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之夜翼 第四十四話、鬼武士

作者 ︰ 伊藤天城

不知何時下起雨了。

淅淅瀝瀝的小雨,雖然不大,但是在初秋的街頭,卻隱約已能夠感覺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迎著蕭瑟的秋風,一個小小的身影正在雨中拼命的奔跑著。

或許因為路面濕滑,又或許是因為用盡了力氣,小小的身影一個踉蹌,就這麼滑到在了這冰冷潮濕的路面上,發出了一聲疼痛的嗚咽,低低的喘息著。

然而,路上的行人卻誰也沒有注意到他一般,沒有一個人前來將他扶起,甚至沒有一個人為他駐足停留。冰冷的秋雨,就像是在人與人之間拉起了一道珠簾,將所有的關懷和同情全部隔絕了開來,留下的,只有深沉的可怕的冷漠……

「呼……呼……」

小小的身影掙扎著爬了起來,雙手撐在地上,有些費力的喘著粗氣,心口仿佛要燒起來一樣。

為什麼……明明才小跑了這麼一段距離而已……為什麼就這麼喘?

新一不由得露出了一絲困惑的表情。

似乎自從被那個男人敲暈之後,自己的身體就一直有些不太對勁,是錯覺麼?

這麼想著,新一不由得一手撐在旁邊的玻璃門上,有些吃力的站了起來。

然而,當他站起來之後,他猛然察覺到有些不對——這個玻璃門,印象中有這麼高的麼?

新一不由得疑惑的轉過了頭,右手邊的玻璃門上,清晰地倒映出了一個小男孩的模樣。

或許是因為本能的不願意接受那種可能,新一的潛意識足足花了兩秒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這個在鏡面的倒影之中,露著一臉困惑驚愕表情的小男孩究竟是誰。

「我……我的身體居然變小了!」

新一有些難以置信的驚叫了一聲,卻猛然驚覺自己的聲線尖銳無比,已經完全是孩童的聲音。

「為……為什麼?」新一不由得轉身靠在了玻璃門上,一臉的茫然。

他的腦子混亂的厲害,平日里的金腦筋似乎像是打了結一般,亂糟糟的一點想法都擠不出來。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無論換做是誰,要是突然踫上這樣的事情,都會一臉的懵逼吧?

不過,大偵探畢竟是大偵探,大腦在最初的震驚過去之後,便再度開始轉動。

「難道是……那個時候!」

新一的腦海里不由得浮現出了自己在半暈半醒之間,听到打暈自己的黑衣人所說的那句話。

就用這個組織里新開發的毒藥吧!

那個人,的的確確,是這麼說的……那麼,難不成,自己之所以會變小……

「是因為喝了那種藥麼?」新一不由得喃喃自語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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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義男今晚可謂是痛並快樂著。

就在剛剛,他又一次,做了一筆惡魔的交易。

跟上次的付出結合在一起,他將近損失了一整年的收入,這讓他感到抓狂。

但是至少,他收獲了自由。恩,至少在他自己是這麼看來的。

在回收了這份底片之後,他終于湮滅了如今明面上所有對他不利的證據,可以松一口氣了。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暫時的。

因為他很清楚,所有的證據在一夜之間忽然消失不見這種事情實在是太過離奇了,哪怕那些警察和檢察官的腦子里面裝的都是屎,也該明白這事兒絕對跟自己月兌不了關系。所以,只要他們不是真的腦子進翔了,多少或明或暗都會派人跟蹤著自己,看看自己會不會露出馬腳。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是對的,從今早開始,岡本義男就一直有一種被人盯上的感覺。

所幸的是,有人能幫自己料理掉那些來監視的便衣走狗們,否則的話,自己恐怕還真的會被他們抓到不少的證據,更加逮不到機會跑出去跟那些黑衣人完成這筆交易了。

想到這里,岡本義男不由得瞥了一眼辦公室那個陰暗的角落,微微有些感慨。

雖然貴了一點,但是不得不說,這樣的人還真是好用,比倉田那些廢物強多了。

如果自己也要有個這樣的手下,哪里還至于這麼混的這麼的窩囊啊,直接橫掃米花街了好麼?

不過這也僅僅只是想想而已,岡本義男很清楚,這樣的人,不是自己能夠使喚的起的。

「老板,船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走。」

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下屬敲了敲門,打斷了他的幻想。

「太慢了!」岡本義男不悅的皺了皺眉,「不過算了,出發吧!」

這麼說著,他不由得站了起來,整了整自己的西服,然後露出了一絲解月兌般的笑容。

「終于……可以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了……」

是的,離開米花,這是他還在拘留所的時候就定下的計劃。

在今天跟那些黑衣人完成交易之後,便從碼頭坐船離開日本,跑到中國去呆上一段時間。

反正那里還有自己一部分的資金,足夠自己先暫時躲一陣子。

因為繼續呆米花市,時間一長,只會讓警察們找到更多的證據。等到他們足夠證據再一次起訴自己的時候,可就沒辦法再像這次一樣借助那些魔鬼的力量了。所以,還是先跑去國外避一避比較好,等風頭過去了,自己再悄悄地回來就是了。

「哼,想抓到我,做夢去吧!」岡本義男不由得冷笑一聲。

然而,計劃總是完美無缺的,但變化,卻永遠是猝不及防的。

就在岡本義男說完那句話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緊接著他的聲音響起。

「是麼,我可不這麼認為!」

那一刻,岡本義男不由得本能的一抖,呼吸一窒。

這個聲音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這個在這幾個夜晚一直在夢中折磨他的,惡魔的聲音!

「轟!」

仿佛回應著他一般,辦公室頂上的天花板忽然炸了開來!

那巨大的轟鳴聲讓本就是驚弓之鳥的岡本義男不由得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向著門邊撲去。

而他的那些下屬雖然也被頂上的突然爆炸給嚇了一跳,但是還是本能擋在了老板的深淺,拔出了手槍,對準了那個被炸出來的空洞,確保在第一時間內將出現的人送去見上帝。

但是,就在他們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天花板上的時候,他們身後的辦公室大門卻突然炸開!

木屑飛散,一道黑影宛如鬼魅般迅速欺身而進,一把扣住了那兩個還沒有來得及轉過頭來的下屬的腦袋,然後猛地往中間一撞。

「砰!」

伴隨著一聲悶響,那兩個人便不由得軟軟的倒了下去,手中的手槍也不由得跌落在地,發出「叮當」的脆響,宛如喪鐘一般,敲擊在岡本義男的心頭。

「岡本義男先生,你真的以為,能從鷹的爪下逃月兌麼?」

輕松就好像是撢掉兩只蟲子一般,鷹矢冷笑一聲,邁步朝著早已經嚇癱在地上的岡本義男走去。

「還是說,你覺得自己背部的灼痛,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

那一刻,岡本義男不由得回想起了被綁在探照燈上的恐懼。

那種仿佛皮肉要被燒焦一般的感覺,真的是此生都不想再回憶起了。時至今日,岡本義男都總是會隱隱約約的聞到,那從自己的背部傳來的隱隱約約的焦肉味!

這種隨著灼熱被深深的烙印在他身上的恐懼,在鷹矢的激發下,終于將他折磨的崩潰了!

「你……你到底想怎樣!連警察都沒證據抓我!你又何必多管閑事!」

看著步步緊逼的鷹矢,岡本義男一邊用**挪著後腿,一邊有些歇斯底里般的嚎叫起來。

「多管閑事?」鷹矢不由得冷哼一聲,「你將那些黑槍兜售給混混,暴力團伙,甚至還有在校的學生!你可曾想過會發生怎樣的後果!會有多少無辜的人受傷甚至是死亡!」

「那些人死了關我什麼事!又關你什麼事了!難道死的是你爸媽麼?」

**被地板和砂礫摩擦的疼痛無比,岡本義男也不由得更加的猙獰了。

當然,如果這個時候他還保有一定的理智的話,他估計這輩子都會因為這一句而後悔。

他可能是無心的這一句話,但是卻直直的戳中了鷹矢內心最深處的傷疤。

寒冷的秋雨。黑暗的小巷。冒煙的槍口。滿地的鮮血。

所有的一切不由得在一瞬間涌上了鷹矢的心頭,讓他原本就陰冷的臉色更加猙獰了。

「你會為你所說的話付出代價的,我保證!」

鷹矢說完,便猛地一步邁到了岡本義男的面前,伸手就朝著他的衣領抓去。

「哇啊!別,別過來!哇啊!」

看著那只獵鷹的利爪朝著自己襲來,本能的想要繼續後退的岡本義男卻突然發現已經退到了一個無法再後退的角落,被鷹矢抓了一個正著,不由得驚恐的大叫起來。

「好好享受吧,腦袋撞牆將會是你今天體驗到的最輕的痛苦!」

鷹矢抓著他的衣領,輕松地提起了他那近兩百斤的肥胖身軀,撂下了這麼一句狠話。

「不要!不要!救救我!鬼武士!救救我!」

听到鷹矢那殺氣騰騰的話語,岡本義男不由得驚恐的嚎叫起來。

「鬼武士?」听到他的話,鷹矢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在下的工作本已經結束了,還需要在下繼續出手麼?」

一個冰冷的聲音從鷹矢的背後,那個陰暗的辦公室角落里響起。

「出手!出手!多少錢我都給你!救救我!然後殺了他!」

領口被鷹矢勒緊讓岡本義男一張圓臉漲的青紫,連聲音也變得有些尖銳了起來。

「承知!」

伴隨著一句刻板復古的話語,一個人影踩著響亮的步伐,從陰影之中走了出來。

盡管鷹矢從之前一進房間就覺察到了角落里有個人,但是直到這一刻,才真正看清了他。

就如同一個活生生從大河劇里走出來的武士一般,那人穿著一身與周圍的現代事務格格不入的赤紅色足具,頭上戴著涂三十二間阿古陀形兜,腰間還掛著一柄紅木刀鞘的打刀。

而最吸引人注意的,莫過于他戴著的那個猙獰的鬼面具。

映著月亮,似乎隱隱閃爍著能夠吞噬人心的妖光。

「你想要阻止我麼,武士?」

感覺到對方的殺氣鎖定在了自己的身上,鷹矢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楮。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在下也僅是遵命行事而已。」

這麼說著,鬼面武士不由得輕邁一步,雙膝微躬,重心稍稍下壓。他的左手握住了刀鞘,往下輕壓,使刀尖微微上揚,右手更是握住了打刀的刀柄,擺出了一副拔刀斬的架勢。

「所以,可以懇請足下就此授首麼?」

話音剛落,便是一道寒鋒刀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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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丁目。七號廢棄碼頭。

星點的火光在黑暗中雀躍著,羽柴慎二正默默地抽著煙。

AMV8就這麼靜靜的停靠在集裝箱的陰影之中,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人。

然而,直到第三根香煙都快要燃燒殆盡的時候,這個寂靜的碼頭才再次有了動靜。

一輛十分罕見的深色轎車,終于姍姍來遲的出現在了羽柴慎二的視野里。

說罕見是絕對沒錯的,畢竟這輛保時捷356A,是五六十年代的古董車了,除了一些喜愛收藏老爺車的富豪之外,這年頭,估計還真沒有多少人會認識這輛車,更別說是擁有了。

「太慢了……」羽柴慎二皺了皺眉頭,很是不耐的掐滅了煙頭。

「哼,因為出了一些意料之外的情況……」

回應他的,也是一個冰冷高傲的聲音。

356A的車門打開,兩個一身黑衣的男人從車上走了下來。

如果鷹矢或者新一在這里的話,一定會忍不住驚叫起來。

因為從車上下來的那兩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他們想要辛苦追尋的罪魁禍首,黑衣人!

「意料之外……呵,原來這個詞語還在你的詞典里啊,琴酒?」

听到那人的話,羽柴慎二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淡淡的譏笑。

「哼,我可沒時間跟你貧,羽柴董事長。」

听到羽柴慎二那略帶嘲諷的語氣,琴酒不由得冷哼一聲,然後將煙頭一腳踩滅在了地上。

「東西呢?」

「那我是否也可以反問你一句,我要的東西呢?」面對琴酒那冰冷的語氣,羽柴慎二先是嘿笑一聲,隨即便瞬間變了個臉,冷聲說︰「注意你的口氣,琴酒,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哼,羽柴董事長,我個人是十分欣賞你的硬氣的,但是,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殺了你麼?」

琴酒微微眯起了眼楮,眼神之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仿佛下一秒,就會對他扣動扳機一般。

「呵,琴酒,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要是可以殺了我,你早就動手了。而我要是能滅掉你,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的。我們之所以現在還能站在這里相安無事的說話,是因為我們都離不開彼此而已。」羽柴慎二微微抬起了頭,看著琴酒那臭的跟什麼似的臉色,不由得露出了一絲譏諷的笑容,「所以,就不要浪費彼此的時間和耐心了!」

「哼,真是個令人不快的男人!總有一天,我會殺了你的!」琴酒不由得撂下一句狠話。

「想殺我的人多了,估計還輪不到你!」羽柴慎二冷笑著說,「比起那個人來,你還差得遠呢!」

雖然羽柴慎二沒有明說是誰,但是琴酒卻不由得皺起了眉頭,臉色似乎變得比剛剛更加陰沉了。

然而,他卻只是冷哼了一聲,朝著那邊的伏特加使了個眼色,後者立馬遞上了一個箱子。

如果新一在這里的話,一定能夠認出來,這個箱子正是他之前從岡本義男手中換得的那個。

「這次的錢,跟你要的這份資料都在這里了!」琴酒將伏特加手中的箱子打開,擺在了羽柴慎二的眼前,又拿出了一份檔案袋,拍在了那些錢上,「我們要的東西呢?」

而羽柴慎二也只是默默地看了那些錢和那份檔案袋一眼,然後一言不發的從副駕駛座上,提下了一個金屬制的手提箱,也跟琴酒一樣,在手中打開了開來。

霎時間,冷氣四溢,那個金屬箱子,居然是一個小型的冷藏庫!

「這是這一次的精華素,純度比上次還要高,相信BOSS會滿意的。」

大大的金屬箱內,正躺著十只大大的試管,里面流動著晶瑩剔透的液體。映著月光,散發著一種淡淡的幽藍色光芒,看起來無比的美麗,讓人移不開眼楮。

琴酒不由得拿起了其中的一根試管,在確認過了之後,將箱子重新合了起來。

「哼,交易完成。」

所謂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兩個箱子完成了交換,到達了彼此的手中。

「那麼,再見了。」

羽柴慎二接過那個裝著錢和資料的箱子,隨手往副駕駛上一扔,就坐回了自己的車中。

「羽柴董事長,听聞你的那個佷子終于從國外回來了,是吧?」

就在羽柴慎二關上車門,將車子發動起來之後,那邊的琴酒卻忽然沒由來的說了這麼一句話,讓他握著方向盤的手不由得一緊。

「你想說什麼,琴酒?」羽柴慎二放下車窗,冷冷的斜了他一眼。

「沒什麼,只不過,你就不怕他知道麼?」琴酒的嘴角揚起了一個殘酷的弧度。

「哼,他還是跟以前一樣,不過是一個紈褲的小鬼罷了,這輩子都不可能會知道這一切……」

羽柴慎二不屑的哼笑了一聲,寄上了駕駛位的安全帶。

「而且,發現了又怎樣?他如果听話就好,不听話,大不了,就是重復一遍五年前的事情……」

留下這樣的一句話,V8噴出一道氣浪,在琴酒和伏特加的注視之中,絕塵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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