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本書翻了一半,花錦程也便陷入了沉睡之中,所以她便不知道那個身上披著溫暖的大氅的男人緩緩的睜開了眼楮,也不知道自己被人抱到了床上,順便還被攬進了懷里。
但一切等第二天清晨的時候,她便一清二楚了。
「雲修寒!」
又是羞澀又是憤怒的一腳將人踢下了床,她拿了被子將自己的身體裹住,俏臉一片通紅。
「痛痛痛。」
雲修寒捂著頭,長發散落,「又沒有真的做什麼,太累了啊,錦兒。」
他曲起了一條腿,撐著頭,有些痛苦的低咳了幾聲,「真的沒力氣走了,所以才睡下啊,只是一張床,我又沒有給你同一個被窩。」
「一張床也不行,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做男女有別,雲修寒!」花錦程氣惱的低吼一聲。
「可是真的沒=.==力氣了,抱著你從魏王府一路用輕功沖出來的,這麼些天,又沒有好好的調養,你還很以為我是以前的雲修寒啊。」
「啊,嗯。」花錦程看著他的模樣,心頭的怒氣也稍稍的散了一些,不過……
「誰讓你這麼過分的,活該!」
她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上,衣服的確一點都沒有少,出了頭上的頭飾被摘了一些,剩下的都完好無損,可以說這其實也沒什麼吧,反正名聲什麼的,她早就已經不放在心上了,再加上雲修寒先前的做法,很多人都已經認為她是雲修寒的女人了吧。
「沒事吧?」
「嗯,有點累而已。」
雲修寒的手撐著床站了起來,他說的的確是真話,並不是為了佔些便宜而編出來的謊話,昨晚與其說睡著,倒不如說是昏迷。
花錦程的嘴唇動了一下,抿緊了唇瓣,然後下床將人扶了起來,「要不要叫無憂過來?」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比他的醫術更加高明?」雲修寒的眉頭微微蹙起,「這下子糟糕了,有點棘手。」
「怎麼了?」花錦程心中一跳,連忙問道。
「沒事兒,去拿紙筆,我說你寫,然後熬藥過來。」
「奧。」花錦程連忙跑到了書桌上,捧了東西過來,研磨,鋪紙。
「穿上鞋子,你再病倒了,可就真的麻煩了。」雲修寒無奈的道。
花錦程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腳,然後將鞋子穿好,「說吧。」
雲修寒一連說出了十幾種藥的名字,「順便把銀針也拿過來。」
「好。」花錦程應了一聲,然後按照雲修寒昨晚的做法,撥弄著那個鈴鐺,等人過來的時候,她的眉頭微微一皺,「按照方子去拿藥,將藥熬好,銀針也拿過來,另外,請幫我將易之找過來。」
「是,王妃。」
女人應了一聲,「王爺,您感覺怎麼樣?」她擔憂的目光落在了屏風上,看著里面那個模糊的影子,「屬下幫您……」
「王妃的話沒有听到嗎?」。雲修寒低垂著頭,溫柔的語氣變得冰冷了起來。
「是。」
女人不甘心的垂眸,「奴婢告退。」
她轉身離開了房間。
花錦程看著人的背影,雙眸微微眯起,「晉王殿下,果然有一套啊。」
「錦兒吃醋了?」雲修寒笑道,「不過王府里不太干淨,是時候開始肅清了。」
「那是你的事兒。」花錦程擰眉,「別牽扯到我就行。」雖然如此說,但心里終究還是有些不痛快的,那些人,一個個的都自以為是,就跟葉麗棠與花錦藍一般,好像全世界的東西都應該是她們的一樣。
藥很快就熬好了,如花錦程吩咐的那般,東西是木易之拿過來的。
雲修寒將藥喝完,然後便月兌去了上身的衣服,「易之,按照我說的穴位,用你三分力扎,明白麼?」
「是,公子。」
木易之肅聲應道,拿了銀針消毒,然後暗中雲修寒說的,一根根的扎在了他的身上。
花錦程站在旁邊,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
倒不是對雲修寒的身體有什麼興趣,而是想要將他受的苦刻在心里,沒有為什麼,只是一種下意識的做法而已。
雲修寒將身上的銀針一根根的拔了下來,將衣服穿好,這才感覺到了花錦程的視線。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他疑惑的問道。
花錦程搖搖頭,「你的傷到底如何了?」
「算不上傷。」雲修寒搖頭,「都說了,你不必放在心上,好好養養……」
「騙人的吧,雲修寒。」
花錦程本來也沒有放在心上,因為除了第一天雲修寒的樣子有些嚇人之外,後來的日子他就完全恢復了正常,就算是樂無憂那麼說,她也都沒有在意,「你到底做了什麼?」
雲修寒的虛弱,跟她的健康,花錦程好像猜出了什麼,但眼前卻又像是蒙了一層霧,什麼都猜不到。
「都說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兒,好好養養便行了,只需要半年,只要我半年內不動用內力,一切都會過去的,原本還有些擔心,不過如今白良來了,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了。」雲修寒輕聲道,「畢竟你死了,我會覺得很苦惱的,只是浪費了一些內力而已,能有什麼大事兒?」
「沒騙我?」花錦程懷疑的道。
「你可以去問樂無憂跟江恩重,他們總能看出來的吧。」雲修寒攤攤手,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的沒事兒,如果你實在過意不去的話,那就好好照顧我唄。」
「好,我會好好照顧你的。」花錦程點點頭。
雲修寒微微一愣,覺得驚喜似乎來的太快了些。
「主子,秦令來了。」
快步從外面走進來的靈柳甩了甩胳膊,衣服也有些凌亂。
「怎麼了?」花錦程有些錯愕的問道。
「沒事兒,解決了一條雜魚而已。」靈柳甩了甩手臂,「公子,您府里最近也太不像話了,居然有人敢跟我伸爪子,您若是做不好這個主,就不要住王府了。」
「我知道了,柳兒,現在我頭疼,你看著錦兒,別讓姓秦的佔了便宜,我要休息一會兒。」
雲修寒蹙著眉頭,額頭上帶著點點冷汗,他躺在了枕頭上,整個人都縮進了被子里,那副虛弱的模樣讓花錦程心中一緊。
「柳兒,你讓秦大哥先等等,我一會兒就過去。」花錦程蹙起了眉頭,快步走到了床邊,「真的沒事兒麼?」
「嗯,睡一會兒就好。」雲修寒笑了笑,眼皮輕輕眨動了幾下,然後便安心的閉上了雙眸。
「抱歉。」
花錦程抬手擦去了人頭上的冷汗,她遲疑了一下,緩緩俯身,輕若羽毛的吻落在了他的唇角,「說不定這樣沉淪下去,我真的會嫁給你呢,雲修寒。」(未完待續。)