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他們怎麼走了?」
徐珮華最先注意到高鑫和隋良的身影消失在花圃門口,覺得很奇怪,于是嘟囔了一句。
徐芸華站得離她不遠,听到後,也往門口看,但那時門口已經空空如也了。
「走了?表哥和二少爺走了?」
她反問徐珮華,可是走過來回答的卻是一臉笑容地高雋。
「嗯,好像是走了。」
說完,高雋竟美滋滋地哼起了小調,好像遇到什麼好事似的,徐芸華忍不住起了疑,走到她跟前小聲問道,「又是什麼情況,他們也不說一聲就走,發生什麼事了嗎?」。
高雋聳聳肩,樣子很無辜,「我哪兒知道啊,是不是他覺得花圃里悶得慌,所以先走一步,也有可能是逛園子逛累了,先回去休息也不一定啊。」
在徐芸華的印象中,隋表哥溫。文爾雅,最懂禮貌,就算他真的是悶得慌,或是累了,想要先行離開,那麼一定會跟自己和徐珮華打個招呼的,而像現在這般一聲不吭的離開,絕對不是他的風格。
所以,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剛才看你跟他走得挺近,是不是你們拌嘴了吵架了?」
徐芸華這麼問,高雋立刻不樂意了,笑容也跟著消失,只剩下一個大大的白眼,「芸華姐,我好歹也是高家的姑娘,就算平時大大咧咧慣了,可也不至于不懂事到跟上門來的客人拌嘴爭吵的地步吧,再說了,如果我們真的不對付,要麼動嘴,要麼動手,可是你是听到什麼動靜了,還是看到什麼場面了?」
徐芸華被問住了,搖了搖頭。
「那不就得了,你沒听到也沒看到,就不要隨便下判斷,要不然啊」說著,高雋將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胸脯上,做出可憐兮兮的模樣來,「會傷到人家幼小脆弱的心靈的。」
幼小脆弱
徐芸華差點兒嘔出來。
話說如果你的心靈是幼小脆弱,那別人的就都得是畸形營養不良了。
「好吧,好吧,你當我沒說。」徐芸華舉手投降,不再理隋良的事,回去繼續看花去了。
隋良和高鑫一起去了客院,安頓下來後,高鑫便離開了。
現在離著隸都書院開學還有幾日,隋良沒什麼事做,也只能拼命讀書,只有這樣,才能暫時忘記一些讓自己不開心的事。
「表少爺,老奴給您請安了,您來了好幾日,老奴這才過來看您,您可千萬別生氣啊。」
隋良住進高家的第三日,陳嬤嬤挎了一個食盒,去客院看望隋良,一進門態度就無比謙卑。
不管在哪兒,隋良從不會拿主子的架勢來壓人,再加上對徐家存有感恩之心,所以對陳嬤嬤則是非常客氣,「嬤嬤這是說的哪兒的話。」
陳嬤嬤將食盒放在桌上,隨手打開盒蓋,從里面端出兩盤點心。
「表少爺,老奴知道您讀書辛苦,所以特意做了這兩碟子小點心送過來,若是您夜里讀書餓了,就拿這個墊吧墊吧。」
隋良拱了拱手,「多謝嬤嬤。」
「表少爺您真客氣,這點子東西還謝什麼,不過,老奴的手藝跟大姑娘的手藝那是沒法子比的,您就湊合嘗嘗吧。」
陳嬤嬤故意引出徐芸華,等著隋良來問,果然不出所料,隋良的目光一亮,開了口。
「你說芸華表妹會做點心?」
「那是自然啦。」
說起這個,陳嬤嬤不禁‘眉飛色舞’。
「表少爺您不知道,我們大姑娘的手藝那真是絕頂的好,做出來的點心啊,飯菜啊,又精致,又美味,就拿前一段時間她做得那道桃花餅來說,連高家老太太都贊不絕口呢,您說那老太太可算是吃過見過的人吧,連她老人家都是這個評價了,可見大姑娘的手藝啊,是真好!」
陳嬤嬤一邊說,一邊觀察隋良的表情。
只見他先是眸子明亮,露出微笑,不過很快目光就暗淡下去,連笑容也跟著消失了。
陳嬤嬤故作關心,立刻追問,「哎?表少爺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不大高興啊?」
被問及,隋良有點兒尷尬,連忙掩飾,「哦,沒沒有啊,我我就是想起剛才有一段書還沒背熟,所以待會兒得再加把勁兒了。」
陳嬤嬤比劃了一個大拇指,連連稱贊,「老奴就說嘛,就憑表少爺這認真勁兒,將來絕對會名登榜首的,也不知道將來哪家的姑娘這麼有福分,能嫁給您呢。」
提到親事,隋良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原本以為只要認真讀書,不日考取一個好的功名,就可以風風光光地將芸華表妹娶過門做自己的妻子了。
但天不遂人願,他現在還未參加考試,佳人就要嫁作他人婦了。
而這個他人,還是自己幾乎無法比及的人物。
隋良苦笑了一聲,「嬤嬤別開玩笑了,我現在一心求學,娶親的事還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呢。」
繞來繞去,終于把話頭引到親事上,陳嬤嬤趕緊趁日打鐵。
「老奴說句私心里的話,表少爺切莫見怪,依老奴看啊,表少爺跟我們家大姑娘倒是真般配,簡直就是郎才女貌,一對璧人呀。」
听了這話,隋良驀地抬頭,臉色有異。
陳嬤嬤的話雖然正中他的下懷,可是她一個下人,如此不避諱的討論姑娘家的終身大事,始終有些不妥。
「嬤嬤的話,讓別人听了去,是要給芸華表妹惹來麻煩的,她的清譽容不得人玷污,所以,今日我只當沒听見,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
陳嬤嬤在心中暗罵隋良古板腦筋,死心眼,可是面上還少不得要好言好語。
「瞧老奴這張破嘴,怎麼什麼都亂說啊,表少爺見諒,見諒。」
說完,頓了頓,又有意無意地念叨著,「我們大姑娘啊,人好心善,長得也美,這麼好的姑娘,將來不知是哪個有福氣的能娶進門呢。」
「我听人說,芸華表妹馬上要與高家大少爺定親了。」
隋良隨口這麼一說,立刻引來陳嬤嬤否認,「哎喲我的好少爺,這都是傳聞,哪兒能信啊,這雙方沒換了庚帖,誰是誰的人,那都還不一定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