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尸體既然在洋子的房子里發現的,那凶手當然是洋子啊,叫我過來干嘛?」
十幾分鐘之後,一身奢華大衣,珠光寶氣的女演員池澤優子出現在了這個房間里。不出所料的,她對于自己莫名的被傳喚到這里表現出了極大地不滿,對此,目暮警官也早有心理準備。
「池澤優子小姐,警方將你傳喚過來,自然是有自己的考慮的,請你配合。」
「哼,我覺得你們就是浪費時間,我可從來沒有來過這里!」
池澤優子很是不耐的哼了一聲,然後徑自的在這個房間里面走來走去。
「優子小姐……」洋子不由得一臉復雜的看著她。
「哦,是麼,那這個耳環你要怎麼解釋,這是你的耳環吧?」
這麼說著,毛利不由得掏出了那個正裝在證據袋里的那個精致的耳環,擺在了池澤優子的眼前。
而在看到毛利他們拿出那個耳環的一瞬間,池澤優子的表情出現了一瞬間的動搖。
當然,也僅僅只有一瞬間而已。
「哦,我還以為掉到哪里去了呢,原來在這里啊!」
在片刻的驚愕之後,池澤優子立刻就恢復了方才的冷靜,很是隨意的回答到。
「你難道不想解釋一下你的耳環為什麼會掉在這里麼?」目暮不由得問。
「哼,我怎麼會知道,這個耳環我兩天前就丟了,我也想知道它為什麼會在這個女人的家里。」
這麼說著,池澤優子還真是惡意的斜了沖野洋子一眼,輕松地將這個問題丟了回去。
不得不說,真不愧是風頭正盛的當紅演員啊,這心理素質和演技都是沒二話的。
「可……可是,不只是這個耳環而已,樓下的管理員也稱,看到了一個和你很像的女人!」
見一個耳環實在奈何不了她,毛利不由得說出了鑒證人員剛剛告訴他的情報。
「哼,你都說了只是很像而已,又沒有證據證明就是我,就這麼下判斷的話,你不覺得太愚蠢了麼,大叔?」看著毛利那憋屈的神色,池澤優子帶著完勝的表情,輕蔑的一笑。
「你……你說誰愚蠢啊!」
「你覺得呢?」池澤優子輕哼一聲,然後自說自話的向里面走去,「不好意思,借下廁所。」
「什麼,你這個該死的女人,居然敢說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愚蠢!」
被池澤優子涮了一通,毛利簡直氣得肺都要炸了。
然而,讓他更加心塞的是,他身邊的人,都是一臉「我覺得她說的沒錯啊」的表情。
于是,他便自覺地掏出了一根煙,默默地走到了陽台之上。
別管我,我想靜靜……
那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模樣,在這個初秋的季節,實在是分外的淒涼啊。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這個女人雖然號稱她沒有來過洋子家,但是卻這麼自然的走向廁所的位置,看樣子也是一位不老實的主啊。看她這麼輕車熟路的樣子,肯定來過好幾次了吧。
但是光是如此,頂多也算是一個非法入侵而已,暫時還無法跟這件案子聯系起來。
鷹矢低頭沉思了一會兒,卻瞥見那邊的柯南也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
「又發現什麼了麼,偵探同學?」
「恩,那兩個人的背影看起來幾乎一模一樣,」
正沉浸在思考之中的柯南听到有人發問,下意識的便將心中的所想回答了出來。
「背影?」听到柯南的回答,鷹矢不由得一愣,他還真沒注意到這一點。
「啊哈哈,是啊,洋子姐姐和優子姐姐的背影看起來很像,所以我想,會不會有人看錯了!」
在覺察到問話的人是鷹矢之後,柯南又瞬間換成了那副天真可愛的孩童語氣,讓鷹矢一陣無語。
「我說,我可以回去了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池澤優子也上完廁所出來,看著目暮警官他們,有些不耐煩的說。
「這個,恐怕還得再稍等一會兒……」目暮警官輕咳了一聲,「還得等死者的身份調查清楚先。」
目前所有的線索都無法串聯到一起,或許就是因為欠缺了這最關鍵的一部分。興許當死者的身份清楚之後,整個案件也會隨之變得明朗起來。
「嘖!真是煩人!」池澤優子頗為不耐的哼了一聲,然後走到一張凳子坐了下去。
「你好像很是焦躁不安啊,池澤優子小姐,是害怕什麼東西被揭穿麼?」
看到她臉上那憤憤不平的表情,鷹矢不由得微微眯起了眼楮,朝她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容。
「哼,你在瞎說什麼?要害怕也是那個女人害怕吧!畢竟殺人案是發生在她的房間里呢!」
感受到池澤優子那銳利的目光,沖野洋子的臉色不由得變得更加的蒼白了。
「就算犯人不是她,這件事情一旦傳出去,對于她來說,也是個巨大的丑聞吧!對于一向以清純玉女著稱的你來說,這個丑聞,可是直接能夠讓你從天堂跌倒地獄的哦!哈哈哈哈哈!」
得意的大笑幾聲之後,池澤優子不由得掏出了一根煙,一把抓過一旁放在桌子上的自由女神像,按下了頭部的開關。頓時,她的自由火炬上變冒起了一簇雀躍的火苗。
看到這一幕,柯南的眼鏡不由得反射出了一道寒光,鷹矢嘴角的笑容也不由得越發的深邃。
「你知道麼池澤優子小姐,有的時候做得越多,說得越多,就越容易露出破綻……」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走到了她的身邊,輕笑著拿起了剛剛被她拿來點火的那個自由女神像。
「其實從剛剛開始,我就覺得你的反應有些過激了,那種焦躁和憤怒,更多的像是演繹出來的,用來掩飾你內心的慌亂和不安……我想,這對于身為演員的你來說,應該不是什麼難事吧?」
鷹矢一邊把玩著手中女神像,學著她之前的樣子點起了火,一邊又面帶笑意的朝著她說。
「哼……我、我掩飾什麼了,我有什麼好掩飾的!」
在听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池澤優子感覺自己的心跳漏了一拍,但還是猶自嘴硬的說。
「是嗎?」。鷹矢不由得嘿笑一聲,然後將手中的自由女神像舉到她的眼前,「那麼,是否可以請你解釋一下,第一次來這個房間的你,為什麼會知道這個東西是個打火機呢?」
「可以請你解釋一下麼,池澤優子小姐?」
听到鷹矢的話,一旁的毛利和目暮警官也終于反應過來,頓時神色嚴肅的看著她。
「這、這個是……」池澤優子的臉色頓時變得很不自然,連嘴里的香煙掉了都沒有察覺。
「啊,順便一提,如果你想要用‘在別的地方見過同樣的東西’之類的理由的話,請你務必清楚的說明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點看到的……」
說著這樣的話,鷹矢的笑容依然很燦爛,但是池澤優子看來確實無比的滲人。
「請問,廁所在哪里啊,我第一次來,所以不知道……」
在池澤優子的內心劇烈動搖的這一刻,一旁的柯南用童稚而天真的聲音,給她補上了最後一刀。
「對了,你連廁所在什麼地方也知道啊!」
名偵探毛利小五郎此刻也終于反應過來,頓時名偵探氣場全開,用無比威嚴的語氣逼問她。
剛剛被她羞辱的這麼慘,好不容易抓住了一個能夠反駁她的理由,那還不得往死里整啊!
「也就是說,池澤優子,你就是凶手!」毛利越說越得意,越說越激動,連口水都快噴出來了「你為了制造洋子小姐的丑聞,所以就在這個房間里將這個男人殺害了,是不是?」
「砰!」就在這個時候,一聲輕響將眾人的注意力轉移了開來。
轉頭看去,卻見剛剛還談笑風生的鷹矢像是不知道踩上了什麼似的,一頭撞上了牆壁。
「你小子搞什麼啊?」毛利不由得十分不滿的說,他的名偵探模式如今正在狀態呢!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大叔你的推理太刺激了,就像漂移一樣,讓我情不自禁的被甩了出去!」
鷹矢不由得揉了揉那差點被撞扁的臉頰,然後露出了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這小子……看到這熟悉的搞怪風格,柯南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你說什麼?你覺得本名偵探的推理哪里出錯了麼?」
裝逼被打斷的毛利頓時氣得吹胡子瞪眼。
「哪里哪里,大叔你的推理已經不能用對錯來形容了。」鷹矢很是無奈的嘆了口氣,「如果說邏輯是一條直線的話,那麼大叔你這個彎柺的就有點厲害了……」
「那你倒是說說看,本人的名推理到底錯在哪里!」毛利小五郎不由得氣呼呼的說。
「因為邏輯上完全不通順啊!」鷹矢不由得苦笑一聲,「就先不說優子小姐和這個男人到底認不認識好了,就算認識,她為什麼非要將這個男人引導洋子小姐的房間里給殺了來制造丑聞啊?想要弄個丑聞還不簡單,直接叫這個男人來按門鈴,然後在洋子小姐開門的瞬間拍張照片,直接誣陷她和這個男人有不正當關系就行了,干嘛非得搞殺人這麼高風險的事情……」
這句話倒是實打實的,殺人的風險實在是太高了。先不說她有沒有這樣的膽量,光從體格上而言,身為女人的她就根本不是那個男人的對手。所以一旦殺人計劃失敗,她自己就很有可能會毫無反抗之力的被男人反殺。而且就算她真的成功了,那麼事後會變得更加的麻煩。
畢竟,日本的警察可不是吃素的。
恩,就算他們是吃素的,日本的高中生偵探也不是吃素的啊!
搞個丑聞而已,要不要這麼拼?
「所以,比起大叔你所謂的優子小姐一開始就有預謀的殺人,我倒更願意相信另一種可能。就是今天優子小姐潛入洋子小姐的家中來收集丑聞的證據的時候,忽然遭遇了這個男人,然後發生了一系列不可抗力的事情,從而導致了這個男人的死亡……」
「不是的,我沒有殺他!」鷹矢的話音剛落,池澤優子便不自主的叫了起來。
「前面的你說的都對,我的確是來收集洋子的丑聞的證據的,但是那個男人卻突然出現了,還襲擊了我,我被嚇得只能激烈的反抗,好不容易才掏出了這個房間!」
「所以,你的耳環才會掉在這個房間里。」鷹矢看著毛利手中的那個袋子,不由得說。
「是的,可是請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他,我離開的時候,他還好好地活著!」
池澤優子不由得激動地看著鷹矢,此刻她的臉上早已經沒有了那種偽裝出來的淡然。
「哼,一听就是你為了月兌罪而瞎說的吧,你一定是遭到襲擊後,順手將他殺了吧!」
毛利還是死撐著自己的推理不肯退讓,可見他對池澤優子的那一句「愚蠢」是多麼的介意。
「不是,請相信我!我真的沒有!」
「目暮警官,死者的身份已經調查出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去調查取證的鑒證人員終于帶回了死者的身份信息。
「死者叫做藤江明義,22歲,港南高中畢業之後在角紅商事上班……」
「你說什麼?」
就在鑒證人員剛說完的時候,鷹矢突然驚詫的大叫一聲,把房間里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怎、怎麼了,你發現什麼了麼,鷹矢君?」目暮不由得連聲發問,從剛剛他的表現看來,這個少年似乎也有著不錯的推理能力,恩,至少比某個糊涂偵探要強多了。
「你說他才22歲?怎麼可能,這看著起碼跟大叔一樣大了吧!」
鷹矢指著浸泡在血泊之中的那張臉,滿臉的難以置信。
「……」本來還滿心歡喜的目暮警官瞬間便換上了一副日了狗的表情。
好吧,剛剛果然是他的錯覺,他果然跟那個糊涂偵探是一個德行……
喂喂喂,剛剛誰說的要尊重死者來著……
柯南不由得癟了癟嘴,很是嫌棄的看了他一眼。
不過,剛剛的推理應該沒有錯,優子小姐也並沒有說謊,那麼中間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這麼想著,柯南不由得走到了尸體的旁邊,開始重新觀察起尸體來。
這一次,他也注意到了地板上的那個凹槽,那一瞬間,仿佛一道閃電從他的腦海里穿過。
是嘛……原來,是這麼回事啊……
又收獲了一個關鍵性的線索,還差一點,所有的一切,就都可以串聯起來了。
「等等,港南高中,好像洋子小姐之前就讀的高中對吧……難不成,你和死者……認識麼?」
之前因為被鷹矢打岔而分散了注意力,如今反應過來的毛利不由得臉色有些僵硬,不安的問道。
「您說的對,毛利先生,我和死者……確實是認識的。」听到毛利的話,洋子的身體先是緊繃了一下,然後雙肩有些無力的垂了下來,露出了一絲無奈的苦笑,「豈止是認識,他是在我還在港南高中讀書的時候,交往過的唯一一個男朋友……」
「你說啥?」听到這個勁爆的消息,毛利和鷹矢兩個人頓時都是一臉被****了的表情。
這尼瑪,就這模樣的也能追到洋子?簡直不要太勵志啊!真真正正的**絲逆襲啊喂!
「洋子!」一听到洋子自曝黑歷史,一旁的山岸榮一不由得大驚失色,連聲阻止他。
「對不起山岸先生,這件事情我沒有辦法隱瞞!」洋子不由得給山岸深深地鞠了個躬。
她明白經紀人的苦心,她也明白,她沒有辦法違背自己的良心。
「唉……」看到洋子這個案子,山岸榮一也唯有無奈的嘆了口氣。
「難道,你是想要結束過去的關系,所以才……」目暮警官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不是的,我們的關系早就結束了,」面對目暮的質疑,洋子不由得苦笑著搖了搖頭,「是他向我提出的分手,說是不喜歡我了,而且還說的十分決然,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可是我一直不明白,既然不喜歡,為什麼當初又要對我那麼好,讓我忍不住喜歡上他呢?」
說到這里,洋子的語氣不由得有些哽咽,顫抖的聲線更是讓人忍不住為之心疼,為之嘆息。
「尼瑪,果然女神就是比一般的女人要好追,只要對她好就行了……」
還對這個男人曾經追到了沖野洋子這件事情耿耿于懷的鷹矢不由得極其怨念的嘟囔著。
「這麼嚴肅的時候,你一個人在嘀嘀咕咕的說些什麼呢!」本來還被洋子的情緒感染的快要潸然淚下的小蘭,在听到鷹矢的話語之後瞬間沒了情緒,不由得沒好氣的錘了他一拳。
「唔咳!咳!蘭姐,下次麻煩出手輕一點,我怕內傷復發……」
鷹矢不由得捂著自己的凹陷進去的胸口,一副隨時快要斷氣的模樣。
不過耍寶歸耍寶,他還得感謝一下洋子和小蘭,這下子,所有的邏輯終于串成了一條直線。
鷹矢不由得低下頭去看向那邊的柯南,見其臉上也是一副了然的神色,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這一次看來我們又是不分勝負呢,大偵探……
一瞬間,仿佛回到了小時候,兩個人為了一爭高下,不停地進行推理競賽的日子。
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他吧,傳說中的沉睡的小五郎的首次推理秀,他也蠻期待的呢!
「滴滴滴——」就在這個時候,鷹矢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喂?」看著手機上那個陌生的號碼,鷹矢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接起了電話。
下一秒,他的眼楮突然的瞪大,就像是腦袋被措手不及的敲了一記悶棍一般。
然後,他便頭也不回的,迅速的跑出了房間。
「啊,鷹矢……」
看著走出房門的鷹矢,正抱著同樣的讓對方了解決這個案件心思的柯南不由得連忙出聲。
但是,他卻好像沒听到一般,飛快的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真是的……這家伙總是關鍵的時刻掉鏈子……
只能自己想辦法了麼?雖然阿笠博士幫自己做了一個變聲器,可是,具體要怎麼辦呢?
這個時候,柯南不由得看到了自己腳邊的茶幾上,擺放著的一個煙灰缸。
對不起了,叔叔!
看著毛利那平整的後腦勺,柯南不由的露出了一絲陰險的笑意。
而另一邊,鷹矢正站在走廊上,一邊舉著手機,一邊呆呆看著窗戶外那闌珊的燈火霓虹。
「喂,夏江,是我。」
沉默了三秒鐘之後,他才深深地吸了口氣,無奈的苦笑著說。
是德叔把自己的手機號碼給她了麼?還是她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
不管如何,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無論怎樣,他都有必須要面對的人。
「是你,真的是你嗎,鷹矢!你回來了!你終于回來了!我好想你!」
听到鷹矢的回答,電話那頭的聲音顯得格外的激動,鷹矢都能听到她那顫抖的哭腔。
五年了,他的聲音早已不復當初的稚女敕,變得無比的渾厚,但是她的聲音卻是一點都沒變,依然是那麼的悅耳動听,只是更加多了一份令人心疼的憔悴。
「是啊,我回來了,夏江,這五年過的怎麼樣?」
這麼說著,鷹矢不由得閉起了眼楮,在心中刻畫出那個女孩的輪廓。
「恩,只是,一年前,爸爸媽媽出了車禍……」
說到這個,對話那頭的聲音不由得抽泣的更厲害了。
「是嘛,抱歉……」鷹矢不由得微微嘆了口氣,「這段時間,一定很難熬吧……」
雖然他早就知曉這件事情了,但是听著她那無助的聲音,還是揪心的難受。
這種一夕之間失去雙親的感覺,他實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爸爸媽媽走了以後,姐姐也開始疏遠我了,爺爺又逼著我嫁給不喜歡的人……」
似乎是听到了久違的能夠找到一個說真心話的人,夏江本來還能維持的情緒徹底的崩潰了。
「吶,鷹矢,帶我走,好不好?」
鷹矢的心隨著她的聲音顫抖著。
而此刻,房間里的沉睡的小五郎推理秀,已經臨近了尾聲。
「為什麼,藤江先生他……要這麼做?」
听完「毛利」的推理,沖野洋子不由得一臉哀傷的問。
她實在無法理解,這個曾經她深愛過的男人,為什麼會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他。
「可能是因為……他還愛著你吧……」低著頭的「毛利」緩緩地說。
「誒?」
「你沒有發現麼?你跟優子小姐兩個人的背影十分的相似,所以,他才會將優子小姐當成你來襲擊……不,或許他只是想要和她說說話,但是,他卻遭到了激烈的抵抗……他一心一意追求的愛情,卻變成了絕望和仇恨……」毛利宛如一個講故事的老者,用略帶哀傷的語氣,緩緩道來,「證據就在目暮警官剛剛拿到的那本日記里,上面寫滿了他的苦悶,和對你的思念,以及最後,哪怕結束你的偶像生涯也好,也要讓你回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之前明明是他甩了我啊!」听到毛利的話,洋子不由得激動地說。
「你錯了洋子,其實,之前是我去拜托他,和你分手的……」
這個時候,旁邊的經紀人山岸榮一卻忽然低下了頭,有些愧疚的說。
「怎麼會……」洋子不由得一臉的難以置信。
「這也叫愛?因為愛,他便可以一死了之,然後將殺人的罪名,扣到洋子小姐的頭上麼?」
就在這個時候,打完電話的鷹矢一臉嚴肅的推門而入,直直的盯著還坐在那邊一動不動的毛利。
「如果真的愛一個人,不是應該想著怎麼樣去保護她才對麼,就算再怎麼想要和對方在一起,也一定會顧及到對方此時的生活環境,不會讓她感到難堪才對吧!」
「然而,他卻說出‘哪怕結束掉她的偶像生涯,也要讓她回到自己的身邊’這種話,他有什麼權力去干擾和破壞別人的人生?更不要提想要將殺人這麼沉重的罪名套到她的頭上!這種想要將一個人的生活完全毀掉的心情,早就不是什麼愛了,而不過是他扭曲的佔有欲而已!」
鷹矢這兩番話說的嚴詞厲色,擲地有聲,讓整個房間都暫時陷入了一片的沉默之中。
沒有人能反駁,包括這件事情的受害人洋子在內,因為鷹矢所說的這一切,都是事實。
「喂,你就非要把人都想的那麼的惡劣麼……」
也只有小蘭,這個心地善良的跟天使一樣的女孩,才忍不住的跟他輕聲的抱怨一聲。
「呵,惡劣……麼,或許吧……」鷹矢自嘲般的苦笑一聲,「自從五年前我的父母無故死在路邊的排水溝之後,我就開始不憚以最壞的惡意去揣測人了……」
這句話,讓房間里本就沉重的空氣更加的壓抑了,就連一直躲在沙發後面的柯南也不由得走了出來,一臉復雜的看了那邊的鷹矢一眼。
「啊,嗚啊!」就在這個時候,因為煙蒂掉到褲子上而被燙醒的毛利不由得大叫一聲,總算是打破了房間里這沉重壓抑的氣氛。
「咳咳,毛利老弟,一切就像你推理的那樣啊,我可要對你刮目相看了啊,名偵探!」
目暮警官不由得抓著還有些朦朦朧朧的毛利小五郎一陣搖晃。
雖然一直依靠偵探才能破案有損警察的形象,但是毛利之前就是警察啊,所以大丈夫!
目暮警官不由得在心中如此的自我安慰著。
在那之後,除了尸體和遺留的證物之外,池澤優子也被警方以「非法入侵和威脅恐嚇」的罪名給帶走了,整個房間里,頓時又只剩下之前來的那些人了。
「那個,羽柴君,這一次多謝你了。」沖野洋子忽然來到鷹矢的面前,朝著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太客氣了洋子小姐,我並沒有幫到你什麼,這個案子和你之前所說的被人監視的案子,都是我們的大叔,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破獲的。」鷹矢不由得笑了笑,然後指了指那邊的毛利。
「哈哈哈,你小子難得說一回人話啊!」毛利頓時很配合的擺出了一個裝逼的造型。
喂喂喂,案子明明是我破的啊!一旁的柯南不由得推了推眼鏡,朝他比出了一個中指。
「當然,也要感謝毛利先生,不過之前,是你幫我洗清了嫌疑,之後,也是你的一番話,才讓我看清他的真面目……無論如何,我都要謝謝你!」
洋子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朝著他露出了一絲微笑。
「好了,笑不出來就別勉強了,虛偽的眼淚傷害別人,虛偽的笑容傷害自己……」
看著洋子臉上那僵硬的笑容,鷹矢不由得無奈的擺了擺手。
事實上,那番話不只是說給她听的,也是說給鷹矢自己听的……
在之前,夏江那通電話的最後,她問鷹矢的那個問題,帶我走,好不好。
最終,鷹矢還是無力的回了她三個字——對不起,他給不起,夏江想要的那個答案。
他沒有權力去左右夏江本該平靜的人生,也沒有膽量將她帶入一個這麼危險的暴風圈,所以,為了夏江能夠平安的,快樂的活下去,他的選擇是,拒絕。
但是,這僅僅只是他的選擇而已,不是夏江的選擇。他也無法保證,就這樣讓夏江嫁給別人之後,她是否會真正的快樂,是否會比在自己身邊更安全。他也很清楚,他這個選擇帶有很明顯的自我中心思想,就是一副「我是為了你好」的模樣,將好意強加給別人。
或許,這份強加的好意也會傷害到她,但是世間,本來就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
所以,鷹矢才不會輕易說出「愛」這個字眼,所謂的愛到底有多沉重,他很清楚的知道。因此,當他看到為了所謂的自己的愛而冠冕堂皇的去傷害別人的人的時候,才會忍不住這麼說。
「謝謝,」听到鷹矢的話,洋子不由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終于露出了一絲真心的笑容,然後朝著他伸出了手,「無論如何,今天很高興認識你。」
「榮幸之至。」看到她的情緒似乎緩和了一點,鷹矢也不由得伸出手,跟她握在了一起。
「啊,你小子,不準你接近我的洋子小姐!」
「喂喂,大叔,你講點道理好吧,洋子小姐什麼時候成你的了!」
當一幫人吵吵嚷嚷的從藝星公寓出來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深夜了。
首先等在樓下的,便是接到警察通知的,那三個小鬼頭的家長。
從家長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今天晚上回去之後,就要跟自己的**說再見了……
在送走了哭爹喊娘的三個小孩子之後,藝星大廈的門口終于只剩下了四個人。
「啊啊,真沒想到,洋子小姐還有這樣的一段故事呢……」
小蘭看著漫天的星空,忽然沒由來的一陣感慨。
「說到底,還是那個男人太懦弱了,才會釀成這樣的一出悲劇……」
听到小蘭的話,同樣看著星空的鷹矢卻忍不住搖了搖頭,輕輕地嘆了口氣。
「為什麼這麼說,鷹矢哥哥?」柯南不由得有些好奇的問。
「如果他真的愛洋子小姐,當初山岸榮一找他的時候就不應該妥協。或者,只要他今天繼續在洋子的房間里等,等到她回來,再解釋一切,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
「說到底,還是他不敢,不敢去面對這一切……面對經紀人的一點壓力,他就妥協了……面對優子的一點反抗,他就不安了,不相信洋子對他的感情,便一向情願的認為她拒絕了自己……」
「連現實都不敢面對的可憐家伙,才會選擇自殺這條逃避的道路……」
說完,他的嘴角還泛起了淡淡的譏諷般的笑意。
「說的你好像很勇敢似的……」小蘭不由得吐槽道。
「廢話,我要是不勇敢的話,這些年早自殺了千八百回了……」鷹矢不由得翻了個白眼,然後從口袋里掏出了自己的車鑰匙,「喂,夜深了,你們要怎麼回去?」
「不牢大少爺您擔心,我們打的就行!」毛利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
「是嗎,那你們一路順風,我先走——」
然而,就在鷹矢一邊用一根手指套著鑰匙圈旋轉著鑰匙,一邊吹著口哨,瀟灑的走向自己停車的位置的時候,他卻突然傻在了那里,連手中的鑰匙也不由得掉在了地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臥槽尼瑪!!!老子的車怎麼又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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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9000字,我這是要逆天麼?以後更新的時候我就可以自豪的說,雖然咱更新的慢,但是咱的字數多啊,是不?一次性讓你們看個爽,把一個故事段落看個清楚明白,不至于像等番一樣,卡在最關鍵的位置,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