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修寒雖然早就知道花錦程能模仿別人的聲音,不過這卻是他第一次听到,聲線跟他有幾分相像,不過語氣中那股子紈褲的味道卻比紈褲弟子更加的像。
從後門處去,走過了一條長廊,進入了一件庫房之中,伙計將人帶進去後,便給了他們兩個人兩條黑布。
「抱歉,兩位公子,這是我們這兒的規矩。」伙計歉然說道,姿態放的很低。
花錦程將布條綁好,眼前黑乎乎的一片,的確什麼都看不清楚。
雲修寒也同樣被蒙住了眼楮,「我早說了賭場很多,你非得說這兒好玩兒,現在害怕了嗎?」。他握住了花錦程的手,將人扯進了懷里,一手扣住了她的腰,「我弟弟膽子很小,讓小哥見笑了。」
「你們感情真好。」伙計干笑一聲,好不容易落下去的雞皮疙瘩又起來了。
也索性走的&}.{}時間不算太長,等眼楮上的黑布被解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地方。
不同于外面的沉靜,這里反倒是一片喧嚷。
端著盤子的妙齡少女穿梭在了人群之中,幾個短衫打扮的打手也在四處巡邏。
燈火輝煌,言笑晏晏。
花錦程從未想過,在一間那麼平凡的鋪子下面居然藏著這般乾坤。
「為何會沒人知道?」花錦程咬著唇,她可以斷定花寧必定不知情,可那伙計也分明是花家……不,不對,那伙計好像不是花家的……只一瞬間,花錦程便了然了,用著花家的地盤,來做不屬于花家的生意,如果東窗事發,那麼背鍋的自然也就是花家,可到底是什麼人,會暗中做著這種事情而瞞過花家所有人呢?
這件事情已經超出了花錦程的預料,也超出了她所有的認知,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的心亂了。
「慌什麼。」
腰間一緊,沉穩的聲音落入耳中。
如若一道驚雷在耳邊炸響開來,花錦程閉著眼楮,緩緩吐出了一口氣,「因為亂了,不過現在好了。」
管他是什麼,管他有什麼居心,只要滅掉,那麼就再也沒有危險了!
花錦程再次鎮定了下來,「可以不驚動任何人離開嗎?」。
「好。」雲修寒將人打橫抱起。
花錦程心中一個咯 ,也還好及時將到了嘴邊的驚呼咽了下去,「你做什麼?」她低低的呵斥了一聲。
「你太弱,當然是帶你離開了。」
雲修寒笑著,雖然說燭火通明,但畢竟有蠟燭照射不到的地方,也有那些不被人注意到的陰暗角落。
花錦程感覺耳邊好像突然刮起了風,她閉著眼楮,緊緊的摟著雲修寒的脖子,房門被打開,然後悄無聲息的關上。
耳邊的風乍然停了。
「不下來?賴上我了?」含笑的聲音傳入耳中。
花錦程臉色微動,從他懷里跳了下來,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這是什麼地方?」
房間明亮,已經不再是那個地下世界了。
「你猜。」雲修寒坐在凳子上,不急不緩的倒了一杯茶。
「這里……」花錦程將兜帽往上推了推,她擰眉掃了一眼房間的擺設,是女子的閨房?可又覺得不太像。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剛想說什麼就听到了從那個外面傳來的嬌笑聲,她的臉色微微一變,「青樓!」
「聰明。」
雲修寒伸手將她摟住,一個跨步就到了窗前,他伸手將窗戶推開,抱著人一躍而下,饒是已經飛過很多次了,但花錦程卻還是下意識的閉上了眼楮,將人摟的緊緊的,生怕他就將自己丟下去。
你這個白痴,這里可是四樓啊!
花錦程心中叫囂著,俏臉一片粉紅。
腳落在了實地上,眼前倏地一暗,那抹熟悉的冷香也變淡了。
嘈雜聲傳入耳中,花錦程錯愕的掃了周圍一眼,這才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人來人往的街上。
「小姐,走吧。」
雲修寒的眸子里透出了些許的戲謔。
花錦程抬眸,「你的臉……」面紗已經不見了,那雙魅惑的狐狸眼也完全消失,就好像是從里到外完全換了一個人,這麼短的時間里……花錦程心中仿若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的易容術還真的是已經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這不是易容,而是變骨術。」雲修寒模了模自己的臉,「縮骨術你應該听說過吧,跟那個差不多的原理。」
「啊,恩。」花錦程愣愣的點頭,「這里是什麼地方?咱們先前為何會出現在青樓之中?」
「那個地下賭場是跟青樓連著的,平日里,很多的客人都是從青樓進去的,只有很少數的,是從錦雲坊進去的,這條街,跟十三街是對著的一條街,中間隔著一趟鋪子跟民戶。」雲修寒解釋,「要去東城那邊嗎?」。
花錦程沒有說話,雲修寒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安靜的等著她的答案。
「去桑姐姐那里。」花錦程開口,「小六跟梨兒……」
「人來了。」雲修寒看著從不遠處過來的馬車,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
「什麼時候……」花錦程錯愕。
「易之通知他們過來的。」雲修寒道,「你知道什麼叫做暗衛嗎?」。
花錦程心中一動。
「易之就是你的第一個暗衛,然後你還會有很多很多暗衛,能讓主子看到的暗衛,沒有存在于世界上的必要。」雲修寒的手指從她的臉上掠過,「這是我送給你的第一份聘禮。」
「什麼?」花錦程抬眸,腦袋里一團漿糊,完全不知道雲修寒究竟在做什麼。
雲修寒笑了笑,「你懂得。」
花錦程臉色微紅,平靜的心徹底的亂了。
……
花錦程從江州府回來後,所有的人都在等著她接手那兩間錦雲坊,也在等著她揪出在比賽中搗亂的罪魁禍首。
可是一場場的意外讓這個過程中斷了,在花錦程被關進靜園的時候,有些人也便松了一口氣,但隨著她被放出來,重新獲得了花榮的信任跟寵愛的時候,一些人的心又提了起來,可這個時候,花錦程又開始修養了起來,完全不提那些事情。
一顆心被放在火上烤著,不放油,還是小火慢慢的焦烤,那種滋味,只要是承受力稍微弱一點的人,就隨時都會瘋狂。
桑雪晴外出了。
花錦程算是白走了一趟。
「可惜了,如果桑掌櫃回來,麻煩讓她去我那里一趟。」花錦程托人給桑雪晴帶了口信,然後便一臉失望的離開了。
她的神色落入了很多人的眼中,然後慢慢的傳開,就被更多的人知曉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