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華不明所以的抬頭瞧了將領一眼,「有何事?」
將領只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忍了忍努力維系著面上的笑容。「公子,能告訴我,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嗎?」。
物華低頭瞧了那個被他們挖出的坑一眼,再抬頭瞧了他一眼,疑惑道。「看不出來麼?」
廢話!他當然看出來他們是在挖坑,但是!他們為啥要挖坑?
就在將領風中凌亂的時刻,物華突然將手中沾上了泥土的寶劍遞到了將領的手中。「原來你是想要幫我麼?」
言罷,物華伸手從懷中掏出了隨身攜帶的水流分支圖,仔細的辨別了一下方向,目光一亮。
「果然是這里。」
「什麼?」將領愣愣的回不過神來,便只見衡元白拍了拍手掌,將匕首細心的擦拭了一陣,站了起來。
「恩。」
衡元白將手中的匕首放好,對著將領笑了笑,從他手中拿過那柄長劍,畫出一個大概的長線。
「便大約是這里了。」
在將領還未提問的時候,衡元白又將手中的長劍塞回到他手中。
物華拿著他的長劍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一個僕從都這麼大膽,將領瞪大了一雙眼楮,心疼的看著自己手中的長劍,剛想是不是直接下令將物華綁回去的時候。
物華輕輕拍了拍將領的肩膀,輕聲道。「煩請將領費心了。」
將領的腦子一時間有些回不過神來,呆愣愣的看著面前的俊臉。「公子你在說些什麼?」
物華似乎這才注意到將領滿面的茫然之色,伸手指了指手中的水流分支圖,然後伸手指了指不遠處的淮河水流分支。
「麻煩將領你派人駐守這條線。」物華所指的,自然就是衡元白所畫下的長線。
「為何要如此做?」將領本想要發作,但瞧著三人面上皆是凝重之色,不由被他們帶動的,情緒略帶些波動。
「自然是因為,我們要開渠封道。」物華的聲音很輕,眉眼之間的凝重之色,好似散開了不少。
「開渠封道?」
眼見將領還不明白,物華點點頭示意將領看過來。
指了指地上的幾個坑洞。「你瞧。」
將領仔細的瞧了兩眼,眼珠子都快掉進坑洞里面了,還是沒有看出坑洞里面到底是有什麼。
物華眼見他雙眼發直的盯著坑洞,明顯是沒有反應過來,解釋道。「將領沒看出什麼也實屬正常。」
「這片地界位處荒涼,基本是無人駐足。」
「周圍草木不多,但是這片。」物華用腳畫出了一個圈。「草木卻是比別處茂密,土壤要比其余地方要肥沃許多。」
「這能說明什麼?」將領就不大明白了,不就是土質肥沃一點麼?
物華也不詫異將領會如此想,她只是點了點頭,伸手指著手中的水流分支圖。「若是單單一條線,自然說明不了什麼,但是若是這下面是地下溝渠呢?」
「將領一路上,沒有發覺,這一條線上都是如此麼?」
他這一路上,都琢磨他們想要干什麼去了,誰在意那些路邊的野草啊。
物華說的這麼明顯,若是他還不清楚,那他這個將領也別當了。
只是盡管如此,將領還是有些不相信。「公子就如此肯定?」
物華肯定的點了點頭,一掃先前的陰郁不安之色。「現下我便要回軍營,在大部隊來臨之前,還望將領能夠駐扎在此。」
言罷,物華轉頭瞧了一眼,身後長長的隊伍,沉吟了片刻。
「若是可以,最好將那方的井水給掌控起來,不讓人取水,如此之下便大大的減少了發病率。」
眼見物華如此言之鑿鑿,胸有成竹的模樣,將領也不敢多說些什麼了。
畢竟物華這些日子下來雖說毫無所獲,但是轉念一想,物華身後雖說有後台,若是此番動靜下來,依舊別無所獲的話。
那她便要倒大霉了,若是她猜測為真,此事被自己耽擱下來,那就輪到他倒大霉了。
這麼想著,也不過就是費些時間罷了,于自己並無壞處。
將領便答應了下來。
他答應下來本就是在物華意料之中,所以她並沒有什麼表情變化。
匆匆趕回軍營,物華一路並未受到阻擋。
走進營帳的時候,景天佑正坐在案前處置公務,眼見物華回來,眉頭一挑,手中的筆墨也就擱置了下來。
不過瞧見是物華一人進來,他派出去的將領並未回來,景天佑不由皺了皺眉頭。
眼見景天佑的注意力在她的身後,物華甚至茶水都來不及喝一口,便直接跨到了景天佑的身前。
「王爺。」
景天佑眼見物華面上並未有絲毫恐慌之色,不由目光亮了亮。「公子是有收獲了?」
物華點點頭。「下官不負王爺的期待,已經發覺那片地界。」
「當真?」景天佑猛地站起身,面上滿是喜色。
「恩。」在景天佑的矚目之下,物華緩緩點了點頭。
「不過,現下還需要王爺派人前往。」
「若是當真,公子便是解救了萬千百姓。」景天佑面上泛起淡淡的笑意,一口答應下來,不過片刻功夫他想起來問道。「不知公子還要做些什麼?」
「開渠封道!」
听到這里,景天佑有些愕然,喃喃的重復了一遍。「開渠封道?」
物華的面色突然沉重了下來,唇角一抿,瞧了景天佑一眼。「王爺。」
景天佑一看物華的面色,便知曉此事怕不是如此簡單,他的面上的喜色散去,瞧著物華,目光閃爍。「公子有話直說便是。」
物華唇角微抿,思索了片刻,終于還是搖了搖頭。「還是需要再三考慮片刻。」
「下官還不確定,是否是此原因。」不知道為什麼景天佑覺得物華還未說完的話十分重要。
但是物華不說,他又不能逼著人家說,所以只有緊緊的盯了物華片刻,發覺她沒有松口的意思,心中暗道自己莫非是想多了?
「試一試便知。」景天佑也不將話說的這麼滿,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公子可否跟我講解一遍。」
物華自然不會拒絕,便將自己的猜測盡數的說了一遍。
「原是如此麼?」景天佑仔細的思索了片刻,目光中隱有震驚之色。
雖說不是無人猜測那病因是出于水源之中,但是因為多方查詢無果的情況下,便也只有將水源這個最為廣泛也最為危險的選項排除了出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