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凌無對縮在靈柳背後的那個小東西十分感興趣。
這個世界上知道他身份的人不少,但能認出他的人卻是不多,而認出了他卻還敢在他面前放肆的人更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以前正因為這點,所以他才會對靈柳上心,覺得自己終于找到一個好玩兒的玩具,可惜這個玩具有一個好主子,而玩具也是帶刺的,所以他才不得不暫時壓下了自己的心思。
「可是本王偏偏就瞧中了你,那應該怎麼辦呢?」那人用折扇敲著掌心,臉上笑容燦爛。
梨兒又忍不住縮了縮脖子,就像是被一條毒蛇盯上了一般,遍體生涼。
靈柳的小臉兒也板了起來,手指捏緊,準備一有不對就帶梨兒跑路。
「呵呵,本王只是過來看看,柳兒你何必這麼緊張呢?」雲凌無朗聲笑道,手臂垂在身側,他邁步走進了小小的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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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雖小,卻十分整潔,而且味道也很好聞,到處都充滿著糕點的香甜,但不覺得發膩,「能開店的地方很多,何必佔據著這麼一個小小的地方不放呢?」
「可以轉手賣給您,但是我們需要時間,王爺。」靈柳肅聲道。
「柳姐姐。」梨兒急了,不停的扯著她的衣服。
靈柳捏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多言,「這鋪子是我家公子的,沒有他的允許,奴婢們也不敢做主。」
「公子?雲晉?」雲凌無的眉頭微不可查的蹙起,然後便舒展開了,「听說他去賑災了,可回來了?」
「尚未。」靈柳搖搖頭。
雲凌無的眸光閃爍了一下,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人便消失在了原地。
靈柳面色大變,連忙轉身,頸後卻是突然一疼,她全身的汗毛瞬間就警惕的豎了起來,整個頭皮都好似在瞬間炸裂開來了一般,她一動都不敢動。
梨兒也驚恐的撐大了眸子,手腕依然被靈柳握在了掌心,但脖頸上的袖箭卻同樣讓她全身僵硬。
鋪子里的幾個人縮在了一個角落,一個個的都撐大了眼楮,身體不停的顫抖著,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客人來了都不知道招待嗎?」。
一道柔弱的嗓音自外面響起。
「主子!」
梨兒的眼眶微微撐大,她邁步就朝著花錦程沖了過去,對脖頸上的東西不管不顧的。
那少年人來不及將東西收起,銳利的袖箭瞬間就在梨兒的脖頸上留下了一道淡淡的傷痕。
花錦程這下子又氣又急,連忙往前走了半步,伸手將梨兒被抱住,但她的身體卻是受不住梨兒沖過來的力道,又後退了幾步,被靈雪撐住了雙肩,這才停了下來。
「胡鬧!」
她第一時間就用錦帕捂住了梨兒脖頸上的傷口,柳眉緊皺,「石七,有把握嗎?」。
「易之去吧。」石七謹慎的道。
「只要不死,隨便打。」花錦程冷聲吩咐著,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著,像是落在花朵上的蝴蝶振翅,沒有什麼冷冽跟殺氣,但卻讓雲凌無本能的覺得不太舒服。
長劍出鞘,劍鋒冰冷,雲凌無只覺得耳畔起了一陣風,但那少年卻是面色大變,手中的袖箭本能的揚起,與長劍踫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刺耳的聲響。
雲凌無的面色微微變了變,捏住靈柳後頸的手指也松開了,他轉身看著站在門口的人,雙眸微眯,「花錦程?」
「魏王殿份尊貴,何必要跟我們這種升斗小民計較呢?」
花錦程雙眸輕輕眨動,她拿了一條干淨的帕子將梨兒的脖頸綁起來,「大叔,帶她去醫館。」
「可是……」聞人聞言有些緊張。
「快去。」花錦程擰眉低喝一聲。
聞人知道她心意已決,應了一聲是,扶著梨兒上了馬車。
小丫頭的雙眸水汪汪的,覺得自己這次好像是做錯了,但她剛剛也是著急,生怕雲凌無會傷了自家主子,畢竟看靈柳的模樣,她們跟他應該是仇人。
「只是一個玩笑,本王沒有想到那小丫頭竟然如此緊張你。」雲凌無一臉的歉然,「姑娘能否讓你的手下停手?」
「我說出去的話,倒是不曾會收回來,能不能讓他停手,就看魏王的本事如何了。錦程雖然不比魏王殿下尊貴,但若是一命換一命似乎也值了,畢竟一個魏王,可是抵得上好幾個花錦程。」
「你有自信能殺了本王?」雲凌無好像听到了什麼笑話一般,但此時他卻笑不出來,雖然不知道花錦程的憑仗是什麼,但好像這個人是真的可以的。
這種感覺毫無依據,但偏偏雲凌無就是相信了,就連他自己都覺得十分的匪夷所思。
「小弟,既然來了,為何不出來一見呢?」他手中的折扇突然展開,瓖著金線的扇面流光閃爍,擋在胸前倒顯得人風流倜儻,猶若謫仙。
一抹冷香快速的逼近,花錦程眼中的欣喜還未完全浮現,整個人便落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之中。
「兄長來的好快啊,我家柳兒上次難道沒有將你的臉皮咬破嗎?居然還敢出現在這里。」雲修寒將花錦程摟在了懷里,手掌壓在了她的腦後不讓人抬頭,聲音中帶著一抹笑意,微微上挑的眼角卻是邪氣逼人。
雲凌無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淡了,任由身後的打斗繼續,他不是不想管,而是不能去管,因為他捉模不透雲修寒,因為他相信雲修寒的膽大包天,稍有不慎,自己或許就真的折在這兒了。
「小弟來的才快吧,我的手下可是說小弟如今還在百里之外呢。」雲凌無捏著扇柄,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那兄長的手下可要清理一番了,如此落後的情報網,也真難為兄長還在養著了。」雲修寒道。
雲凌無抿唇不語,一雙桃花眸內滿是警惕跟慎重。
花錦程眨了眨眼楮,垂眸看著雲修寒衣角處沾染的塵土便知道這個人是剛剛趕回來,哪兒都沒來得及去,就直接來了百味坊。
堅硬的心再次被撞開了一個小小的縫隙,那股溫暖從縫隙中流了進來,將她冰冷的心慢慢的捂暖了,然後便再也沒有辦法涼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