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
花錦程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忍不住有些錯愕,旋即她輕笑了兩聲,「那便走一趟吧。」
「主子。」靈柳靈雪則是覺得這件事情不是那麼的簡單。
「難道你們還想跟衙門的人作對不成?」花錦程搖搖頭,「等我有事的時候,你們再過來也不遲,我倒是很想听听那位大人是如何定罪的。」
花錦程跟人走了,靈雪靈柳她們雖然著急,但卻也不知應該如何做,畢竟僅憑她們的確沒有跟京兆府作對的資格。
「咱們也去看看吧。」
石時也有些亂了分寸,京兆府走的是正經的手續,也是按照正常的程序帶花錦程過堂問話的,這樣的事兒,就算是雲修寒在這里,也只是能震懾對方不亂用刑罰而已。
這件事情也的確出乎花錦程的意料之外,她不過就是想免了+.++麻煩,所以才會讓石時跟石七提前肅清了家里那些別有心思的人,免得到時候不干不淨的流言流出去,對女人坊對她更加的不利。
只是沒有料到,她居然會成為了殺人的人。
肅穆的公堂之上,衙役分散兩邊,正前面的牌匾之下,京兆府尹大人肅然端坐。
「小女子花錦程,拜見大人。」花錦程欠身行禮,但卻並未跪下。
溫承看著站于堂上的人。
一席月白的衣衫上隱隱用淡粉色的線勾勒著繁復的圖案,她垂眸而立,薄紗蒙面,明眸若星,清冷淡雅,不管如何看,都不像是能殺人的心狠之人。
「花錦程,有人說,人是你殺的,你可認罪?」
溫承一拍驚堂木,沉聲問道。
「小女子不知要認什麼罪。」花錦程道,「大人說有人指正是小女子殺人,那麼證據又是什麼?有了人證,總還需要有物證吧?」
「這是本官的事兒,于你又有什麼關系?這麼說,你是不認罪了?」
「錦程未做過的事情,不敢認。」花錦程輕聲說道,心思急轉,想著到底是什麼人在誣陷自己。
「本官問你,五日前寅時初,你在哪里?」
「自然是在家里睡覺。」
「可有人證?」
「當日陪著我的是靈雪靈柳,她們自然可以作證。」
「你的貼身丫頭,自然會向著你。」溫承沉聲道,「可卻有人說那****帶了人悄悄的從側門出去了。」
「大人就不必浪費時間了,我只有一句話……」花錦程抬眸看他,果然是院子里的人做了偽證,只是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人究竟是誰呢?
「我跟死者素不相識,為何要殺她?我的動機是什麼?大人說我殺人的證據又是什麼?錦程雖是一介女流,但到底也是陛下親封的官餃,大人無憑無據的拿人怕是說不過去吧?」
「放肆!」溫承手中的驚堂木又是一響,「死者的相公乃是一位大夫,而那位大夫恰好跟你有些過節,花錦程,你可別告訴本官,你毫不知情。」
「自是不知。」花錦程朗聲道。
「哼,好一張利嘴。」溫承怒喝一聲,「你手下之人個個武藝高強,想要無聲無息的弄死一個人簡直太容易了,而你為了不讓人懷疑到你身上,所以就讓人將尸體掛在了女人坊的門口,借此來敗壞自己的生意,讓自己站在受害人的角度,從而掩蓋住自己的罪行,花錦程,不得不說,你的手段的確很高明,本官也險些就被你蒙蔽住了,但所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到底還是老天不讓你這惡人逍遙法外!」
「來人,傳證人!」
驚堂木又是一拍,溫承的臉色有些漲紅。
花錦程抬眸看著那位素昧平生的大人,手指悄然捏緊。
‘能看出什麼情況嗎?’花錦程默默的問了一句。
‘你覺得呢?’對方反問了她一句。
‘害怕著,猶豫著,他好像在賭博。’花錦程沉吟了片刻,然後道。
‘確是如此,他先前說,他听說過你,我猜就是從鼠疫事件中雲修寒替你出頭的事件中听說的,但今日他卻還要將你治罪,那便意味著他身後還有一只手推著他往前走,而那只手的主人與雲修寒的地位不相上下,也是他得罪不起,也不能得罪的,雲修寒不在,而那人卻在,他要听誰的命令,毋庸置疑。’那人分析的頭頭是道。
而花錦程恰好也就是這樣認為的。
被帶上堂來的是一男一女,男的花錦程知道是自己院子里的人,而女的則好像是在女人坊做工的。
「拜見大人。」
「你們兩個細細說,你們看到了什麼。」
「是,大人。」
兩個人齊聲應道,那男子略微直起了身,「小人本是錦園的下人,那晚小人吃壞了肚子,所以起了好幾次夜,本來看到小姐帶人出去也不覺得有什麼,可回來的時候,小人卻听到了小姐訓斥那些人手腳不夠利落,讓自己的衣服被那人撕破了,白浪費了她上好的料子跟做工。」
花錦程听著那人的話,面紗下的臉色忍不住變了。
「小,小人,那,那日是,是有東西丟丟在了錦雲坊。」那女子的聲音帶著顫抖,「那東西是小人貼身帶著的,怕被人拿走了,所以才早去了幾個時辰,誰知,正,正好看,看到了錦程姑娘帶,帶人……」
「帶人怎麼樣?」溫承的身體微微前傾著,汗水順著他的雙鬢滑落,幾乎趟成了一條小溪。
「正讓人將一名女子掛在門前。」女子低聲回答,「那人被掛上去的時候還在撲騰,顯然是沒死,我,我當時怕,怕及了,所,所以,就,就沒沒敢出去。」
「大人,從花錦程的房間里搜出了這個東西。」
大堂外,一名捕快快步跑了過來,而他手中端著的正是花錦程的衣服。
溫承連忙將人將東西呈上來,細細的看了之後,然後又是猛地一拍驚堂木,「花錦程,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不認罪嗎?」。
花錦程沉默了片刻,然後幽幽的探了一口氣,她抬手將面紗摘下,略微有些蒼白的臉色在陽光下幾近透明,「大人,不是我做的,又要如何招認呢?」
「放肆,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啊,上夾棍!」
溫承探身從桌上的盒子里拿了令箭扔下,紅頭黑底,上面一個小小的字讓人遍體生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