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看著七分滿的茶杯,眼眸中倒映著茶水剔透的顏色。
雖然未見過白家的風光,不過從雲修寒的字里行間她還是能想象出白家當初是何等的風光。
「你有沒有听過一個傳說?」雲修寒道。
「什麼?」花錦程今日也在收集各種奇聞異事,莫弦天的那本書給了她很多幫助,但卻跟她要找的東西沒什麼關聯。
「傳說,白家是上天的使者,是天神的後代,是皇室最忠誠的護衛。」雲修寒輕聲道,「這句話在兩百年前廣為流傳,而花家則是仙子的化身,潤物細無聲,拯救黎民百姓于水火之中。」
「花家還有這種來歷嗎?」。花錦程微微一怔,為何她從未听說過?
「這些東西都是口口相傳的,我也是無意中听上了歲數的人提起,才知曉了其中的隱秘,不過這種東西都是無稽之談,<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神啊鬼啊的。」雲修寒笑了笑,「你就當一個笑話听听吧。」
「恩。」
花錦程垂眸看著茶杯,眸光閃爍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雲修寒雖說是在花錦程這兒住下了,不過卻也整天都見不到人影。
花錦程一天十二個時辰,除了三個時辰休息,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在外面,梨兒怕她身體撐不住,但又不敢多說什麼,也只能心疼的跟著她到處跑。
現在花錦程唯一慶幸的便是雲修寒給的那幾個人離江城縣都不遠,雖然這個小縣城並不大,但住七八個人卻還是不怎麼顯眼的。
花錦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誘之以利,面對對方的問題侃侃而談,自己對錦雲坊的規劃,對未來道路的謀劃,對生意人情上的見解,她覺得自己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說過這麼多的話。
每次回去都累的跟狗一樣,偏偏還要被雲修寒揪著針灸,花錦程每次看到他都忍不住想一腳將他踹開,但是針灸之後的舒適感又讓她十分留戀。
離得近的幾個人被她用了十天的時間說服了,他們都說年後會來花家拜訪,花錦程對這種事兒也不著急,也就應允了。
林凝近日也好像安分了很多,言語之中也懂進退,而且她跟花錦藍的關系好像極好,每日兩個人都待在一起,花錦程知道,但卻懶得理會。
「錦程,我想回家呆一段時間。」
一大早,林凝就過來了。
「恩,我這里有幾本書,你拿回去看看吧。」
花錦程將已經準備好的書遞給了她,「替我向林叔問好。」
「一定會帶到的,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林凝感激的道,「我也知道自己以前錯了,跟你比起來,我的確有太多不如你的地方,我會好好努力的,以後,你就是我的目標了。」
「那我的壓力可就大了。」花錦程笑道。
送走林凝,她也收拾好了東西,準備出趟遠門。
花錦程提前跟花榮說了,說可能要走大半個月,花榮本來想讓她多帶點人的,但卻被她拒絕了,就只帶了梨兒、聞人還有木易之。
看似空蕩蕩的院子里,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在彈指之間就能讓整個江州府的官場重新洗牌的人就在這里面待著。
花錦藍進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抹猶豫跟糾結,她在門口徘徊了許久,這才輕輕的將門推開。
正在房間里面看書的雲修寒眸光一冷,輕飄飄的落在了房梁上,端著一盤點心吃的津津有味。
花錦藍四處看了一眼,緩步走到了內室,翻翻找找,將屋子里弄的一團亂。
「怎麼會沒有呢?」
她擰起了眉頭,臉上露出了一抹焦躁。
床上、櫃子、梳妝盒,她全部都翻了一個遍,但卻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雲修寒微微眯起了眸子,喉嚨微微一動,將嘴巴里的東西咽了下去,然後身形一閃,從打開的窗子到了外面,悄無聲息。
花錦藍將東西都收拾好,然後便去了暖閣,書架、書桌,邊邊角角能放東西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但卻還是沒有發現。
「怪了,她明明沒有帶著……」
房門吱呀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
花錦藍心中一慌,將凌亂的桌面規整好,然後擰眉翻看著。
「你怎麼會在小錦兒的房間里?」
雲修寒依然薄紗蒙面,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帶著勾人的魅惑。
花錦藍抬眸看他,心跳瞬間就亂了節奏,「我,我來找本書。」但是旋即她就反應了過來,強壓下了心中的忐忑,脊背挺直,如水的雙眸之中帶著一抹怒氣跟質問,「你又是誰?」
雲修寒緩步朝著小書房走了過去,「我?是小錦兒的夫君。」
「胡說!」花錦藍擰眉呵斥,「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辱我姐姐名聲?」
「你了解小錦兒嗎?為何就可以確認我不是她夫君?」雲修寒笑道。
「你是錦寒!」
花錦藍的手指暗自收緊,「你為何會在這里?」
「那你又為何會在這里?」雲修寒反問了一句,他心中感覺好笑,分明在見到他的第一眼花錦藍就已經認出了他,卻還說那麼愚蠢的話,還真以為所有的人都應該圍著她轉嗎?
「我只是來找本書,姐姐走之前,我就與她說過。」花錦藍眉頭緊皺著,「那你呢?公子應該不是花家人吧?」
「不是花家人,難道就不能留在花家了?」雲修寒道,「原來花家的待客之道便是這樣。」
「被請來的才是客,不知公子是如何而來。」
「不請自來,你又如何?」
雲修寒拿起了一本書,「小錦兒這里沒有你要的東西,我是替她看門的,所以下次便不要過來了。」
「真是好笑。」花錦藍嗤笑一聲,目光灼灼的盯著雲修寒,「這里是我花家,公子不覺得自己已經越界了嗎?」。
「越界倒是沒覺得,只是覺得小錦兒這里不適合居住。」雲修寒搖頭,「你自己走,還是我請你離開?」
花錦藍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想要跟雲修寒對峙,但卻又沒有那個本事跟勇氣,所以只能咬了咬唇,不甘心的離開了花錦程的院子。
雲修寒擰眉看著凌亂的房間,手掌攤開,一個繡著錦鯉的荷包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