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之人。
雲修寒將東西送給她的時候,大概就已經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若不過今日這個日子特殊,我也不會回宮來的,這里早就成為了一灘污水,一進來,我就能听到那些痛苦的哀嚎,能看到那抹暗紅色的血液。」太皇太後垂眸說道,神色憂傷,「若是可以,日後便少過來,這宮里,可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今日特殊,日後我也不會想來的。」花錦程點頭道,「祖母您一直都住在外面嗎?」。
「嗯,就在城郊的青蓮庵中,若是你有時間,就多去看看我這位老人家吧。」太皇太後笑著道,「你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歡,錦雲坊是你的?」
「嗯。」花錦程點點頭,「祖母喜歡什麼花色跟顏色?等過去的時候,我給您帶一些過去。」
「素淨些的吧,年紀大了,不喜歡∼那種太復雜的,也不喜歡顏色太艷的。」太皇太後笑道,「女人坊的事兒,我也听說了,做的很好,那些人就是不能給他們臉,若是修寒給你做不了主,我這把老骨頭豁出去,怕是沒有人敢不給我面子。無論是勛貴世家還是皇親國戚,都不能損你一分一毫。」
「多謝祖母。」花錦程心里暖暖的,雖然知道眼前的老人家看的是雲修寒的面子,但她還是覺得很高興。
一旦將之當成了自己在意的人,花錦程也便放松了下來,從自己知道的,到從書上看到的,還有一些家長里短,越是談的深,花錦程便越喜歡這位老人家。
「出乎我意料的和諧啊。」雲修寒進門的時候,便看到了太皇太後正捏著花錦程的手在說些什麼。
「你來啦,旁邊坐著,現在沒工夫搭理你。」太皇太後一指旁邊的座位,然後擰眉看著花錦程的手心。「怪哉怪哉,丫頭,我家修寒可不像是會對不起你的人啊,而且……這不對啊,為什麼會是兩種命格?」
「嗯。」花錦程捏了一塊糕點,咬了一口,「你的事兒辦完了?」
「完了。」雲修寒走到了兩人身邊,「皇祖母,又在給人看手相啊,您看出什麼來了?」
「這丫頭的命格好奇怪啊,明明應該是短命相,但卻又是兒女雙全,幸福一生的命,怪哉怪哉,我活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這種命格。」
「說起這點,老禿驢倒是提過。」雲修寒道,「他說錦兒是逆天改命,旺我。」
「別那麼沒禮貌,六慧可是你長輩。」太皇太後瞪了他一眼。
雲修寒乖乖的認錯,笑眯眯的坐在了花錦程身邊,「皇祖母,您跟我去晉王府住吧,錦兒也好跟您多呆一段時間。」
「錦兒都跟你住到一起了?」太皇太後吃驚的道,她著實想不到自家的乖孫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
「還沒有。」雲修寒笑道,「所以才需要您過去啊,您去了,她還能推月兌不成?」
「雲修寒!」花錦程氣惱,低聲警告了人一句。
「我打算將錦園翻修一下,所以不方便住人。」雲修寒輕聲解釋道,「王府的院子很多,隨便你挑選,你若是舍不得錦園,我就按照錦園的樣子,給你重新布置。」
「不是那麼回事……」花錦程咬著唇,也不知這人是真不知道其中的意思還是裝作不知道,不過根據她對雲修寒的了解,估模著這人是假裝不知道。
「嗯,這樣也好,今天你便將我帶走吧,這個地方,我是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太皇太後點點頭,「錦丫頭也一起吧,你也不忍心看我一個老婆子獨自一人守著冷清清的屋子過日子吧?」
「祖母,怎麼連您也……」花錦程哭笑不得,不過老人家的請求她還真的無法拒絕,只好瞪了雲修寒一眼。
雲修寒笑眯眯的模了模鼻尖,絲毫不在意她的不悅,不管如何,先將人拐到王府,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雲修寒的如意算盤打的 啪響,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溫柔的一塌糊涂。
花錦程的面皮不爭氣的一紅,手指捏了他手背上的一塊肉皮,狠狠的轉了一個圈兒。
雲修寒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冷氣,將花錦程的手包裹在了溫熱的掌心之中,討好的眨了眨眼楮,比貓兒還要乖巧。
花錦程哭笑不得,將手抽出來放在了太皇太後的膝頭,輕聲說著話。
被檀香繚繞的房間之中一片祥和,太皇太後愉悅的笑聲不時的在屋子里回蕩著,貼身伺候了她一輩子的嬤嬤見狀忍不住悄悄的抹了抹淚花,看向花錦程的目光越發柔和了。
整個皇宮,不管是妃子還是那些孩子,都沒有一個人能讓錦姑娘一般讓老太太如此開懷。
「太皇太後,皇後跟越貴妃來了。」
婢女跪在地上,輕聲通報。
太皇太後的眉頭微微一皺,臉上的笑容也收斂了一些,「她們來做什麼?」
「您可不能不見,平常的妃子倒也罷了,您可以稱病避過,今天畢竟是大年三十,又是皇後跟貴妃親自過來跟您請安,您避不得。」嬤嬤連忙勸道。
「哀家說不見,難道她們還能有所怨恨不成?」太皇太後不高興了。
「自然不敢怨恨,可是這……」嬤嬤有些為難的看向了花錦程。
花錦程對上對方的目光忍不住一愣,有些懷疑的眨了眨眼楮,然後了然的頷首,「祖母,如今天冷,皇後跟貴妃在外面站時間長了難免會有沒眼色的去陛下那里嚼舌根子,您就算是不看孫媳婦兒的面子,也要看您孫兒的面兒吧。」
「他的面子大的很,給他面子的多了去了,還需要我老婆子的面子嘛?」太皇太後哼了一聲,「今日哀家是看錦丫頭跟修寒的面子,讓她們進來吧。」
老人家坐直了身體。
花錦程站起了身,剛要走下去,就被老人家喊住了。
「就在這兒吧,沒人敢說什麼,也好讓她們知道,你究竟有多重的分量。」雲修寒輕聲道,穩如泰山。
花錦程點了點頭,倒不是有多麼的緊張,而是覺得這樣好像不太合規矩,而在皇宮之中,最重要的便是規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