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站著的幾人,其中物華唯一認識的旭叔,也上前給妙白把了把脈,隨即搖了搖頭,明顯是得出了跟衡元白一樣的結論。
等到石床上圍成一圈的人個個得出這個結論後,這群在外聲名顯赫的神醫,竟是對此毫無辦法。
「怪哉怪哉。」
衡元白在一群人搖頭嘆息的時候,卻是一眼便瞧了過來,他面上一改以往的玩世不恭,正經起來倒是有幾分的氣度。
發覺了衡元白的注意力從妙白的身上移開了,眾人皆隨著他的視線向著物華這個方向瞧了過來。
「元白哥,輝伯伯,旭叔,徐叔,芹嬸,尹月」衡智源上前幾步,向著幾人一一拜下,恭順道。「智源將此人帶來了。」
在看到在祠堂內靜靜站著的物華時,幾人不約而同的一起皺眉,面上的不喜之色毫不掩飾。
尤.+du.其是站在衡元白身邊的旭叔,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雙目之中幾欲噴出怒火。
今日就數他的藥田損失最為嚴重,其余的藥草也就罷了,而其中確有兩株轉生花的幼苗。
只要通醫理的人都知曉,這轉生花乃是藥中極品,但同樣的是這轉生花的難以培養。這兩年他為了培植這兩株轉生花費了多少心思。
好不容易今年冒出了一點新芽,卻統統敗在了這個外人手中,叫他如何不怒?
其中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在物華的身上上下掃視了片刻。
站在祠堂之中的男子身形縴長,容貌俊美,又不是那種充滿侵略的美感,而如同細水長流般的溫和,十分便容易得到別人的好感。
她的一雙眸子平靜無波,就算是站在其中接受著她們幾人的矚目,也絲毫未曾變過一絲。
衡元白的容貌已經算是罕見,此刻瞧來,物華與他倒是各在伯仲之間。
不同于其余幾人的驚艷,旭叔此時見物華絲毫沒有會悔改的意思,筆直的站著,旭叔更是憤怒異常,向前走了幾步。「曲物華,你可知罪?」
「知罪?」對于這個詞,物華倒是第一次听,頗感新鮮。「不知旭叔覺得在下何罪之有?」
沒想到物華會如此問,旭叔微愣之下,竟是沒有反應過來。
原先圍在石床邊上的五人已經盡數的移動到了案貢邊,除去跟物華有過一面之緣的旭叔外,還有一名身形矮瘦,嘴唇削薄雙目微眯的中年男子。另一位則是個年長老者。
而後便是兩個婦人,一個身形嬌小面色刻薄,一個體型龐大圓圓滾滾笑起來憨態可掬。
其中身形嬌小的婦人,看起來不過就是三十五六歲的年紀,上下掃視了物華一眼,目中之中也略有不滿之色。
昨天突然受了無妄之災,害的她藥田里的草藥也枯萎了大半,此次一見,雖說對物華這幅長相有幾分的好感,此時也已經消磨殆盡了。
芹嬸冷哼一聲,聲音尖細。「你就是澗主帶進來的那個叫什麼來著?」
她仰頭思索了片刻,目光移動到一旁的另外一個皮膚白淨,說話溫和的婦人身上。「哎,尹月,他叫什麼來著?」
尹月比芹嬸年紀要小個三四歲,笑起來十分的和善,極容易給人好感。「曲物華?」
先前旭叔已經叫出了自己的名諱,而這個身形嬌小的婦人卻是故意如此,想來只是為了給衡元白一點壓迫感,讓他知曉隨意將外人帶進來,是什麼後果罷了。
物華自然清楚她的心思,見芹嬸表情頗為蔑視,轉過頭一副不與她計較的模樣。
而是直接將目光投擲在了旭叔的身上,躬身一拜。「還請旭叔為我解惑。」
按照衡元白先前所說,旭叔是個古板且固執的人,如此性格,就算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說話也不會昧著自己的良心。
旭叔狐疑的上下掃視了物華一眼,瞧著物華這謙遜的態度,也只有將怒火強行的壓抑了下去,只是面沉如墨,聲音冰冷。「你昨兒可是跟妙白一同出去了?」
「的確。」物華點點頭,回應的極快。
「你可是與妙白一同去過我的那片藥田了?是否駐足了?」眼見物華承認,旭叔抿唇,接著詢問。
「此話不假。」物華眼見自己點下頭的那一刻後,旭叔的眼眸已經被怒火充斥著,她不由抿了抿唇。「就是不知有何不妥之處?」
「有何不妥?」奪過話題的卻是芹嬸,她冷笑一聲。「你自己干的事情,反倒問起我們來了?」
「昨兒妙白跟你出去一趟,此番落得個不知緣由的昏睡。」芹嬸指了指一旁靜靜躺在一旁石床上的妙白。
「你去過我們幾人的藥田,我們幾人的藥田便在昨兒就遭了秧。你現在自己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物華緩慢的點點頭,「也就是說,幾位前輩喚小生前來,只是因為旭叔幾人的藥田不明所以的遭了秧,再加上妙白沒由來的昏睡麼?」
「你什麼意思?」听到物華這話,芹嬸不由冷哼一聲,陰陽怪氣的說道。
「你將我們這幾年辛辛苦苦種植的藥田不當一回事也就罷了,此時妙白這麼個小姑娘被你害得躺在了這里,你非但沒有半分悔悟,听這語氣,還頗感自豪啊?」
不理會芹嬸的糾纏,物華只是反問了一句。「那麼可容得小生問一句,你們為何認為此事乃是小生所做?」
芹嬸雙目一瞪,「內澗這麼些年都沒有出這麼多事情,你一來,便出了這些事。且這些事件件與你有關,這些理由還不夠?」
「那麼旭叔也是這個意思?」芹嬸這話實在是說的太過勉強,物華也不著急反駁,只是將目光一一投擲在了站成一排的諸位長者身上。
眼見幾人沉默著,明顯也是覺得如此。物華的目光在掠過衡元白的身上之時,他唇角微抿,分明是想要說些什麼。
芹嬸卻是立即察覺,不住的冷笑。「此人乃是澗主所帶進來的,犯下的過錯,澗主你也是有責任的。現在澗主是想包庇此人麼?」
衡元白被此話一噎,卻是不好再說什麼。
「呵呵。」物華發出一陣不明所以的笑聲。
頓時吸引了堂內所有人的注意。
芹嬸轉過身,驚異不定的掃視著物華。「你這個小輩,你笑些什麼?」
「笑什麼?」物華面有嘲諷之色。「小輩可能問一句。」
芹嬸眉頭一皺,上下打量了物華片刻,「你想說什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