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物華爬起來,她柔和的喚了一聲。「公子。」
「恩。」物華懶散的應和了一聲,她現在全身無力,連話都不想說。
似乎是看出了物華的倦怠,雲書垂下眼簾。
物華下床,因為睡得的太久,她的聲音略帶些沙啞,又卷著點點的懶散,听的外頭坐著的人心花怒放。
「你怎麼把我弄到這里的?」物華環視了四周一圈,發覺房間內的裝飾沉穩大方,看起來就不是一般的客棧。
听到物華問這個,雲書的目光下意識的向著門口方向看過去了一眼。
等到物華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看到的只是一堵屏風後,不禁有些好奇。
「乃是衡元白,衡公子抱公子你上來的。」
物華穿著衣服的手微微一頓,面上有著毫不掩飾的吃驚,不過片刻功夫便已經恢復了∼過來。
「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
這個答案實在是出乎了物華的意料,不過她轉念一想,覺得很可能是因為精神倦怠下來的緣故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等到物華洗漱完畢,繞過木質雕花屏風,
便只見一個身穿白衣,翩翩濁世佳公子端坐在桌前,背脊挺的筆直,似乎是听到了她的腳步聲。
緩緩的轉過身子來。「物華。」
男子一雙耀目的桃花眼含著淺淺的笑意,唇角勾著一抹寵溺的弧度,那雙眼直勾勾的與物華對視著,讓物華竟是差些陷入其中。
衡元白的一張臉長得人神共憤,尤其是穿著白衣的時候,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察覺到自己失了神,物華低頭輕輕的咳嗽了一聲,掩飾過去。
衡元白自然察覺了,眸中閃過一絲的玩味,但是他心知物華皮薄,所以他並沒有直接戳破。
「昨兒睡的可好?」
衡元白聲音刻意壓低了一些,若不是物華坐在了衡元白的身側的,差些就沒有听清楚他到底是在說什麼。
「恩。」物華輕輕點了點頭,略微活動了一下脖子。
雲書垂下眼,將自己的存在感盡量放低,听到衡元白如此說,她的目光不自覺投向了房間內的香爐之中。
用了寧神香,能睡不好嗎?
只是這話,衡元白既然沒有主動開口提及,雲書自然不會戳破。
「如此便好。」
「你怎的跟著我來了?」物華端起桌上的茶水淺酌了一口,抬起頭瞧了衡元白一眼。
听到物華如此問話,衡元白的面上也未曾有過什麼錯愕之色,像是早就知曉物華會如此問似得。
只是那雙璀璨的桃花眼認真的盯著物華,那眼神實在是讓物華覺得身上萬般的不自在。
任由物華的定力如何強,被他這麼死死盯著,她還是覺得心里頭萬般的不自在。「可是有話要說?」
衡元白瞧了瞧已經被她無意間喝空的茶水,唇角輕輕勾了勾,搖頭柔聲道。「無事。」
物華只覺得萬分莫名,瞧了他一眼,可是從他一臉無辜之中,她實在也看不出什麼。再者,人家不想說,她總不可能逼著人家說吧?
跟都已經跟到了這里,她也不能讓人家掉頭回去。
再者,這里距離灕水澗的位置近的很,不過就是半天的距離罷了。心中略略一思索,物華最後接過雲書手中的絹帕,拭了拭嘴角站起身來。
「走吧,我們出去逛逛。」
物華才剛剛跨出房門,身上便已經披上了一件貂毛大麾,物華腳步緩和下來。
哪料等到那雙手的主人繞到了她的面前,她才發覺這大麾原來是衡元白替她披上的。
物華的身子微僵,抬頭瞧著衡元白低垂眼簾,認真的替自己系綁帶的樣子,有些出神。
只是物華並未發覺,雖說她對此很是不滿,但是她並沒有表現出明顯的抗拒。
衡元白比物華要略微高上半個腦袋,其實一直在用眼角余光偷偷瞧著物華,眼見她如此模樣,心中不由的松了一口氣。
「外頭寒涼,你比較懼寒。」等到衡元白系完,發覺物華還在出神之中,柔聲解釋了這麼一句。
物華的反應明顯慢了半拍。
因為興城哪里距離這里有七八天的路程,除了剛開始的恐慌之外,這里還是比較舒適安寧的。
反正一路上下來,物華走走停停,這里雖說比不上京都的繁榮。但是看多了死氣沉沉的興城,物華還是覺得這里別有一番滋味。
心情也不自覺的輕緩了不少。
前頭熙熙攘攘擠了不少的人,吵吵鬧鬧的,自然也吸引了他們一行三人的注意。
物華腳步微緩,便擠了進去。
一旁的衡元白卻是怔神站在了個攤位前頭,也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眼見自己回過神的時候,物華已經擠進了人群之中,看熱鬧去了。
衡元白面上略帶些吃驚,物華何時關心過如此事情?但是想歸想,他還是跟在了物華的身後。
只見里頭跪著的一個渾身素裹,不著片妝面色蒼白,淚眼婆娑的女子,她身前放置著一個木牌,上面有著娟秀的幾行小字。
那女子一旁躺著一具尸首,用破草席蓋著。「賣身葬父。」
前頭饒有興致的站著一個少年公子哥模樣的小伙子,彎腰放了一錠明晃晃的金子。
物華幾人擠進去的時候,正好瞧見那女子從木牌後頭站起身,因為長期的跪姿下來,她起身的時候,還差些絆倒,一個踉蹌就撲進了前頭的那少年郎的懷中。
小美人投懷送抱,那少年郎面上明顯有些詫異,但是那不過就是片刻的功夫,便恢復了過來,他唇角微微一勾,伸手就輕輕抬起了撲進了自己懷中的女子下巴。
「姑娘如此盛情著實讓在下很是錯愕啊。」
那姑娘被少年郎如此調戲,面上騰起紅暈,細細看去,就連她的耳尖都染上了粉色。
怔怔的看著少年郎俊秀的面龐,一時間有些痴了。
「公子。」
少年郎的面容俊秀雖說不比物華與衡元白,但是也算是很是俊秀了,尤其是笑起來的時候。只是他看起來也不過就是二十左右的年華,調戲姑娘家的手段卻很是嫻熟,怎麼瞧怎麼像是個浪蕩公子哥。(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