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的憤怒讓花錦藍感到詫異,同樣也讓雲修寒意外。
「姐姐,她不過是無心之失……」
「她如何跟我無關,我看的只是結果。」花錦程冷聲說道,「再有下次,莫怪我不給妹妹留情面。」
「是,姐姐,我知道了。」花錦藍囁喏,神色之中掠過了一抹畏懼。
花錦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離開了。
等三人的背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花錦藍的臉色這才變得陰沉了起來。
「小姐,這個花錦程……」
「閉嘴!」花錦藍側眸陰森森的掃了她一眼,「誰讓你多嘴的?」
「小姐息怒。」丫環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這樣也正好證明了那個陌生的男人在花錦程心中的地位,年輕的陌生男子與她同處一室……」
「這件事情不要聲張,也別做什麼多余的事情,我自有分寸。」花錦藍淡聲吩咐了一句,然後便出了門。
花錦程走的很慢,梨兒憂心忡忡的跟著她,快到靜園的時候這才忍不住開口,「小姐,你這樣對二小姐……」
「我如何對她了?」花錦程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我是花家的大小姐,她說什麼,我不方便開口,一個下人,我還是有開口的資格的。」
「我不是這個意思,小姐……」梨兒有些著急的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只是覺得小姐太沖動了,而且公子的身份……」不管如何,男女共處,終究會被別人說閑話的。
「我會去拜訪花老爺的。」
雲修寒知道梨兒的顧慮,「不過現在最要緊的是小錦兒的身體。」
「啊?小姐的身體?小姐怎麼了?」梨兒立刻道。
「沒什麼,只是現在針灸效果會很好。」雲修寒道,「易之……」
「公子。」
木易之悄無聲息的出現。
「你去請花老爺過來,就說五佛寺的六慧大師來信了。」
「是。」木易之應了一聲,不過就是眨眼之間,就已經不見了他的身影。
「六慧大師?」花錦程蹙眉。
「是啊,六慧。」雲修寒笑了笑,露在外面的一雙狐狸眼中閃爍著明亮的光彩。
對花錦程而言今天也大概是這些日子走路最多的一天了,一回到房間她就朝著床走了過去。
「還不能休息。」雲修寒扯著她的衣領將人放在了榻上,一排銀針折射著有些冷的光芒。
花錦程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修寒……」她揉了揉眉心,「我覺得咱們可以商量一下,我真的很累。」
「嫁給我就沒這麼多事兒了。」雲修寒笑著拿起了一根銀針,掃了一眼想要起身的花錦程,「扎錯了穴道可不要怪我下手不夠準。」
花錦程嚇的立刻就不敢動彈了。
一根根銀針扎在了花錦程的身上,一道暖意慢慢的流遍了四肢百骸。
花錦程舒服的眯起了眼楮,這個時候她才有一種再世為人的感覺,才感覺自己真正的活過來了。
花榮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了雲修寒正在給花錦程施針,到了嘴邊的話也咽了回去,他站在一邊,有些緊張的看著他們。
差不多過了一刻鐘之後,雲修寒這才將銀針全部拔了出來。
「梨兒,準備熱水,溫度要高一些,替你家小姐沐浴。」雲修寒吐出了一口氣,額頭上也起了一層薄汗,那種冷香的味道也稍微的濃郁了一些。
「沒事吧?」花錦程有些擔心的問道。
「只是內力消耗太多而已,沒有大礙,休息一下就好。」雲修寒笑了笑,但饒是如此,雙眸之中露出的疲憊也讓花錦程心中微微一動。
「先生,錦兒她……」花榮此時也忍不住開口。
「無礙。」雲修寒道,「只要不受涼,不沾冷水,三四個月內,應該沒有寒氣滋擾了,運動過後,血氣活躍,我又激發了那些血氣替她溫養經脈骨肉,只要稍加注意一些便好,魚蝦等也可以少吃一些,但最好還是忌口。」
「多謝先生。」花榮鼻頭一酸,連忙躬身行禮。
「花老爺不必客氣,我跟錦兒緣分未盡,有我在,您便不必擔心她的身體。」
听到對方如此親昵的稱呼花榮的臉色微微一變,「不知先生……」
「我也算是六慧的小師弟,來此是應他之邀,如果真的說起來,我還是錦兒的長輩。」雲修寒笑道,「不知花老爺可否歡迎我這個不速之客?」
「先生對錦兒有恩,我感謝都來不及,怎麼又會不歡迎。」花榮連忙說道,「先生,錦兒的病……可有救?」
「不是絕癥,但有點棘手,我需要找幾味藥材,而且……」雲修寒朝著內室看了一眼,「這要看錦兒的意思,畢竟有點難搞。」
「什麼意思?」花榮一頭霧水。
雲修寒輕笑,微微眯起的雙眸中流露出了一抹溫柔,「只要有我在,便不會讓錦兒有事,您盡管放心。」
明明是很輕柔的語氣,明明就好像是朋友之間說出的話,花榮卻突然放心了,就好像是如果有一天自己不在了,女兒也好像能生活的更好的感覺。
「我跟錦兒是命連命的。」雲修寒笑著,手指搭在下巴上,眼中閃爍的光芒讓花榮有種被野獸盯上的感覺。
梨兒將水燒好,花錦程也才感覺體內的那種熱度稍微的散了些。
更衣、沐浴,明明是經常做的事情,但是今天,花錦程卻感覺出奇的舒適,她抬手點在了自己的皮膚上,熱氣繚繞,粉頰微紅。
花榮有些不安的坐在了椅子上,他也不太明白,明明只是一個看起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罷了,為什麼只是待在一起,他也會有這種壓力。
「爹爹。」花錦程緩步走了進來,長發松松散散的綁著,一身淺粉色的衣衫接近月白,亭亭玉立。
花榮還未應聲就覺得心神驀然一松,他下意識的看向了雲修寒,人還是那個人,但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改變了一般。
雲修寒起身,緩步走到她面前,修長的手指搭在了腕間,花錦程微微咬唇,男人指尖的灼熱像是一抹火焰,瞬間就將她包裹了起來。
「日後每天活動時間不得少于一個半時辰。」
「哎?」花錦程眨了眨眼楮,「這怎麼可能?我還有事情……」她對上雲修寒的雙眸,扁扁嘴,然後有些不情願的點頭,」我記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