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程迅速的收斂了心神,盡管整顆心都快要跳出來了,但她的臉上卻是絲毫的異樣都不顯。
「倒不是認識,就是覺得有些好奇罷了,我曾經讀過一本書,上面記載了一根赤紅的弓弦,所以一看之下便有些好奇與意外,想不到這種東西真的存在。」花錦程感嘆一聲,「原先還以為,只是那些寫書的人隨隨便便,亂編造的呢,現在才發覺,膚淺是我自己。」
她隱隱有些羞愧的模樣徹底的打消了雲昭的疑心,就連雲凌無都將注意力再次放到了那張弓上,唯一不相信她的話,也就只有雲修寒了,不過一心都想著讓花錦程做自己媳婦兒的晉王爺會揭穿她的謊言嗎?
「什麼書如此有趣?朕也想看看了。」雲昭興趣十足。
「名字忘記了,那書如今怕是找不到了。」花錦程遺憾的嘆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雲昭覺得十分遺憾,這種有趣的書閑暇的時候看看似乎也不錯。
「這個麼……」花錦程的目光從雲晟身上掃過。
「錦程姐姐,你沒跟我說過那個是孤本啊。」雲晟小心肝兒亂顫,焦灼不安的目光從自家小叔身上掃過,有些委屈的鎖著脖子對手指,囁喏一聲,「我,我也不知道那個書……這,這麼珍貴。」
「這件事兒怎麼還跟你扯上關系了?雲晟,你又去哪兒胡鬧了?」雲凌無不悅的問道。
「魏王叔,這,這個,也,也沒,沒什麼。」雲晟有些心虛的道,江城縣的事兒是肯定不能當眾說出來的,不然他老爹會打斷他的腿,「錦程姐姐……」
少年可憐兮兮的模樣落入了花錦程的眼中,明明就是求饒,但在雲修寒看來,這小子卻是明目張膽的勾搭自己未來夫人。
「他將錦兒的書都燒了,所謂的無知者無畏,大抵也就是如此了,皇兄此前想要找的一本什麼來著……唔,前朝大儒的一本手札,也一同被毀了。」雲修寒漫不經心的一句話讓雲晟腦門上的冷汗流的更歡了。
「前朝大儒的手札?」雲昭立刻就坐不住了,「什麼手札?誰的手札?雲晉,你說什麼?」
「就是皇兄找的那本,本來臣弟是打算回來的時候給皇兄帶著的,可惜了,嘖嘖嘖。」雲修寒搖搖頭,一臉的無奈跟可惜。
「雲晟,你瞧瞧你做的好事兒!」雲昭一個河東獅吼,讓雲晟的頭垂的更低了。
他抬眸偷偷的看了雲修寒一眼,對上小叔那陰測測的眼神,欲哭無淚,他不該跟小嬸兒賣乖,不該仗著自己面女敕就賣萌。
有沒有後悔藥?他好想吃啊!
「陛下不要動怒,那書我曾經手抄過好幾本,陛下若是想要,改日民女讓晉王給您送過去。」花錦程緩緩起身,「不過民女有一個條件。」
听得花錦程竟然敢跟皇帝講條件,下面那些羨慕嫉妒恨的人眼楮都快要紅了,一個個的嘴唇微動,但礙于雲修寒跟雲晟,誰都不敢多說什麼,只能在心底期待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惹怒雲昭,然後好好看到她受罰落魄的模樣。
「哦?說來听听。」雲昭倒沒有要發怒的跡象。
「民女想看看那把弓,畢竟是書里的東西,甚是仰慕,若是親眼見到了但卻不能近觀,當是人生一大憾事。」花錦程嘆道。
「那弓朕可是送給魏王兄了。」雲昭饒有興趣的看著她。
「既然如此……那魏王有沒有興趣從錦程手中獲得那孤本呢?」花錦程眸光一轉,「雲姐姐,你可要替錦程說說好話。」
「這……」雲曼有些不知所措,盡管她也算是見慣了大場面的,但卻從來都沒有花錦程這種膽量。
「錦兒,你先前分明說是要讓我送過去的。」雲修寒不悅的道,「不就是一把弓麼,你想看盡管去看就是,他們兩個做長輩的,難道還能為難你不成?」
「魏王殿下可介意?」花錦程巧笑嫣然。
雲凌無雙眸微眯,目光從花錦程臉上掃過,企圖看出她真正的目的,「請。」他微微退開了一些,算是同意了。
「多謝王爺。」花錦程微微欠身,她緩步走到了那把長弓旁,抬手細細的撫模著弓身,亮晶晶的眸子隨著手指的動作而移動,滿是驚嘆與滿足,旁人斷然無法發覺任何異樣。
果然是那種花紋!
花錦程心中顫動,這是流光寨曾經的物件,與莫弦天交給她的那個碎片全然相同,只因花紋變了形狀,所以那鳳凰不太明顯,再加上線條又細又密,若不是她先前就知道那種怪異的圖案,怕也不會發現。
「那本書里說,這把弓的弓弦乃是用一種十分罕見的異獸的筋做成的,傳說那種異獸遍體通紅,能吐雲霧噴火焰,只是可惜傳說終究只是傳說,世上也不可能有那種神獸。」花錦程平息了心中的躁動,嘆了一聲,戀戀不舍的收回了手。
「居然還有這等傳說,錦娘你要是不提,本王與在座的諸位怕是無人知曉。」雲凌無恍然,就連雲昭的臉上都露出了一抹驚訝的神色,不管傳說是真是假,她能知他們不知的事情,已然就是博學多聞了。
「妖言惑眾罷了,那種志怪小說豈能當真?錦程姑娘也算是大家閨秀,怎不知子不語怪力亂神?」下面坐著的人立刻就有不滿意的了,嬌蠻的聲音還帶著些許的稚女敕。
花錦程一听便想到了那位蠻橫的明珠郡主,不過這人卻不如莫家的妹子聰慧啊。
「我未當真。」花錦程搖頭,眸光落在了那人身上。
小姑娘看起來十一二歲,面紅齒白,柳眉彎彎,一雙桃花眸十分靈動,身穿一件桃紅色的小襖,配著同色的百褶裙,裙擺畫著點點白梅,腰間系著一枚白色的圓形玉佩,上面同樣雕刻著梅枝的圖案,栩栩如生。
花錦程贊了一聲那雕刻人的手藝,目光在那姑娘的腰間打轉,趣味漸濃,她的手指微微動著,覺得雕刻跟刺繡好像有什麼共通的地方,琢磨著下樁生意要不要就做雕刻。
雕刻有石雕有玉雕有木雕,有小的擺件,也有大的擺件,還可以刻硯。
花錦程覺得這個世界上有錢人的錢,女人的錢跟文人的錢是最好賺的。
「錦兒,人家在跟你說話。」
雲修寒看著那喋喋不休的女子,忍不住提醒了花錦程一聲。
「啊?」花錦程疑惑的抬眸,果然看到了對方滿臉的羞愧跟憤怒,她沖著那人歉然一笑,然後便緩步走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坐下,但這次她卻是離得雲修寒稍微遠了一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