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呵~」
伸了個懶腰,小小的身子推開了門,然後搬了張凳子,墊高站到了鏡子的前面。
映入眼中的,是一張似曾相識的臉,和稚女敕到宛如幼兒般無比白皙的皮膚。
然而,這讓無數少女無比羨慕嫉妒的緊致皮膚卻並沒有讓他的主人感到些許的驕傲,反而讓他郁悶的要死,恨不得拿把剪刀來將眼前的這張臉劃成稀爛,消散成雲煙。
是啊,他是多麼的希望,一覺醒來,發現這只是一場噩夢而已啊!
柯南看著鏡中的自己足足十秒鐘後,才像是終于看清了自己的臉一般,無奈的開始刷起牙來。
是的,今天是他作為江戶川柯南,醒來的第一天。
為此,他還特地的在被鋪里賴了十幾分鐘,希望等自己再次張開眼楮的時候,就會回到自己的家里,回到那張熟悉的大床上,回到那具熟悉的高中二年級的少年軀體之中。
直到小蘭過來叫他起床,他才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從美好的夢境之中醒來。
人生啊人生……
柯南宛如一個飽經風霜的老人一般,長長的嘆了口氣,這才半死不活的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啊,柯南,早餐快要做好了,你到樓下去叫爸爸上來吃早餐吧!」
剛出房門,那個廚房中正在忙碌的身影不由得回過頭來,朝他露出了一絲笑容。
那一刻,柯南不由得有些恍惚。
似乎,在無數個夜晚安睡的夢境之中,也曾出現過類似的場景。
自己坐在餐桌前,對最近報紙上的新聞不停地吐槽。
而她,只是面帶微笑的為自己做著早餐。
只不過,夢中的兩人,似乎都要更加成熟一些。
至少,自己絕對不是這副稚女敕的模樣……
只是一瞬間的時間,柯南便再度從夢境回到了現實,朝著小蘭回應了一句之後,轉身下樓。
無論如何,自己都必須快些找到那些黑衣人的線索,將他們連根拔起!然後拿到那個藥,讓阿笠博士幫自己做出解藥來,重新恢復自己工藤新一的身份!
在看過了那個夢中的背影之後,柯南不由得在心底暗暗發誓。
不過首先,他必須要用江戶川柯南的身份,好好地生活下去。
「毛利叔叔,小蘭姐姐叫我下來叫你吃早飯了!」
柯南推開了二樓偵探社辦公室的大門,朝著靠在辦公桌前的座椅上看電視的毛利說。
「哦,是你小子啊,你自己先去吃吧,我看完這一集再上去!」
然而毛利只是敷衍的朝著柯南揮了揮手,徑自的打開了一罐啤酒,又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大清早的就喝啤酒啊……
柯南的嘴角不由得抽了抽,然後踮起腳尖看了那邊的電視一眼,露出了一絲了然的神色。
原來是洋子小姐主演的晨間劇啊……怪不得叔叔會這麼早爬起來看!
是的,除了沖野洋子之外,這年頭也沒有哪個明星能夠如此吸引大偵探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了。
這,或許就是所謂的真愛粉吧?
「啊!爸爸,你怎麼一大早就在喝酒了!」
這個時候,或許是擔心柯南叫不動毛利,穿著圍裙的小蘭從門外走了進來。
然而一進門,她就看見毛利舉著一罐啤酒豪飲的樣子,不由得沒好氣的走到他面前,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酒。
「誒,小蘭,今天是星期天啊,你就讓我痛痛快快的喝一次好不好!」
「不行!就是你每次都是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客人才會不上門,媽媽也才會離開你!」
「怎麼什麼事情都會扯上她啊……那我就喝一罐,把手中這一罐喝喝完,好不好?」
而估模著他們至少還得再爭辯上好幾分鐘,百無聊賴的柯南不由得搖了搖頭,徑自的抓過了被毛利隨手扔在桌子上的報紙,然後坐到了沙發上,開始有一行沒一行的瀏覽起來。
「恩?」就在這個時候,柯南忽然瞥到了版面上那醒目的一行字。
「檢察院表示找到了新的證據?要求將已結案的岡本義男一案翻案再查?」
在看到這條消息的時候,柯南不由得情不自禁的輕呼出聲。
檢察院什麼時候這麼有效率了?前天才讓岡本義男無罪釋放的,今天一大早就又找回證據了?
又或者,是那個家伙,又做了些什麼麼?
柯南的腦海里不由得再度浮現出了昨天晚上那個帶著岡本義男飛速狂飆的身影。
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不得不說,這一次這個家伙干得漂亮。盡管柯南對于他如此暴力的手法依然不贊同,但是無論如何,這次他總算是抓住了犯人,沒有再讓他從自己的眼前溜走。
想到這里,柯南不由得推了推自己的眼鏡,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無論他是不是鷹矢,柯南都絕對不想輸給這個家伙。
以他平成年代的福爾摩斯的名號發誓,下一次,他絕對會親手逮捕犯人!當然,還有他!
就在柯南因為這條新聞而燃燒起斗志的時候,還有不少的人,在同一時間,看到了這條新聞。
「佐藤君,這個岡本義男,就是DS-6號事件的犯人吧?」
搜查一課的辦公室里,目暮十三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臉色復雜的看著面前的那份報紙。
「恩,就是DS-6號案件,那個證據在我們警局消失的案件。」
佐藤也早早的看到了這條新聞報道,帶著一臉說不上什麼意味的神色,走到了目暮警官的面前。
「不管怎麼說,雖然那個偷盜證據的犯人還沒找到,但是檢察院這次還是幫了咱們一把啊!」
目暮如是說著,然後輕嘆了口氣,將報紙放下,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
他此刻的心情還真是說不上來,既有些高興,又有些懊惱。
他們和檢察院雖然互為兄弟單位,但是彼此之間也存在著微妙的相互比拼的狀態。
這一次,證據是在他們警察局里丟掉的,警局不僅把自己坑了進去,還順帶坑了檢察院一把,可謂丟臉丟到家了。為此,這兩天小田切部長見到檢察署長的時候總是抬不起頭來,導致他原本就陰沉嚴肅的臉看起來更加的可怕了,一回到警局里就是一通大發雷霆的……
不過好歹,總算是沒有再讓岡本義男跑掉,這也是唯一值得安慰的事情了。
而旁邊的佐藤雖然也跟目暮一樣帶著一臉復雜的神色,不過其包含的意味卻是大不相同。
除了遺憾和不甘之外,佐藤更多的是欣喜,激動,欣慰,還有舒了一口氣的感覺。
他沒有背叛自己的信任,也沒有辜負自己的期待,果然就像她曾經預想的那樣。
是的,跟沒有了解內情的目暮不同,經歷過昨天晚上的那一幕,佐藤幾乎可以肯定,檢察院之所以能夠有底氣今天一大早就向法院申請翻案,肯定是因為昨天晚上從他那里拿到了什麼。
畢竟,如果昨天檢察院自己就有搜查到什麼決定性的證物的話,絕對不可能直到今天才拿出來。因為這個案子不僅是對于警局是個恥辱,對于他們檢察院來說,也是個莫大的恥辱。所以,他們才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翻案,想要為自己正名。
不過,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才能讓那個心高氣傲的麥當娜小姐接受他的幫助呢?
而且,他回應了自己的信任和期待,那麼相應的,自己是不是也該回報他的信任和期待呢?
佐藤情不自禁的伸手模了模,那被她放在大衣內兜里的,那枚老鷹形狀的飛鏢。
感受著那冰冷而鋒利的觸感,她的眼神也不由得慢慢的堅定和銳利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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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這次那位岡本義男先生應該是出不來了……」
鷹巢里,德叔一邊在餐車上幫鷹矢準備早餐,一邊看著電腦上顯示的新聞,如是的說。
「他這次要是還能夠出來,那我下次就不會再把他送到警察局,而是直接把他送去醫院!」
听到德叔的話,一旁正戴著護目鏡,在工作台上忙碌著的鷹矢頭也不回的冷笑著說。
「送進醫院他不是更容易出來麼?」
德叔好奇的將餐盤的蓋子掀開,將里面的三明治切成了四個小份。
「容易?德叔,你說要是全身的骨頭都斷了,他拿什麼跑呢?」
鷹矢用電焊槍在一旁的金屬塊上劃了一下,然後細細的點在他面前的物件上。
「您還真是仁慈啊,少爺!」
听到鷹矢的狠話,德叔不由得搖了搖頭,替鷹矢倒了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女乃。
「是啊,我一向這麼的溫柔的。最狠,也不過僅僅只是打斷他們的骨頭而已。」
鷹矢吹了吹電焊槍口冒出的煙,然後將其插回了一旁的收納殼之中。
「骨頭斷了可以再接,但是人生毀了,命沒了,可就再也沒有辦法從頭再來了!」
轉過頭,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那條新聞,他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楮。
「說實話,我覺得還是太輕易放過他們了。真想把他們對別人所做的一切,都百倍千倍的還給他們!讓他們也好好嘗嘗這種生不如死的滋味!然後結果他們的狗命!」
然而,說到這里的時候,他猙獰的神色卻忽然一松,化作了一聲無奈的嘆息。
「但是……我不能……」
「即使我能夠殺死他們,我也不過就是另一個跟他們一樣的罪犯,一樣不能夠改變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鷹矢的臉上不由得泛起了一絲自嘲的笑容。
「我很高興您還記得當年您離開前老朽和您說的話,」听到影視的話,德叔的嘴角也不由得泛起了一絲欣慰的笑容,「不過已經到了用餐時間了,少爺,您還是先吃了早飯再繼續忙碌吧。」
「恩,正好我也餓了。」鷹矢將手套和護目鏡摘掉,就準備伸手去抓那幾塊三明治。
但是,卻有人先他一步,在他觸踫到三明治之前,輕輕地排開了他的手。
「少爺,您的用餐禮儀呢?老朽可不記得有這麼教過你!」德叔沒好氣的說,「先去洗個手!」
「這麼麻煩干嘛……反正吃了也不會生病……」
嘴上這麼嘟囔著,但是鷹矢還是老老實實的去洗手了。
從小到大的經歷告訴他,這個曾經在英國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小老頭對于禮儀總有種異常的執著,如果他不去洗手的話,這頓早餐估計他是真的沒得吃了。
「不過恕老朽眼拙,少爺,您這兩根難以名狀的棒狀之物究竟是什麼?」
這麼說著,德叔不由得走到鷹矢剛剛在忙碌的工作台前,看著被支架固定起來的兩根短棍。
「哦,因為昨天晚上踫上的那個叫做鬼武士的家伙,讓我有了那麼點力不從心的感覺。」
鷹矢一邊用餐叉插起一塊三明治毫無形象的吃著,一邊如是的說。
「憑心而論,以我如今鎖骨骨折還未痊愈的狀態下,正面對上那個家伙還真討不到什麼好處。」
「除非我能找個合適的地形,那樣子我倒是能夠出其不意的陰死他。但是,很顯然不是次次都能夠找到那樣的地形,我也不能次次保證自己都在巔峰狀態,或者只面對他一個敵人。」
「再者,他的那柄打刀和那套足具都絕對不是凡品,而相比之下,我的強化服就有點不夠看了。雖然能夠防彈,但是並不防切割,尤其是對上那種刀,大概就跟紙糊的沒啥區別。」
「所以,在一下子沒有找到能夠代替強化縴維的制服升級材料之前,我只能先做個趁手的武器出來。這樣,我在面對那些拿著武器的敵人的時候,即使受了傷,也能多一份底氣。」
說話的期間,鷹矢已經三下兩除五的把三明治和牛女乃消滅了個干淨。
「原來如此,可是為啥老朽看著你這兩根棍子的前頭似乎饒了很多的線圈?」
「哦,因為我覺得光是兩根棍子的話實用性不會太大,所以在前端裝上了放電的裝置。」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將拿起了一根電擊棍,稍稍在手中轉了一圈,然後按下了電擊器的開關。
「相信下次再踫到那個家伙的話,應該能夠他爽一壺的!」
「可是恕老朽眼拙,老朽並沒有看到這棍子有哪里放電了啊?」
德叔好奇的伸出手來,模了模那那根棍子的前端。
「恩?奇怪了,剛剛明明應該已經把線路焊接好了的,怎麼會沒電啊啊啊啊啊啊————」
「哦,不好意思少爺,老朽忘了自己是帶著手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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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將到來的國家檢查,把單位的人都逼瘋了,要補兩年來的台賬,我也快忙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