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灕水澗封閉之前,分明是已經跟此次來澗內求學的清國學子打過招呼了。澗內此時不便有外人存在。」還沒等到物華回答,旭叔便袖袍一揮,繼續道。
「若是曲公子跟老夫說,前來匆忙,與那幾名清國學子岔開,所以不知此事,那曲公子在外澗呆了許久,老夫一瞧就知曲公子乃是人中龍鳳,心思聰敏,不該猜不到才是。」
旭叔此話便是在暗示,若是物華猜不出,便是愚笨之人,而若是猜出不走,便是厚顏無恥。
物華卻沒有什麼跟他一爭長短的意思,物華淺淺笑了一句,並不直接答話,只是微微躬身。「敢問您可是灕水澗主?」
旭叔被她這話堵得一滯,明知曉她是故意如此問,卻無法反駁。
畢竟灕水澗主的音容年紀並未傳播出去,外人不知曉也實屬正常,所以物華如此裝傻之下,他也無][].[].[]法多說什麼,只得回道。「不是。」
物華了然的點了點頭,「如此,倒是可惜了。」
「你什麼意思?」雖然明白此刻自己不該做著出頭鳥,可是衡智源就是看物華十分的不爽,眼見物華對旭叔如此不恭敬,他皺眉瞪著她。
旭叔卻是揮了揮手,止住了衡智源接下來的話。「那敢問來自三大強國清國的曲公子,此次明知灕水澗封閉,還執意前來是為何?」
頓了頓,他微微一笑。「曲公子又是以何種身份而來?」
他這話說的極重,明顯是在提醒物華她現在已經在這灕水澗之中,就算她乃是清國人,但而灕水澗並不屬于哪個國家,所以不要將自己的身份看的太高。
物華卻也只是跟著他微笑。「此事事關重大,請您饒恕小生不可輕易告知之過。」
雖說她態度謙恭,但這副態度卻將她的立場表露無遺。
旭叔仿佛能從她的目光之中看出,物華的意思。你既不是灕水澗主,那作何管那麼多?
若說物華態度不對,物華一直溫和細語,態度謙恭。這麼個暗虧,他不吃也得吃。
畢竟是他自己先詢問人家的身份,如此想象之下,他怒極反笑,畢竟在灕水澗之中活了這麼些年,他還真沒有受過如此的氣。
現在若是發怒,反倒是自己落了下風。旭叔忍了又忍,所以他只是轉過了目光,瞧向衡元白。「不知澗主是何意?」
衡元白只是唇角微勾,听到旭叔如此提問,這才將目光移動到了旭叔的身上,淡淡的掃視了在場的幾人一眼,笑著詢問。「旭叔是在問我麼?」
衡元白這話說的巧妙,一而再再三的被人堵住,直直堵得旭叔呼吸不順,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自是在問詢澗主的意思。」
「呵呵。」衡元白輕笑了一聲,目光若有所指的瞧了一眼跟在旭叔身後的青年身上,這才又道。「即是旭叔詢問我的意思。」
他頓了頓,沉思道。「若是旭叔覺得商肆此舉不妥,那便懲罰于他就是了。」
他聲音溫和,干脆的應承了下來。
若是衡元白說他自己為此事承擔後果,那麼旭叔還能借題發揮。
可現在衡元白此刻一副任由自己處置商肆的態度,反而讓旭叔有苦難說。
若是罰了商肆,說他此舉不妥,明眼人一眼就能知曉他是在借題發揮,如此情形之下,他多年以來剛正不阿的形象必定會一敗涂地。
旭叔抬頭瞧著衡元白的模樣,恍然之間,似乎發覺衡元白又什麼地方不一樣了。
衡元白就像是看不出旭叔現下如此苦惱般,他問道。「旭叔,可還有事?」
旭叔恍惚之間搖了搖頭,就眼見衡元白要領著人離開的樣子,旭叔思索了片刻,還是沒有攔下他。
畢竟不論怎麼樣,在外人面前還是要給衡元白留下幾分薄面,現在還遠遠沒到需要與之撕破臉皮的地步。
衡元白在路過衡元修的身邊後,對著他淺淺一笑。
自打衡元白離開了灕水澗回來之後,他與兩個兄弟之間的感情明顯是淡了下來。
衡元修的視線一直跟隨著衡元白消失的背影,唇角緊抿,臉部線條繃的很緊。眸子中翻動著許多的情緒。
旭叔轉過了身,瞧著衡元白離去的方向,出聲問道。「你們有沒有覺得,元白變了許多?」
衡智源則是雙目迷蒙了片刻,喃喃的道。「好似,真的」
是變了許多,好似有許多的東西變得跟以前完全不同了,隱約間,衡智源察覺到自己好似缺了一點什麼。
說完這個,看著一直不動彈的商肆,旭叔苦笑著擺了擺手。
回頭下意識瞧了瞧跟在他身邊,卻好似是個透明人一般的衡元修。用眼神詢問他,現在商肆此事該如何處置。
跟在衡元白的身側,不知為何,物華隱隱覺得衡元白心情有些低落,盡管他面上依舊帶著笑容。
她沉吟了片刻,開口詢問道。「商肆不會有什麼事吧?」
听到物華開口問這個,衡元白這才好似回過了神,笑著搖了搖頭,「此事並不是他的錯,旭叔不會拿他怎麼樣的。」
他自小就跟旭叔打交道,明白知曉他性子古板執拗,先前就算是對自己不滿也只是故意找商肆的麻煩,好給自己一個下馬威,現在被倒自己反講了一軍。
按照旭叔那個性格,在知曉此事乃是在自己的授意之下,商肆不過就是順從自己的意願罷了。他是絕對不會對商肆做些什麼的。
「頂多。」衡元白思索了片刻,回想著以往犯了了小錯,旭叔會如何處置那些人。
「頂多會讓商肆去給牛洗洗澡,抓抓虱子。或者去找些藥草罷了,沒什麼事。」
物華點點頭,明顯發覺衡元白如此說完後,目光之中隱有感嘆之色。
可能是因為在這山中最多的,便是漫山遍野的綠樹野花。內澗最多的,便是木屋,其次便是茅草屋。而衡元白的居所,在這內澗地勢所謂是最高。古樸而簡雅的木屋從外頭看起來,與物華一路行來,看到的木屋並沒有什麼不同之處。如此相對而言,衡元白這個澗主做得,確實沒有什麼重要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