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遠遠行出一段路,這才又停了下來,馬車前頭的稻草被人狠狠的扒開。
那是一個面容凶狠,身上煞氣十足的漢子,現在狠狠的盯著物華兩人。
物華在他們扒拉稻草的那刻,便開始裝起暈來。
那漢子伸手扯著物華的雙手,便將物華像是拎著一只動物般,直接拖了出來。
馬車外頭站著個眯著一雙銳利雙目留著個八字胡的男人,他的目光瞧了瞧物華那黝黑平凡的面孔,眼見她雙眼緊閉還處于昏睡之中的模樣。
再一看,發覺另外一個也沒醒。
心中不禁嘟囔一句,那官差果然是想要多撈一些油水,這才故意這麼說的。
「彭木,可不是你那一手刀下去,把這兩人給弄壞了吧?」漢子粗聲粗氣的問著那留著八字胡的男子。
彭木撇了撇嘴。「我的力氣你還不清楚?想必是這兩人不會武功,身體較弱一點,這才暈的久。」
「老廣快別說了,我們還是趕快帶著這兩人回寨子里吧。」彭木撇了撇嘴。「老大還在寨子里等著我們的消息呢,還不知道這兩人是不是老大要找的那幾個。」
老廣伸手拍了拍彭木的肩膀,「如果這兩人就是老大要找的人,我們便是立了一個天大的功!」
老廣手勁極大,彭木被他伸手一拍,險些被他從馬車上拍下去,但是他又沒法說什麼,只得催促著彭木上車飛快行駛著馬車便向著興雲山的方向而去。
這輛馬車比先前那輛用來運貨的馬車下盤要穩,行駛速度也要快上許多。
只是物華被兩人匆匆丟了進來,此刻趴在馬車上一動不動,生怕驚擾了前頭那兩人。
呼嘯刮入的風連帶著他們的談話聲,灌進了物華的耳中。「你說老大非要找那幾個人是為了什麼啊?」
「還能是為了什麼?」老廣撇了撇嘴,他就是一個大老粗沒什麼心機,基本上彭木怎麼問,他知道便實話實說。
「上頭派了消息下來,說不許讓這幾人從興雲山過去,老大上次派遣謝哥出來,哪里料到謝哥被人重傷不說,還被人搶了馬讓那些人逃了。」
「老大又不敢跟上頭人說,那些人被放走了,只得跟上頭說抓住了那幾人,這才拖了這麼多日子。」
「老大這樣就不怕上頭的人日後發覺?」彭木听到這麼一說,頓時來了精神。
「怕什麼,山高皇帝遠的,上頭之人能做些什麼?」老廣漫不經心的擺了擺手。
其實抓住物華兩人還真是無意之間。
彭木只是特意挑了一個人聲多的客棧,瞧見這一男一女兩個因為長期奔波,面上隱隱帶著些許的疲憊之色,卻沒有立刻上去休息。
點了幾個小菜,坐在角落里,也不像其余客人般凱凱而談,反而像是特意去听消息的。
那時候客棧里,居然有個不怕死的在討論著他們興雲山。
他便留了一個心眼,之後發覺那小丫頭出去了,
讓老廣去跟著,居然發覺人家進了一個巷子里不見了。
一個大老爺們跟著一個看上去不會武功的妞,居然跟丟了。
說出去實在是太丟人了。
彭木不像是老廣一般四肢發達頭腦簡單,他想得則要多的多,既然此次老大這麼急切的想要將那幾人抓住,那就表明,老大還是很忌憚上頭之人的。
他記得自己隱約听到老大跟自己說過,這些年他們寨子里能過上現在的好日子,還不用怕官兵追截,就是靠上頭之人。
所以說,老大才會急切的抓住那幾人,好給上頭之人一個好交代。
只是上次謝哥帶了十多個兄弟都沒有抓住人家,這才抓到這兩人,有什麼作用?
這般想著彭木覺得,後頭兩人是那些人其中之人的可能性不大。
「那小娘皮醒了?」正在駕車的老廣耳朵尖,听到雲書移動身子的聲音,頓時回轉過身子瞧了過去。
雲書身體被捆綁的結結實實,緊勒的麻繩將她的曲線完全勾勒出來。
老廣偏過頭,便瞧見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不禁口中吹了一個口哨。
發覺老廣的目光有些詭異,物華再不能裝下去了,身子一側,向著邊上移動了一點,不動聲色的遮住了老廣的視線。
「好好駕車。」眼見老廣那精蟲上腦的模樣,竟是沒瞧見前頭路上凸出的一塊大石,彭木驚呼一聲,連忙奪過他手中的馬鞭,控制著馬匹向著邊上而去。
這才避免了這一車子人車翻人亡。
「呵呵呵。」老廣不由尷尬的撓了撓頭。
彭木真想拿著手中的馬鞭給他的腦子來上一下。「看點路,不要看見一個女人就走不動了。」
老廣嘟囔了一句。「我哪有。」
目光卻是控制不住的向著物華他們這個方向看過去。
彭木這一個瞬間真想將老廣的眼珠子給摳出來。「你這副模樣要是被嫂子看見了,非得刮掉你一層皮不可。」
提到家里的那個母老虎,老廣的身子一抖,立馬坐直了身子。「呵呵,彭木,你不要跟你嫂子說啊。」
彭木冷哼一聲,瞧了他一眼。「既然這樣,你就好好的駕車。」
他的身子則一動,在馬車飛速行駛間,已經走進了車廂。
撐著車壁進來的時候,彭木還听到老廣嘟囔了一句。「你不也一樣麼?」
彭木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有一額頭栽倒,轉過頭狠狠的瞪了老廣一眼,他當自己跟他一樣嗎?
隨便找個女人都行,都不看看人的模樣!
那女人雖說身形不錯,那張臉又黑又粗,哪里像是一個女人!想到這里,彭木心中冒火,不由怒吼道。「好好駕車!」
「知道了。」老廣被他吼的一縮脖子,弱弱的應聲。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老廣這個家伙就是嫂子那樣的人物才降的住。
彭木轉過身子,發覺物華正一動不動的抬頭盯著自己。
明明她趴在地上,居高臨下的分明是自己,在那雙黑黝黝的眸子下為什麼彭木竟有一種自己被她俯視的感覺。
彭木的喉口一滯,有一瞬間腦中空白,竟是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什麼。
趁著這個功夫,物華與雲書各自交換了一個眼神。(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