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時間沒日沒夜的趕路下來,就算是銅牆鐵人也堅持不住。
「將軍呢?」李副將在軍隊接近十里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消息,現下趕過來迎接。
目光四處掃視了一圈下來,卻沒有發覺將軍的蹤跡,李副將的眉頭一皺,問著那名副官。
「將軍回程了。」副官抿了抿唇。「說心中不安,回去瞧瞧。」
李副將目光微微一凝,瞧著副官。「你說什麼?」
「將軍心中不安?」李副將喃喃的念叨了一聲。「後頭的部隊是由誰領頭?」
「是鄧副官。」那名副官接口道。
「鄧副官?」李副將面上略帶些吃驚之色,由鄧副官押運糧草,將軍還不放心,還要回去看看?
這個消息讓李副將一時間有些難以消化,要知曉,陳將軍在幾名副將與副官之中,最為信任這個鄧副官了,若不是鄧副官並未立什麼頭等功,怕是早就與自己平級了。
此次將軍帶著鄧副官前往,難免有一些別的心思。
現在居然有人告訴他,將軍懷疑鄧副官會做些什麼。
發覺李副將一臉不相信的神色,那名副官只感覺身心俱疲,有些支撐不住,輕輕打了一個哈欠。
現在只想跟李副將交接一下,然後去睡一覺。「將軍不安心是正常的,畢竟此番我們只運送了少量的糧草匆匆而來罷了。」
「後頭畢竟才是大頭。」
听到副官這樣解釋,李副將這才點了點頭,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認可了副官這般說。
瞧見面前之人的疲倦之色,李副將也來不及想那麼許多,低聲道。「此番便有我接手,你安撫好士兵。」
副官點點頭。「是。」
陳將軍一路疾行,一人孤騎,要比押解糧食的車隊要快的多,相差兩日的時間,足足被他快馬加鞭縮減到半日。
陳將軍一路勘察過來,發覺除了這幾日他們一行人留下的足跡以外,竟是絲毫沒有發覺其余車隊的行蹤。
他心中不禁怒火上涌,深吸了許久的空氣,這才將胸腔之內壓抑而出的怒火給壓了下去。
「在搞什麼?」半日的奔波,已經讓陳將軍明確鄧副官並沒有押解隊伍追上他們,而是一直按兵不動。
陳將軍在月復中低咒了鄧副官一句。
罵完之後,心中不免起了幾分疑惑。
陳將軍離去之前,分明是跟鄧副官多番交代過的,讓他等到糧食藥草裝車,便立刻跟過來。
這般重要的事情,鄧副官怎麼可能這沒有輕重?
陳將軍在心中疑惑的時刻,不免覺得自己沒有留下另外一個副官看著,實在是大錯特錯。
害的他多跑了這麼一趟。
就在他心中憤懣,想著要是被自己抓到人,鄧副官就死定了。
如此想著,他甩了甩馬韁,便向著軍隊駐扎的地方而去。
好在如此疾行了不久,陳將軍便看到他們離去前駐扎的軍隊,現在還是一動不動的駐扎在那里。
好啊!那小子,陳將軍看到這里不怒反笑,加上他嚴肅的面相,看起來很是嚇人。
他的馬匹一路疾行奔到駐扎的守軍前。「讓開!」
門口的守衛早就看到了這人一路疾馳而來,根本沒有緩和下來的意思,遠遠听見這人大吼了一句,那一排守軍不退反進。
齊刷刷的站成一排,手中的長槍在太陽的折射下來,明晃晃的可怕。
「什麼人!」其中有個人站的比其余人要前面一點,大聲吼道。
「讓開!」陳將軍怒火中燒,眼見竟然還有人不長眼的想要攔著自己,瞬間就怒了,就連說出來的話,也用上了幾分的內力。
奔的近了,陳將軍都已經能夠看清楚那一排守軍的長相了,他們居然還是不避不讓。
陳將軍心中察覺出一絲的不妙,連忙勒住馬韁,這才避免這馬急匆匆的撞上那一排閃著寒光的長槍。
「什麼人!下馬!」眼見馬匹在距離長槍一丈遠的地方停下,領頭的守軍頭子目光之中閃過一絲的冷笑,抬頭瞧著馬背上的人。
「下馬!」
「你不認識我?」陳將軍坐在馬身上,正等著那些人給自己讓路,眼下居然瞧見這一群人竟是還拿著長槍指著自己,頓時有些模不著頭腦,瞪大了一雙眼楮看著眼前這個勒令自己下馬的人。
就算他此時沒有穿軍裝與盔甲,但是若是他手下的兵,應該見過自己才是吧?
「我應該認識你?」守軍頭子冷哼了一聲,手中的長槍抬起,指著陳將軍的鼻尖。
那長槍槍頭雪白,折射著陽光,晃得人有些眼暈。
陳將軍伸手擋了擋目光,從指間縫隙之中,明顯瞧見那人面上的得意洋洋與不屑之色。
自從當上將軍之後,他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陳將軍怒火中燒,但是想著這些士兵也只是盡職盡責的不讓人進去而已,自己就算發火也沒有什麼由頭。
冷哼了一聲。「叫鄧強給我滾出來。」
陳將軍經歷過血色磨礪,身上有種濃濃的殺伐之氣,現在這麼怒吼了一句,很有氣勢,竟是一下把那守衛給驚嚇到了。
那守衛驚異不定的看了陳將軍一眼。「你、你是誰。」
被陳將軍的氣勢一逼,那守衛說話都有些說不順溜了,好在他反應了過來,連忙補充了句。
「你到底是什麼人?」
「憑什麼要見我們副官?」
先前被氣炸了,陳將軍便一時間忘記了跟這些人稟告自己的身份,現在被守衛一提,這才想起來,冷冷的瞥了那侍衛一眼。
從懷中掏出了一枚鐵牌。
丟給那守衛,守衛手忙腳亂的將鐵牌捧在手中,看向那鐵牌上的字的時候,面色蒼白了幾分。
差點沒把自己的舌尖咬斷,「將、將軍。」
好在陳將軍現在心煩意亂,根本沒有什麼心思跟這個小兵糾纏,只是伸手接過了那小兵呈上來的鐵牌。「還不讓出路?」
「快、快讓路!」守衛像是如夢初醒一般,連忙大聲吼道。「快讓路!快給將軍讓路。」
陳將軍沒有計較這小兵的無禮,只是因為這小兵並不認識自己的緣故,所以他準備將心中的怒火通通的發泄到鄧副官的身上。
看著陳將軍離去的背影,守衛輕輕松了一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
「還好,還好。」(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