂得隱忍,也十分的嚴于自律。既有果斷迅猛行動力,又有高瞻遠矚的大局意識,真是了不起!」新一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發出了一絲由衷的贊嘆。
「真的有這麼厲害麼?」目暮不由得滿是糾結的說,「工藤老弟,你是不是太夸張了一點啊?」
「你看看整體現場就知道了,目暮警部,」這麼說著,新一不由得站起身子,環視了一圈,然後指了指橫七豎八的躺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與其說,這是那個黑色騎士跟這些犯罪團伙的一場對決,倒不如說,更像是那個黑色騎士單方面的一場狩獵!」
「狩獵?」目暮不由得微微挑了挑眉毛。
「沒錯,狩獵!」新一不由得肯定的點了點頭,「從一開始,黑色騎士就沒有把自己放低到跟他們同一樣的位置。他就像是一個俯瞰著這群獵物的,高高在上的獵手,就像是……」
「鷹!」听到新一的話,之前找到的那個黑色飛鏢的形狀不由自主的浮現在了佐藤的眼前,讓她福至心靈般,替新一說出了他所想的這個答案。
「啊……沒錯,」新一有些好奇的看了她一眼,還是點了點頭,「就像一只獵鷹!「
「獵鷹……麼?」目暮不由得壓了壓自己的帽檐,「看樣子確實不是個簡單的角色啊!」
「是很不簡單!」新一不由得補充說明。
「不過工藤老弟,你覺得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真的,僅僅只是為了行俠仗義麼?或者是想博得英雄的名聲來自我滿足麼?」目暮不由得問出了自己心中最大的疑惑。
「不,從他表現出來的個性來考慮,我並不認為理由會這麼簡單。一定,有著更深層次的原因,去激勵他,甚至是逼迫他,去這麼做!」新一不由得模了模自己的下巴,認真的說。
「不管怎麼說,今天晚上,我們估計又再一次撲空了,暫時先收隊吧!」
目暮無奈的嘆了口氣,朝著部下們示意的揮了揮手。
黑色騎士——獵鷹麼?
之前才有一個怪盜基德,如今又多了個黑色騎士,如今米花市的怪人也真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他究竟會是米花市的英雄呢,還是惡棍呢?
看著這黑色的夜幕,一時之間,目暮竟然產生了一種仿佛跟不上這個時代的蕭索感。
隨即他便笑笑,然後坐上了警車,帶著那些證據和嫌犯,離開了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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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燈火。
即使時間以至夜半,米花市的街頭依然燈火通明。
只是這燈火再絢爛,卻依然驅散不了這黑暗的夜幕。
而更加諷刺的是,通常這些燈火最絢爛的地方,才隱藏著最深的黑暗。
黑夜未能消散,獵鷹的狩獵也自然還在繼續著。
鷹矢此刻正站在一棟大樓的高台之上,用夜視儀透過窗戶觀察著對面岡本集團的辦公室。
黑暗的房間里沒有電燈,卻有兩三個人影在偷偷模模的搗鼓著什麼。
通過夜視儀,鷹矢可以清楚地看到為首的那個人的臉。
圓臉,光頭,留著兩撇八字胡,身材宛如皮球一般的那個人。
如果鷹矢沒有記錯的話,他應該就是不久之前還因為公司財政黑幕而上過電視的,岡本集團的董事長,也即是倉田口中的那個老板,岡本義男!
「原本只是想去安裝個攝像機和竊听器的,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啊……」
將夜視儀放下,鷹矢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冷酷的微笑。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倉田那邊遲遲沒有傳來交易成功的信息,而讓岡本有些緊張起來,連夜跑回公司來,想要藏起那些賬本和證據,卻沒有想到被趕來的鷹矢逮了個正著。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來投啊!」
鷹矢將夜視儀重新收好,然後從旁邊的地上扛起了回鷹巢取來的新式裝備——鋼索槍。
「本來還以為這動靜這麼大的玩意兒是派不上用場了,今天算你趕上了!」
在瞄準了那間辦公室的牆壁之後,鷹矢冷笑著的扣下了扳機。
「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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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義男最近似乎一直在走霉運。
先是公司內部的黑賬被人爆料,後來又被一個叫做岸田的男人拍下了自己公司走私槍械的底片,而後又有個白痴買家被警察發現了槍支,弄得自己不得不避風頭,又損失了好多錢!
而今天,好不容易感覺有一筆資金要進賬了,但是他卻遲遲都沒有收到倉田的消息。
倉田是他最信任的下屬之一,每次交易成功,勢必都會發消息給他。
然而這次卻遲遲沒有收到交易成功的消息,那多半便是出事了!
一想到這里,岡本便坐立不安,不由得叫上幾個保鏢,連夜趕往公司,想要清除證據。
然而,他似乎忘了,他的霉運,依然還在繼續著。
就在岡本剛剛打開保險箱,準備將東西清理掉的時候,便忽然听見「啪」的一聲巨響,辦公室那面向陽的透光玻璃像是被炮彈擊中了一般,瞬間碎成了粉末。
那飛散的玻璃星子讓岡本情不自禁的捂住了雙眼,他身邊的兩名保鏢們更是本能的一擁而上,將岡本保護在了中間。
幾乎就在玻璃碎裂的同時,一聲清脆的聲音在他們的耳邊響起,一根連著鋼索的鋼釘就這麼深深的嵌入了這個辦公室的牆壁之中,隨即便被拉直,變成了一條纜繩。
還沒來得及那些保鏢們掏出手槍,兩枚鷹鏢已經破空而來,直直的擊中了他們的手臂。
緊接著,一個黑色的鷹影便從天而降,迅猛而又干脆的兩腳,直直的踹在了他們的面門之上!
瞬息之間,兩名保鏢就這麼飛了出去,撞在牆壁上,干干脆脆的昏了過去。
「你……你!你難道是!」
看著那黑色的假面,惡魔般的身影,岡本義男不由得癱坐在地上,驚恐的連步子都邁不開了。
「晚上好啊,岡本義男先生!」
黑色眼罩下方,冰冷的嘴角微微地上揚。
「是時候,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了!」
(YoshioOkamoto!Youhavefailedthiscit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