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兒脖子上的都是皮外傷,看著有些可怕,但其實也沒什麼大礙,只要養好了,連疤痕也都不會留下。
但饒是如此,花錦程還是罰她在院子里跪了一個時辰,就連雲修寒說話都不好使。
「梨兒看著真可憐。」
雲修寒盯著小爐上的茶壺,低聲嘆了一句。
「那你就跟她一起去跪著吧。」花錦程垂眸翻著書,面無表情。
雲修寒模了模鼻子,不再多說什麼了,等水開了,然後放在旁邊稍微的晾了一下,將茶葉一共沖了三次,第四次的時候,方才給花錦程倒了一杯,「喝了。」
「哦。」花錦程合上了面前的書,將茶杯端了起來,一股刺鼻的味道瞬間就讓她蹙起了眉頭,「這是什麼東西?」
「好東西,你盡管喝了就是,難道我會害你嗎?」。雲修寒一手撐著下巴,另—無—錯—小說一只手在桌面上輕輕的點著。
「誰說的準。」花錦程嘀咕了一聲,擰眉將杯子里的東西全部都灌進了嘴巴里,「好苦啊,你放了多少黃蓮?」
「沒有黃蓮,是一種新的藥,這次出去偶然踫到的。」雲修寒替她將杯子添滿,「繼續。」
「不要了,好苦的。」花錦程搖搖頭,將杯子往遠處推了推,再也不想踫那種東西了。
「確定麼?」雲修寒笑著問道。
花錦程抿唇,伸手捏起了杯子,「還有多少?」
「三杯的量,一個月後,我會再送過來的。」
「還送?」花錦程一愣,有些不情願。
「要喝三次才算,有些味道是需要品才能體會到其中的韻味的,梨兒每天都做那麼多好吃的,你也不想浪費她的苦心吧?」雲修寒道。
「苦就苦吧。」花錦程輕輕的吐出了一口氣,一連喝了兩杯,然後吐了吐舌頭,臉色都有些不好看了。
唇瓣上多了一抹溫潤,然後一抹甘甜就在口中散開了,花錦程有些錯愕的看著雲修寒,近在咫尺的臉龐讓她的臉頰微微一紅。
「謝謝。」
她有些不自然的起身,看著外面跪著的梨兒,眸光微冷,「梨兒應該不是那麼沖動的人,也不會做出那麼沖動的舉動,晉王殿下,您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
「我有分寸的,梨兒不會有事。」雲修寒輕聲道,「雲凌無那個人我十分了解,若是這次你不能入了他的心,那麼下一次,他的手腕只會更加的凌厲,易之好歹會讓他投鼠忌器,再殺幾個,就能讓他不能輕舉妄動。」
「如果我不下那個命令,豈不是會違了晉王殿下的意?」花錦程的手指放在了門框上,「晉王殿下的分寸,我不太苟同。」
「說話別陰陽怪氣的。」
雲修寒垂眸沖著茶,「我知道你怪我,沒有把握的事兒,我從來都不會去做,錦兒,這不是最後一次,所以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你敢!」
花錦程回眸,眼眶圓睜。
「為何不敢?你能如何?」雲修寒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是挺苦的啊。」
「你……」花錦程有些氣惱,又有些無可奈何,她咬了咬唇,「反正就是不許!」
「喊聲相公,我便應了你,如何?」雲修寒眉梢一挑,雙眸之中滿是笑意。
「登徒子!」花錦程哼了一聲,轉身就去了小書房。
雲修寒笑了笑,起身跟在了她身後,「莫萱的事兒你做的很好,不過將軍府日後就不要去了,若是被莫家的其他人發現了,你不一定能走出將軍府的大門。」
「你晉王的名聲難道壓不住一個將軍府嗎?」。花錦程挑了一支毛筆出來,然後細細的研磨。
「這個很難說,如果將軍府真的抓住你什麼把柄了,我的名頭根本就不好使。」雲修寒坐在了凳子上,「打算寫字?」
「你不去宮里嗎?」。花錦程低聲問道。
「不急。」雲修寒拿了一個茶杯放在手中把玩著。
「雲凌無要梨兒的鋪子做什麼?」
「難道你不應該問我雲凌無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嗎?」。雲修寒問道。
花錦程的手指一頓,她抿唇拿起了毛筆,「能過來一下嗎?」。
「做什麼?」雲修寒起身,緩步走到了花錦程面前。
「沒什麼,第一次見你的臉,所以想看仔細一些啊。」花錦程抿唇一笑,手臂垂下,她靠近了人幾步,抬手摁住了人的肩膀。
雲修寒眉梢一挑,那雙狐狸眼中的趣味陡然加深。
花錦程的臉色微微一紅,握著毛筆的手抬起,一道濃郁的黑就烙印在了雲修寒的臉頰上,她將人一推,快速的後退了幾步,「扯平了。」
「扯平?王爺都是這麼好打發的麼?」雲修寒唇角一勾,伸手就將人扯到了懷里。
「筆,墨,髒,髒了。」花錦程結結巴巴的道,突然就有些慌了。
「你賠給我。」雲修寒垂頭,聲音帶著一抹喑啞。
「啊,好。」花錦程點點頭,「你先放開我。」她僵直了身體,一動都不敢動,現在更後悔自己剛剛的幼稚的舉動。
「三件外衫,兩件內襯,還要一件禮服,怎麼華麗怎麼來,需要什麼就讓人跟我說,我派人給你送過來。」
雲修寒低聲說道。
花錦程應了一聲好,卻還是動都不敢動。
雲修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麼緊張做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他將人松開,好整以暇的看著她滿面通紅。
花錦程大窘,有些嫌棄的瞅了一眼手中的筆,將之啪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然後快步從側門走了出去,「雪兒,雪兒,端一盆溫水過來。」
雲修寒坐在椅子上,手中捏著那只毛筆仔細的看著,絲毫不管自己臉上那道黑色的痕跡。
靈雪端著水進來的時候一臉的疑惑,也不明白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花錦程羞惱的將她趕了出去,將毛巾浸濕遞給了雲修寒,「擦擦吧。」
「我又看不到,如何擦?」雲修寒笑著看她,「誰畫的,誰擦。」
花錦程有種想要時間倒流的感覺,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一定不會做這種蠢事兒。
‘自己作的,你說你用什麼法子報復不好,偏偏用這麼幼稚的手段。’那人幸災樂禍的聲音在腦海中響起。
花錦程暗道了一聲閉嘴,然後湊近了雲修寒面前,細細的將他臉上的痕跡擦干淨。(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